chapter82自食惡果

chapter82自食惡果

「你早就感覺到呂叢的聰明,你害怕那孩子早晚會拿回自己的股權和位置,所以在他很小的時候你就拚命的阻攔,他喜歡唱京劇,跟他接班寧創有什麼衝突?你卻不停的給那孩子灌迷藥,讓他放棄寧創,去追求自己的夢想。」

呂大鵬哼笑一聲:「你真的是小瞧呂叢了,他身上流著他爸媽的血,再不濟,也比我們強太多。現在,他坐在寧創的那個位置上,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什麼也不說,並不代表他不在意,他只是看在骨肉親情的份上給你留足了面子,你若不要,他大可仍在地上!」

「佳人,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本以為說了這麼一大堆,她就算不悔改,也多少會動搖,卻不想何佳人吃了秤砣鐵了心,反過來捏住了呂大鵬的軟肋。

她扯起唇角,淡淡一笑,笑的冰冷刺骨,彷彿寒冬臘月的一陣狂風。

「執迷不悟?」她嘆聲氣,坐在沙發里抱著雙臂,盯著呂大鵬目光凌厲:「呂大鵬,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既然我已經做了那些事,我就不後悔,你有本事,就去當面跟他講一遍。大不了,咱們家也弄個家破人亡,你就心滿意足了!」

「或者,等事情敗露了,我去給你那可憐的弟弟妹妹陪葬,怎麼樣?」

她冷笑一聲:「我告訴你!我什麼也沒做錯!!!是他們活該!命該如此!!我根本不會在乎!!威脅我?你做夢!!」

「你…」呂大鵬像是被她一巴掌甩在了臉上,整張臉莫名的燒燙。

是對逝去的弟弟弟妹的抱歉,也是對何佳人的寒心。

何佳人見他沒什麼反應了,覺得自己又穩贏了一局,蹲下身繼續收拾行李,卻沒想,一直站在門后的男人走了出來。

模樣頹靡至極。

他胸前的領帶隨意散著,扣子也結開了幾顆,頭髮也略顯凌亂。

屋裡的人先後愣怔住。

「呂…」

「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呂叢捏著手機的手指向何佳人,手機屏幕的錄音仍開著。

男人緊咬著牙關,一雙眼睛通紅,眼神薄涼而陰鬱。

「呂叢!」呂大鵬怕他氣急動手,半道攔住他。

「你放開我!!」呂叢掙脫呂大鵬,轉而看向他,眸色沉沉:「大伯父。」他著重咬出這三個字,帶著透頂的失望:「你對得起我爸媽嗎?!你…」

說著,呂叢忍不住的想要上前,卻被人從身後抱住。

「呂叢!你冷靜一點!」

任真死死摟住他的腰,緊閉著雙眼,身體不自覺的向後傾斜。

呂叢頓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怕她站不穩,胳膊從她頭頂繞過身體一側將她抱進懷裡,彷彿不想讓她看見聽見這些不堪。

「你怎麼來了?」

男人的胸口起伏很大,聲音卻極致的溫柔,帶著微微的顫抖:「你先出去。」

「我不出去,呂叢,你別動手。」

任真將整張臉埋在他懷中,拚命的搖頭。

正說著,冒菜跑了進來,看著眼前的一派兵荒馬亂愣了下,轉而道:「任真一定要過來。」

呂叢搖了下頭:「沒事,她遲早也得知道。」

……

事已至此,呂叢想了想,決定拉著她一起面對。

他低頭在任真額間吻了一下,而後牽起她的手帶到何佳人面前,冷聲道:「你敢當著任真的面,說你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一點也不在乎嗎?你敢嗎?!!」

最後三個字,男人幾近咆哮。

何佳人嚇得一哆嗦,此時的她恰好站在柜子的拐角處,像是被逼到了死角,也知道在沒有挽回的餘地,索性破罐子破摔。

她的視線在任真身上掃了一眼,小姑娘仍哭著,躲在呂叢身邊,看起來就像一隻落魄的老鼠,根本不值一提。

「他爸媽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那是他們自己趕上的!你憑什麼賴我頭上!!讓我背這個鍋!!」

呂叢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積壓了這麼多年的怒氣,終於攔不住了,像是即將噴發的火山,滾燙的岩漿隨時可以淹沒掉眼前的人,連渣都不剩。

