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3莫名的安心
送合同回江家的時候,章雨澤正好在。
他們倆乍一進門,江富國以為又出什麼事情了。
坐去沙發上,呂叢把手裡的文件袋打開,將合同抽出來雙手遞給江富國:「姥爺,悅欣園我給你要回來了。」
屋裡的人統統一愣,看過來。
章雨澤:「你怎麼要回來的?」
他神色有些緊張,擔心他做傻事。
呂叢舔了下唇角,看了眼任真,又將視線轉去章雨澤那裡:「何佳人自己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自然就會有自食惡果的那一天。」
江好忽而睜大眼睛,直覺告訴她,這事跟那場車禍有關。
「所以…是那場…」
她沒敢直白的說出來。
呂叢看向她點了下頭。
江好微微張開嘴巴倒吸口氣,瞬間鼻子一酸:「她真的是罪有應得。」
江富國放下合同,皺起眉,擔憂道:「這事你準備怎麼處理?」
呂叢:「我在考慮。」
江富國點了點頭,呂叢辦事情他放心,只說:「需要幫忙就跟你姐夫說。」
說著,老人的眼眶紅了起來:「都是我把老骨頭沒用,保護不好你們。」
任真趕緊站起身坐去江富國身邊,挽著老人的胳膊道:「姥爺,你已經把我們保護的很好了,從今以後,我們保護你!」
江富國在她手上拍了拍:「只要你們都平安,就是姥爺最大的心愿了。」
一家人坐在偏廳聊天的時候,江河把呂叢叫去了餐廳。
兩個人坐下后,江河先跟他說了聲謝謝。
呂叢自顧自的倒水喝,在他身上掃一眼,懶得理他。
「你要跟我說什麼事?」
江河:「趙若溪有一件戲服被她的前老師池莉莉搶去了,我準備幫她要回來。」
「池莉莉?」呂叢懶懶散散的支著腦袋,虛著眼想了想,轉而看著江河:「就是那個最近還挺火的,說什麼要帶著自己的戲服去國外參展的那個?」
「嗯。」
「那件戲服我有印象,當時我也覺得奇怪,總感覺那個風格很像趙若溪的,沒想…」
他笑一聲:「真的是什麼爛人都有。」
他放下杯子坐直,而後伸手拍在江河肩膀上:「大哥,求放過,伶人社現在你是主理人,你做主,人家那邊還有一大攤子事情。」
江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忍了回去,轉道:「你戀愛了以後…」
「怎麼了?」
男人又回到了那副懶散的模樣。
「有點噁心。」
呂叢笑一下:「姥爺!」
江富國聞聲回頭應了一聲,大家都跟著看過來。
江河笑著起身走去他身後,斯文的捂住了他的嘴。
他嗚啦啦的說了一堆,卻一個字也聽不清。
江好皺起眉笑:「兩個幼稚鬼。」
晚上,見江富國高興了,任真準備回家住,因為呂叢肯定是沒地方去。
江富國只是玩笑道:「這個小沒良心,剛回來幾天就又惦記著往出跑。」
走前,章雨澤陪著任真和呂叢多走了一段路,章雨澤說了謝謝。
呂叢笑了笑:「你在這樣,就是不把我當家裡人看。」
章雨澤說他矯情,而後又道:「明天來我公司,有事跟你說。」
呂叢:「好,我知道了。」
……
回到家,兩個人前後洗了個澡。
任真也覺得奇怪,何佳人的事情敗露了,明明應該很難過,卻成了意外的的放鬆,像是爸媽們的冤屈終於大白天下,他們也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離開。
最主要的是,她和呂叢現在過得很好,可以很好的照顧自己,也可以很好的照顧彼此。
阿姨,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
呂叢洗澡的時候,她站在窗邊望著夜幕。
天上竟然有了星星,一閃一閃的,特別好看。
是他們吧。
一定是。
「看什麼呢?」
男人洗完澡出來,赤裸著上身,肩膀上搭著一條白毛巾,頭髮還有些濕,被他撩起來,隨意散著。
他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任真,下巴搭在她肩膀上,跟著她看了看被墨染過了一樣的天空。
「有星星?」
「嗯。」任真點點頭,笑著:「一定是爸爸媽媽。」她頓一下,又補充:「還有爺爺。」
呂叢把臉埋在她的脖頸里蹭了蹭,喃喃道:「任真,關於何佳人,我想送她進…」
「呂叢。」任真打斷他,轉過身,仰起腦袋。
呂叢順從的彎下腰,兩手撐在腿上,與她視線持平。
任真順勢捧著他的臉,很嚴肅的說:「就算把她送進監獄爸媽也回不來了。」她抿了抿唇,又道:「你大伯父對你是真的好,我看得出來,他也是真的很愛何佳人。就隨他們去吧,好不好?」
呂叢盯著她,一側眉毛挑了下,轉而笑起來,臉頰在她手心蹭了蹭:「好,我都聽你的。」
任真有種被寵溺的感覺,笑了笑,投進他懷裡:「我們過得好,才是爸媽和爺爺最大的心愿。」
小姑娘的一側臉在呂叢胸前蹭著,有些痒痒的。
呂叢沉了口氣,感覺身體忽而像火燒一樣。
然後抱小孩一樣將她抱起來,在她脖子上舔舐著吻一下,濕漉漉的。
