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兩個老父親一個老母親
許盈盈輕笑,「陛下不如這樣做,如何?」
墨倉意味不明,看著她淺笑的臉龐,緩緩起身朝她而去,「皇后是指什麼……」
對方眨了眨眼睛,手將他的脖頸緩緩拉下,寬闊的房間里沒有一絲其他的聲音,有的也是他們二人細微的呢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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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繾綣這邊,看著重新歸好的人,兩人十分和諧的勾肩搭背出去,她心底也放心了不少。
屋子裡升起了一小盆火用於驅除寒冷,外邊寒風雖然掃過,偶爾傳來竹子破碎的聲音,靜下心來的溫繾綣盯著火焰,感受著這一刻的暖和,彷彿這是長久以來的真正寧靜,竟讓她感到了一些不適應了。
跑出去活動的楚四月還沒有歸來,楚灼他們兩人也神神秘秘的出去了,屋子裡只剩她一人,伸出手去靠近火源,一個東西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抬眸側過去看是什麼,還沒有完全映入眼底她便猜測到了,那是之前楚四月送給她的東西,之後為了給他們擦拭葯時,又被她取下放在腰間,沒想現在因為她活動過大竟然掉出來了。
伸出手撿起來時,裡面傳來了熟悉的觸感,有一塊.硬.東西和其他的放在裡面,當即就讓溫繾綣愣了一下,隨即她挑眉輕笑,「難道現在祈福后,鬆開的小物件都是裡面裝了石頭不成。」
嘴上雖是這麼說,手上卻摩挲了起來,裡面微涼的觸感和大致的形狀讓她有了一個圖形在腦海中,又因為答應過楚四月不可打開,她便只能猜測。
幾番確定之後,她可以肯定這裡面必然有裝其他的東西,祈福一類之後得東西,在現代她也是知道的,裡面不可能會有什麼.生.硬.的東西存在。
再回想楚四月的幾番叮囑,楚灼那時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自己大概也能夠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了。
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是這種方式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突然,暗沉的天色逐漸陰沉了起來,彷彿突然被什麼惹怒,比之前更加的寒冷,透過窗口望向外邊的一切,寬廣而深淵,沒有盡頭。
隔著窗戶望向外邊的她,彷彿是一個被禁錮在原地的囚犯,旁邊吹起的風,帶來的不是無盡的思念,而是訴說著她的罪孽,竹林深處的心結,也是帶給她希望的存在。
外邊山崖之上,三人立著,目光都看向了溫繾綣所在的屋子方向,楚灼嘆息了一口氣道,「難道是天意不成?」
溫幕初眉心緊蹙,清冷道,「因此被他發現也是沒有辦法,要想重新給繾綣那丫頭配藥,分別有些藥物根本湊不起,也沒有時間,唯獨只能冒險去取帝辛的血。」
旁邊原本在在活動的楚四月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不如我去取好了,你們兩個太過明顯,不太好。」
「可帝辛……」楚灼遲疑。
帝辛是什麼人,他自己心中還是有數,是不會對她出手,可讓她去要對方的血,恐怕……
「別爭了,你們兩個去世面上收集我要的東西和一些草藥,我去找帝辛,你們不懂醫,去了也白去。」
這兩個人是把他忽略了嗎?
好歹他也是承了那丫頭一聲大哥,自然也是要出一些力氣的。
聽到他這麼說,楚四月臉色一下變了,欲言又止道,「你…確定…要去嗎?」
這廝是不是忘了什麼,自己可是被楚灼抓住的殺人魔,繾綣要是知道肯定不會同意的。
「那是自然,而且我的身份很光明正大。」溫幕初看他們那個眼神,心中頓時有些窩火,可也沒有讓他忘記一些應該囑託的事情,「還有,不要讓繾綣知道這次的事情,她知道我們出去,必然會擔心不說,還會多想。」
楚四月點了點頭,「這是自然,只是我們到時候該找什麼借口,將她一個人留在家中。」
她可是說不來謊話的,尤其是熟悉的人。
溫繾綣那個丫頭,和楚灼確實很相似,都十分的敏銳,她現在都要懷疑她自己會不會已經猜測出來她給了她什麼東西。
三人一度尷尬,彼此互相看了看對方,一度頹廢。
搞什麼,怎麼想到要騙人,心中都有些良心不安。
最後還是溫幕初下定決心,說是讓他來說,至於說什麼,就說他要出去挖葯,她身體不好,不便帶著她,讓她留在這裡看家便可。