「何佳人!!!!我…」

他正想動手,身邊的人嗚哇一聲撕心裂肺的哭了出來。

呂叢及時收住手,冒菜大步跨過來,從他手裡拉過任真擋在自己身後,疾色道:「呂叢!你冷靜一點!你看你把任真嚇的!!」

說完,他轉身在任真肩膀上拍了拍,低聲道:「沒事,別害怕。」

呂叢順著看過去,任真哭的滿臉眼淚,止不住的抽泣著,小小的肩膀一聳一聳,看著就跟要斷氣了似的。

他深吸口氣努力的讓自己的心情平復,走過去。

任真趕緊從冒菜身後出來,再次投進他懷裡。

含糊不清道:「呂,呂叢,你別,動手。」

呂叢閉了閉眼,順從地抱住她,帶著濃濃的哄意:「好,我不動手,乖,別害怕,我不動手。」

說著,自己也紅了眼尾。

沒等他再說什麼,呂嘉航突然闖了進來,視線很快在屋內掃了一圈,最終落在狼狽不堪的何佳人身上。

短暫的愣怔過後,他撈起袖口沖著呂叢便沖了過去。

「呂叢!」

還沒走幾步,人就摔了下去,嘴角瞬間紅了起來。

冒菜擋在路中:「你在發神經試試!」

男人打他的拳仍緊緊攥著。

何佳人見兒子吃了虧,不顧一切的跑過去,將呂嘉航攔在身後,指著冒菜發難:「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打我兒子?!」

呂叢哼笑一聲:「你才是這個家最不是東西的!!」

呂大鵬至始至終面朝著衣櫃,一直胳膊撐在櫃面上,另一隻手插在腰間,低垂著眼眸,實在沒臉面對。

呂叢鬆開任真,抓著她的手腕,朝著何佳人母子的方向走了幾步,陰沉道:「悅欣園,以及寧創剩下所有的股份統統交出來,否則我們就法院見。」

說完,他頓一下,側過目光掃了一眼站在一旁背影可憐的呂大鵬,眉頭瞬間皺起,像是妥協了什麼,轉而繼續道:「帶著你那沒用的兒子滾出我們呂家,從此再也不要讓我見到你們。」

想了想,他長出口氣,鬆開任真,單膝跪地,歪著腦袋,玩味的一笑:「我勸你,不要再耍什麼小心思,否則,你去見我爸媽,是遲早的事。」

……

「難不成你還能動手殺了我!」

何佳人臉上的肌肉一僵,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

呂叢一笑,緩緩站起身,垂下幽黑的一雙眸看著她,情緒逐漸穩定,淡聲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蠢?置法律不顧?」

男人撇著唇角笑了笑:「警察可不是吃素的。」

說著他晃了晃手裡的手機,拉起任真就往外走,邊說:「冒菜會跟著你,今天之內,把事情給我辦妥了。」

之後,呂叢帶著任真回了公司,從別墅離開后,呂叢便一句話也不說,他沒有開車,叫了車和任真一起坐在後排,他把她摟在懷裡,一隻手不停的在她的頭上撫摸著。

直到回了公司,進了辦公室。

呂叢將門關上,帶著任真坐在沙發上,仍像剛才那樣摟著她,只是偶爾會說上一句:「別怕,我在。」

任真知道他的心裡這會兒得有多難過,他一直覺得對不起自己,現在,他更加認為,爸媽的死,是他造成的了。

雖然他不是最直接的兇手,但他卻是脫不了干係的那一個。

只是,他們失去的,難道不是一樣的嗎?

呂叢和她有什麼區別?

是受害者,是無辜的,是可憐且無助的。

她要做的不是責備什麼,而是義無反顧的陪在他身邊。

像他安慰自己一樣,給予他全部的安慰。

想到這,任真收了收摟在他腰間的胳膊,低聲道:「你還有我。」

呂叢沒有接她的話,一滴眼淚默默的順著眼尾流了下來。

冒菜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呂叢正照顧著任真吃飯。

冒菜推門進來,見兩個人的情緒還算穩定,這才鬆了口氣。

呂叢下巴往桌子上一指:「你的飯,我估摸著你差不多該回來了,就一起買了。」

冒菜愣一下,他說話的語氣就跟沒事人一樣,彷彿自己這一整天是在外面辦一件多麼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給。」

他把文件袋扔呂叢面前,自己坐去單人沙發上。

任真趕緊把他的外賣推去他面前。

「沒事,我自己來。」

他笑著從任真手裡接過晚飯。

呂叢把文件袋裡的東西掏出來仔仔細細地看著。

「何佳人這下是徹底老實了,下午我讓她幹什麼她就老老實實照辦,多一句話也沒有。」他夾起一筷子肉塞嘴裡又繼續:「對了,那棟別墅,你還不知道吧,是你的名字。」

呂叢看合同的動作頓一下,轉而看了冒菜一眼,笑一下,搖了搖頭。

冒菜:「房本我看過了,沒問題,所以沒拿過來,只拿了合同給你。」

任真蹲在沙發和茶几的空檔間,小口吃著蛋糕,就著烤肉飯一起,邊仰著腦袋,在冒菜和呂叢兩個人之間來回看。

片刻,呂叢將其中一份合同抽出來,而後把文件袋又放回桌面。

「我一會兒把悅欣園這份給姥爺送回去。」

冒菜點下頭,想起什麼又道:「王輝怎麼處理?」

呂叢眼神頓了下,把這個人忘了,想了想道:「趕出去就行,但是,該說的話要說清楚。」

冒菜:「好,明白,這事我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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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園春里梨花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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