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大結局(奪權)
「只是,元帥,不知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只不過,心中疑惑卻仍舊難抑。
時非晚想了想,竟也不隱瞞了,道:「皇上被擒。」
這話一落,眾兵神色大駭。神馬?皇上被擒?
「那……那不是有人造反嗎?是誰?」抓皇上,不是造反又是什麼。
時非晚冷笑著回道:「是不是造反還不知。不過皇上出事,這個節骨眼上,京中定有人想生事!」
「元帥之意是……」
「定北女侯,聖旨到,定北女侯接旨!」時非晚剛要回答,楚北軍東面方向竟然忽然驚起了一道不善的嚷聲。時非晚一頓,到口的話一止,立即扭過了頭去。視線往那聲音傳來之處望去時,竟然見到了一隊又一隊朝自己沖涌而來的宮廷禁軍。時非晚略怔了瞬,轉而卻是立馬笑了,道:「才說著京中許要生亂。現在看來不是我多慮了呢!這亂……來得可比我預料中的還快!」
楚北眾軍聞言一怔,頓時也隨她望了過去。
「定北女侯,接旨!」只見得那大門口的方向,此刻竟正朝這邊沖涌而來了一大群的宮中禮隊。為首一名老公公持著一張明黃聖旨,身邊的車輦之上坐著的,竟乃是當今大楚朝尊貴無比的那位太後娘娘!最關鍵的是,禮隊後頭,此刻竟真還隨著一大群的宮中禁軍:那不是小數目,那是可以比肩他們楚北軍數量的龐大數目!
這是……
太後娘娘怎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親自駕臨?
還有……如此大數目的禁軍出動?這是?
「京中許要生變!」楚北眾軍們腦海中立即冒出了時非晚剛剛召集他們而來時的念叨,一時忍不住眨著黑睫暗暗開始琢磨:元帥剛剛說的京中許要生變,莫不是指的……就是這出?
想此,手中刀劍不自覺的緊了緊,暗地裡則又忍不住偷偷打量起了他們頭兒的臉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經嚴查定北女侯時非晚乃逆教信徒,勾結北戎叛國背祖,意在謀取楚北兵權,謀逆造反!奉朕旨意,命時非晚立即交出楚北軍軍權,並即刻擒拿入刑部大牢。違逆者,同罪處置,一律處斬!」
楚北軍正吃驚著,那公公宣布聖旨的聲音已響。宣布完畢時楚北軍臉上驚色瞬間又往上一提,時非晚聽完后卻是看向太后直接笑了,道:「原來娘娘是來宣讀聖旨的。不過,一封聖旨罷了,我尋思著用不著娘娘親自來宣讀吧!更何況,方才我才聽說萬歲爺失蹤了,也不知……娘娘手裡這封聖旨,誰寫的呢?」
時非晚一邊說,一邊竟一把搶過那聖旨粗掃了一眼后隨手將之往後丟棄了去。
楚北眾軍看得一陣心驚肉跳。時非晚心中卻早已冷笑連連:不錯!這聖旨倒的確是真的呢!
不過,皇上落在了天成手裡,天成與太后之間達成什麼條件從人質皇上手裡勒索來一封聖旨已完全不是難事!
方才,她收到皇上失蹤的消息,便匆匆召集楚北軍前來,就是因為擔心:太後娘娘會趁萬歲失蹤的時機攪點事兒!方才她說擔心京中生亂,確實指的正是太后!
因為——
皇上失蹤,這絕對已是當今這位太后最佳的翻盤機會!或者說,也已經是太后唯一的翻盤機會了!
太后協助皇上理政。皇上一旦失蹤,那麼京中政事自然而然暫由太后全權管理。若時非晚是太后,若還不想認輸,那麼在皇上失蹤這麼一個唯一可能翻盤的節骨眼上,不可能不抓住!
而且,要抓住這機會,並且讓自己未來不輸,太后唯一的途徑已只有一條了——
宮變!
說簡單點,就是一個字:反!
想法子制服她時非晚,加上百官擁她為主,再用上一句「皇上出事國中不可一日無君為由」發起宮變由大皇子繼位,那麼,太后可搏得一線不輸的希望!
當然,此前提是:天成若與她之間有交易,也得替太后拖得夠久!
總而言之,時非晚方才召集人馬,本意確實還就是擔心這一手。
但確實倒也未想到:這一手——
不僅讓她料到了,而且,竟還來得如此之快!
眼前這數量如此龐大的軍馬沖涌而來,哪可能只單單是為了宣讀一封聖旨!