憑藉他的話,再聯想溫繾綣不想給人留下麻煩的心,必然會同意此事。
正當他們討論結束,就看到溫繾綣從屋子裡走出來,一襲白衣似雪,白絲帶緊束黑髮,走到庭院之中用手接住了什麼。
這時楚四月疑惑的抬起了自己的眸子,發現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飄下了雪花,彷彿被風吹散的蒲公英一樣漫天飛舞,美輪美奐。
站在雪地的她伸手接觸著絲絲冰涼,還未等她看清它們的樣子,最終卻化作了一片虛無,手上留下的只有點點濕潤。
忽然喉間傳來一陣不適,緊接著她下意識的捂住嘴邊,輕咳了幾聲,將手拿下之時,手中沾染著點點血絲,這讓溫繾綣下意識的看了看周邊,發現他們沒有回來,才鬆了一口氣,彷彿一個做壞事的小孩,迅速的跑到一旁去將自己手心沖洗之後,又胡亂的擦拭了幾下嘴角,才放下心來。
而她卻不知道,她此舉的全程舉動,都被幾人看在了眼底,心墜下了沒有底的深呼,心口彷彿壓上了千斤巨石一般難以呼吸。
楚四月有些憐憫的蹙了蹙眉,好看的臉上帶著一絲難過,感慨又自責的說道,「我當時不應該詛咒她去死的。」
聽到這話的楚灼身形一頓,隨即將她摟進自己懷中,低沉渾厚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傷感,「無事,這不關你的事,這是她的選擇。」
前面的溫幕初有些自嘲,修長的手伸到空氣里,對著那個人影摸了摸,深沉的眸子恍惚了起來。
「小小年紀,卻命途多舛,感覺我受的磨難都沒有她身體受的磨難多。」
楚灼接下他的話,「好在,我們現在還能夠保護她,讓她遠離紛爭,不是嗎?」
溫幕初轉過身,看著他們粘膩的樣子,低笑的揚起一抹真心的笑意,「那是自然,這麼多年,也就這短暫相處的時間,讓我覺得放鬆不已,雖然變著方法逗著她,但是自己也自得其樂。」
突然楚四月.插.了一句,「要點臉,你那是在逗她嗎?我看你是在占她便宜,逗楚灼,向我挑釁。」
空氣瞬間變得怪異起來,楚灼嘴角一抽,怎麼這句話聽著不是那麼正常。
溫幕初玩味的看著楚四月,「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回過神仔細咀嚼之後,楚四月發現自己這話怎麼自己聽著王爺覺得有些奇怪,一時腦子也沒有反應過來哪裡奇怪。
下面院子的溫繾綣將楚四月給她的祈福小袋子帶在脖頸之上后,便逐漸離開了院子,朝著不遠處的石頭天然形成的一座平地走去,它分為上下兩層,下面是平地,旁邊是階梯,上面則可以看到更遠的景色,卻又被容易被人發現。
看著她走動除了他們的視線,幾人分別決定下去,走下來后,他們便抬頭看到溫繾綣在那上面坐著,上面因為風景好,楚灼便修了一個亭子在上面,四周都是植物包裹著亭子,夏天尤為涼爽。
「繾綣?」楚四月輕喊。
溫繾綣將頭伸出去往下看,「大嫂,你們回來了。」
聽到這麼喊,楚四月耳朵微微發燙泛紅,輕咳了幾聲,「上面冷,下來吧。」
「沒事,我穿的很厚,我想看看四周的景色,彷彿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看到它的美。」
大自然的壯闊之美,即便是眼看也讓人心境開闊,讓人心底湧上一種憧憬與崇敬。
楚四月想著自己要不要上去之時,溫幕初一下子飛身上去,直接就跨過了亭子,一把抱住她的腰,在她頭頂蹭了蹭,「真是好孩子,這裡風景是不是很好,讓二哥陪你看。」
溫繾綣渾身一僵,手推著對方的臉和胸口,奈何對方像個狗皮膏藥似的,絲毫沒有被她推動,溫繾綣無語的垂下自己得眼眸,也收回了自己的手。
深呼吸了一口氣,又緩緩舒了一口氣,她才開口吼道,「大哥,大嫂,救命啊。」
聽到這一聲,楚四月和楚灼一下子也上來了,都沒有走路,都是飛著上來的,這讓溫繾綣一下子感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楚灼二人看到眼前這個場景,彼此對視了一眼,無奈的上前兩人拉開,被楚灼盯的有些尷尬的溫幕初,垂著肩頭看向眾人,一副受傷的神情。
熟知他習性的幾人,直接忽視了他的表情,溫繾綣沒好氣的看著溫幕初道,「二哥,你要是無聊,要是單身久了,可以給我帶一個二嫂回來。」
她是玩具嗎?
兩個人經常拿她來互相取樂,為毛她有種多了兩個老父親,一個老母親的即視感。
誰知溫幕初笑著道,「不行哦,二哥早就決定了終生不娶,敢勾引二哥的人都被二哥手中的劍梳過頭,然後…你懂的……」
說著他還不忘拋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不由的讓人打了一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