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隻耳普洱
在場的看客不知,那姓黎的卻知道這羅雲從小練功走的是剛猛一派,此時見鋒尚使起醉拳才不得提醒羅雲。其實鋒尚從剛剛那一掌也推測出對方的武功走的是剛猛一派,因此才想起父親說過柔能克剛。
羅雲不等鋒尚過來,先沖了上去,飛身一腳踢向鋒尚胸口,卻見鋒尚不等他踢過來自己先向後倒去。羅雲一腳踢空,身子過到了鋒尚的後面,鋒尚剛剛後仰卻沒倒下,羅雲立刻又抬起右腳劈了下來,鋒尚一個翻身又躲過了攻擊。剛站定,那羅雲的腿又掄過來了,這次鋒尚向前彎下腰,雙手撐地抬起雙腳,躲過羅雲的同時也用雙腳向他發起了雨點般的進攻,羅雲擋了兩下,一把抓住鋒尚的左腿,將鋒尚輪了起來,向柱子上撞了過去,鋒尚知道對方力氣大,但這一下對手速度極快,自己也是吃了一驚,眼見就要撞上柱子,鋒尚急忙彎腰抓住羅雲的肩膀將自己纏在了他的背上。纏人這招可是鋒尚的拿手好戲,當下便準備去鎖對手的脖子,羅雲卻伸過右手一把抓住鋒尚的后領,使勁一拽將鋒尚從背上拽了下來,就勢又狠狠摔向地上。兩人你來我往,一柔一剛又鬥了二三十招,鋒尚雖然靠自己靈活的身法躲著對方進攻,自己卻始終無法攻擊羅雲,反倒是讓對手抓住幾次機會傷到了自己。
捕快中早有人看出鋒尚不是羅雲的對手,這樣下去肯定會被打敗,此時已有人跑回衙門告訴任蕭。
那姓黎的一直靜坐在那裡看二人爭鬥,暗自想道:「羅云為人謙遜,剛剛若不是我讓他這麼做,料他必定不會和他人爭鬥,羅雲武功剛強但難免有些心浮氣躁,招招都想一擊得手,這樣反而亂了章法,那鋒尚雖不是羅雲的對手,且心高氣傲,但是臨場對敵卻能鎮定自若變化自如。二人正好相輔相成。」
眼看羅雲就要拿下鋒尚時,姓黎的高呼一聲:「羅雲,此刻不是爭鬥的時候,先撤!」說罷站了起來。羅雲斗得正酣,突然聽到黎大哥說話,便跳出圈子,道:「這麼好的拳法讓你打成這樣,真是辱沒了醉拳,今次先饒過你,下次再好好討教。」說罷和姓黎的奪門而出。
鋒尚斗到後來已經知道自己不敵對手,而且自己從沒喝過著女兒紅,不能將酒勁融為己用。原來那醉拳本身就是用自己體內的氣,將酒精輸送到身體各部位,這樣既可以使酒精不上頭保證了清醒的頭腦,又能將身體變靈活。
此時羅雲率先停手,自己已經是走運,當下便不再去追了,只是站在那裡大罵:「哼,這次是你走運,下次別讓我碰到。」說完,臉更紅了,身體一軟倒在地上:「好酒,好……酒!」這醉拳打起來的時候並不是真醉,一停止運氣,體內酒精便開始湧上大腦。
「喂!鋒尚,你這傢伙,又喝醉了!」任蕭趕來的時候鋒尚已經不省人事了。
話分兩頭,羅雲和黎向日離開酒館后,回到了自己的客棧。羅雲問道:「黎大哥,剛剛為何要我惹怒那個捕快?」黎向日喝了口茶說:「那一隻耳被你我打怕了,他若知道咱們還在城中勢必不敢再出來興風作浪,剛剛正好聽到那捕快說他們也在找一隻耳,因此我打算利用一下他們。」羅雲若有所悟道:「黎大哥是想咱們躲起來,打消一隻耳的顧慮,然後讓那群捕快幫咱們找人。」黎向日笑而不答,表示默認。羅雲想了想又說:「可是,從剛才的交手來看他們肯定不是一隻耳的對手,我上次都不是對手,何況他們呢!」黎向日說:「放心吧!只是讓他們找人,動手的事情我來辦,這次一定不能再讓他跑了。」
一個月之前的晚上,一個黑影在城中閃來閃去,那人身穿夜行衣,頭髮包在頭套中,臉上帶著鐵面具,卻只有一直左耳,沒錯正是一隻耳普洱。
普洱心中想著:「這王家的千金今天放榜招婿,我今晚便先來嘗嘗鮮。」轉眼便到了王家府邸,翻身躍過院牆,偷偷摸摸朝小姐的閨房摸去。
那普洱也是身經百戰,小半會兒就來到了房外,窗上破洞,吹迷魂散,動作行雲流水十分老套。拔刀挑開房門走了進去,看著床上確有一人在酣睡,怎知那一隻耳突然大叫一聲:「不好!」,轉身向外跑去。突然四下里跳出數十個身影,正是當地的捕快。
捕頭繼科道:「一隻耳,沒想到吧!我等在此恭候多時了。」那普洱聽后大怒:「天羅地網又何妨,老子照樣想去便去,想回便回,你卻是哪裡來的王八,豈不知你大爺我的避諱。」
馬龍道:「放你個臭屁,看我們今日拿下你。」普洱又是一個冷笑道:「我本想就此離去,你等小嘍啰定是攔我不住,不過剛才有人觸犯了老爺的底線,我必須讓你們付出點代價。」說罷從小腿上拔出尖刀朝繼科沖了過去。
捕快雖然在人數上具有壓倒性的優勢,但是普洱豈是一般的淫賊。雙方展開了殊死搏鬥,很快捕快中就有幾人倒在了血泊之中,繼科的右手也被普洱挑斷了筋脈,繼科更是惱火了,左手拿刀一次又一次撲向淫賊。
一番惡鬥下來,繼科已經倒地不起了,馬龍見狀知道如果繼續打下去將有可能全軍覆沒,可眼下想全身而退已經不可能了,便小聲對另外幾個捕快說:「兄弟們再堅持一下,禁衛軍馬上就來援軍了。」馬龍說這話聲音雖小,但卻故意要讓普洱聽見。
果然,那普洱聽到有援軍,而且還是禁衛軍的人,當下便大喝一聲:「嘿,小嘍嘍們。大爺我今天還有其他的花要采,就不陪你們玩了。」話音未落就跳出了窗戶,馬龍不敢追上去,立刻讓人抬了還有救的弟兄撤離。
普洱跳出窗戶,剛跑兩步就聽見後邊有人大喊:「怎麼?知道我們要來嚇得屁滾尿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