「大膽定北女侯,你竟敢丟棄聖旨,如此違逆皇命,藐視皇家尊嚴,果真是逆臣叛賊!」太后見時非晚此態,倒正中了她下懷,立即抓住此機憤色道:「還不快將這逆賊給哀家拿下!」
她身後一眾黑衣人馬見此,立即拿出佩刀來竟是一言不發的直接朝著時非晚圍了過去。
「太後娘娘!」楚北眾軍已反應了過來。張鐵海忙出列立即攔了上去,道:「太後娘娘,不知皇上下的聖旨,為何是娘娘過來宣讀?皇上身邊的高公公呢?況且,無憑無證,皇上從何認定的女侯勾結北戎叛國謀逆?」
楚北眾軍也都不是傻子:那案審還在繼續,加上皇上對時非晚的重視他是絕對不會在這時下這樣一道聖旨的。
再看這讀聖旨的人,又聯繫時非晚說皇上失蹤了的話。楚北眾軍大多也已猜出了眼下這是何等陣仗了——
此是來奪兵權的!
「怎麼?張將軍覺得這聖旨有假?要不要親自去驗驗?」太后見此勢也不惱,竟派人撿起聖旨直接轉向了一眾楚北軍,大多人一眼便已看出:那聖旨是真,國璽印也是真,筆跡更是可看得出乃是皇上親自落筆!
太后見眾人臉色,一笑,又道:
「定北女侯抗旨不遵,此乃數萬人親眼所見,單憑此罪,便已足被定個死罪了!給哀家帶走!若敢違抗,依國律,則噹噹場處死!」
話完立即又有人朝著時非晚走近了幾步。張鐵海剛要再攔,太后又道:「阻攔者,便是與逆賊一道,同罪處置!」
張鐵海神色一頓,阻攔之勢卻未止。時非晚見此朝他罷了罷手道:「張將軍不必擔心,娘娘非說我要反,那我直接反了便是,你們說可好啊?」
時非晚竟朝著楚北眾軍吆喝了起來。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理應聞之色變。哪想她這一吆喝,楚北數萬新兵竟真還齊應了起來,忙道:「願隨元帥!」
一邊說,手中的戰槍還一邊狠狠齊敲了下地面。偌大的天地瞬間似有雷震驚起。太后神色一變,顯然未想到時非晚有如此大的凝聚力。
她身邊的人見此勢已不敢去將時非晚帶走。太后竟也不顯灼急,笑道:「看來半年征戰,女侯並不嫌累呢!也是,兩軍交戰,血流成河之事,與身穿將服之人又有何關!唉,只可惜,這數萬好兒郎哦,也不知過了幾日安生日!看來,今日,已是避不了屍骨成山了!」
太后一邊說著,一邊竟是往另一側的西門方向望了去,道:「哀家倒是一把老骨頭了,最不怕的,就是那血污之事,女侯若是也見得,那也不枉哀家今日為這楚北軍,備了如此大一份大禮了!」
「禮」字落時,太后視線所落的西門方向竟有磅礴的腳步聲傳來。
時非晚以及楚北諸軍心下一凜,已是立馬隨著太后所望之處望了過去:只見得那西門口的方向,竟然,又出現了一隊人馬!
那群人身穿整齊的灰衣。不是皇宮的人也不是裕王府的護衛,卻也同樣不是普通百姓。懂行的人看那衣著已是一眼認出了那是一支什麼隊伍——
聖蓮宮!
確切點的說,是南派教徒!
看人數,竟整整有一萬左右的人馬!
此竟然是天成的人馬!
但看眼前此勢,這些人,顯然都已借用給了太后!
加上她自己方才帶來的那群黑隊:
太後身后的黑隊看穿著似乎是宮中禁軍!但禁軍令一直是岑隱所持,但此時看來那禁軍中半數已有異心。還有一些乃是宮中侍軍,時非晚早估著那群人算不得靠譜。不過人數如此之多。這其中定還摻雜上了一些換了衣服的其他暗勢力:乃太后以及裕王府這麼多年來所培育!
總而言之,此刻太后帶來的黑隊,以及這後頭忽然包圍而來的一群聖蓮宮南派教徒,總人數估著絕對是不低於楚北軍的。
「定北女侯可以不交出兵權,不過,哀家是素來不畏血的,卻是不知女侯,舍不捨得你這些楚北好兒郎,毫無意義的平白丟了性命了!」聖蓮宮教徒漸漸逼近之時,太后又慢慢落下了一語。
楚北數萬軍馬見此勢聽此言,神色已在瞬間驚起駭色……
「這……」
「太后你這是要做什麼?」楚北軍中立馬有人站出來驚問道。
「不做什麼!不過是想告訴諸位:良禽亦知擇木而棲,我楚北好兒郎,又何必為一個逆臣叛子,謀逆造反,與皇家為敵,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呢?定北女侯不接聖旨,乃滔天大罪,爾等助力於她,便屬同罪!哀家對待逆民從不手軟,花多大代價都絕不姑息。大不了,也不過是敵我兩敗俱傷!哀家討不了好,誰也別想討得了好!是要見血見半軍傷殘,還是要見清平民樂,諸軍自可定奪!我大楚朝,換個掌軍的元帥其實不過一件小事,但爾等數萬軍馬為區區一個元帥命葬於此,唉,那可便再沒有來日方長了!何必?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