任真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因為不穩,又靠回他懷裡。
「今天解決了這麼大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男人又在她鎖骨上咬了下,故意放慢了語速:「慶祝一下?」
任真緩了緩情緒,決定也整他一次,突然扭轉過頭,附在他耳際,用氣聲道:「可以呀。」
男人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一句也不說了,抱著她進了房間,用腳把門關上,屋裡頓時一片昏暗。
他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扯掉了身上的毛巾,趴在了她的身上,順手捏住她的下巴抬了抬:「學壞了?嗯?」
任真抿著唇偷笑一下,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將他扯得更近。
「呂叢,你一輩子都不許離開我。」
「我下輩子也不會離開你。」
一室的繾綣,加上小姑娘細軟的嗚咽,呂叢緊繃了一整天的那根弦,徹底鬆開。
彷彿整個世界就只剩下這個空間,以及眼前的人。
他盡量讓自己溫柔,卻又想把所有的愛毫無保留的揉進她的身體里。
男人的呼吸低沉而曖昧,身上漸漸生出一層細汗,裹著淡淡的茉莉花香,讓人痴迷又上癮。
這個味道早已成了任真戒不掉的習慣。
只有他,才能安撫自己所有的不安與焦慮。
是你,讓我殘缺的人生重新變得完整。
……
隔天,呂叢去了章雨澤的辦公室,一進門嚇了一跳,除了章雨澤,趙宏儒,邢國賢也在。
章雨澤:「過來坐。」
呂叢先是躬身叫了人,而後才坐過去。
章雨澤給他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這才開口:「我們商量過了,既然你現在是寧創的唯一持股人,我們決定入股寧創,幫你渡過難關。」
呂叢愣了下,有些不敢相信。
卻仍很平靜。
邢國賢笑了笑:「寧創是時候做出改變了,之後我們會協助你成立董事會,除了瑾和的項目,我們會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幫你再拉一些其他項目過來,但是具體怎麼做,你就要靠自己了。」
呂叢沉了沉氣,點頭:「謝謝,我不會讓你們失望。」
「那是當然。」趙宏儒放下手裡的茶杯,還是那樣的笑眼彎彎:「你是什麼樣的性格,通過這些日子的接觸我們也都了解了,再加上有章董的保證,幫寧創一把,我們兩個老傢伙義不容辭。」
呂叢淡笑一下:「之後還得向前輩們多學習。」
回到公司,呂叢第一時間找來冒菜和曾經爸媽身邊的幾位元老們過來商量整改的事情,大家都很支持,也會繼續義無反顧跟著呂叢做事業。
開完會,兩個人去了呂叢辦公室。
冒菜:「王輝已經辦理離職了,該交代的事情我也交代過了,他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麼話?」
「他說對不起你,很多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還有那場車禍,原本他們只是想著你們一家受個重傷,何佳人好趁機上位,卻沒想…」
呂叢捏了捏鼻樑,笑的冷淡:「她的目的終究不善,即使那場車禍沒有人離開,之後她也還是會想盡辦法使壞。我不會原諒他們,就讓他們抱著愧疚過一輩子吧。」
冒菜嘆了聲氣,點了點頭:「我理解你,所以我跟他說了,別指望誰會原諒他們。」
呂叢又一笑,扯開話題:「我這邊的事情也處理得差不多了,最近耽誤你太長時間,謝了。」
冒菜切笑道:「說什麼呢,都是兄弟,還跟我見外!你真矯情。」
呂叢撇了下唇角,就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他說的話還是挺讓人感動的:「接下來,我就可以…」
「你可以什麼可以,你要不嫌棄,就收了我,以後哥們就跟著你干。」
呂叢愣一下:「那你們家的事情怎麼辦?你爸還不殺了我。」
「別了。」冒菜躺在沙發上一灘爛泥似的,懶散道:「我對酒店餐飲度假村是真的一點興趣沒有,我弟就快成年了,讓他接班吧。」
呂叢:「你弟?就快成年了?我記得他才十歲吧?!」
冒菜撇他一眼:「就你話多。」
呂叢扯起一絲笑,決定收了這個孽障。
幾天後,寧創大換血,徹頭徹尾做了一次改革。
呂叢坐上了董事長的位置,也算是幫爸媽徹底拿回了夢想。
他不想虧待冒菜,冒菜卻自己選了個呂叢貼身秘書的職位,說自己就喜歡混吃等死。
呂叢:「老子就喜歡你沒臉沒皮的樣子。」
之後還是把執行董事的位置給了他。
為了這事,冒菜非說呂叢是趕鴨子上架,強買強賣,逼良為娼…
呂叢懶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