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同胞妹妹

（6）混蛋

「對不起，我不是雨颸。」

雨颸，我好像幫你找到寒楓了，但他好像也不是寒楓。可是雨颸，你在哪裡？我要怎麼把他還給你？雨颸，他的懷抱很溫暖，他等了你，好久、好久……

雨，滴滴噠噠地下落下，就像她知道高興的哭了一樣。林風又一次拉起我的手，在細雨里跑下去，雨漸漸大起來，我們只能先躲在圖書館的屋檐下，相依著被困在這裡。

「林風……」我剛要說些什麼，他卻突然打斷我說道。

「我們，在一起吧！」然後，他底下頭輕輕地把一個吻印在我的唇上，在細雨中，在屋檐下，就這樣霸道地奪走我的初吻……

我瞪著大眼睛看著他緊閉的雙眸，只感覺整個人暈暈的，那個吻濕濕的，甜甜的。可，那是我的初吻，就這樣被他奪走！我推開他，還了他一巴掌。

「暮秋！」他捂著臉，獃獃的看著我，滿臉驚訝與不解。

「於，暮，秋。」渾身打了個寒顫，那句話冷冰冰的，是海魂。不知道為什麼，接近他時我總會害怕。但，此時他的出現，卻是我逃離這尷尬的救星。

海魂，撐著把大傘，朝我這邊走來。我想都沒想地朝傘那邊跑去。

林風也追著我跑進雨里，抓住我的胳膊，「暮秋，你聽我說……」

與此同時，海魂拽住我另一隻胳膊，將我拉進傘中。誰都沒有放手，我只痴痴的看著雨一滴滴落下，不願抬頭，手卻死命地推開王林風緊抓不放的那隻手。

「林風，你在這兒做什麼？你知不知道籃球部找你找的都急瘋了！即便是大少爺，也要盡量收斂一些吧。」海魂看著落湯雞的我，「走，我帶你回班級。」

「既然這樣，你們先回去。」林風沒再繼續糾纏，「我把她交給你，幫我照顧好她。」他放開了我，就自己跑進雨里往體育館那邊跑去。

「你怎麼會來這邊？剛剛那個……」我繼續問下去，卻又不知怎麼開口。他全看到了嗎？現在這個狀態，他看到了，或者沒看到都一樣丟臉不是嗎？

「於暮秋，你們相認了嗎？」他打著傘，漫不經心地說著。

「你說，什麼？」難道他知道林風在文市救了我？海魂，你到底是誰？你還知道些什麼？

「你願意回去么？」他又問了我一句，我怎麼覺得自己越來越摸不著頭腦，如那丈二的和尚。我看的出，他眼角略帶著暗暗的憂傷。

「海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試探的問著。「為什麼，在班級的時候，對我像是陌生人，可現在又在問我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你是誰？你問的又是什麼意思？你應該，欠我一個解釋才對！」

他沒再問我什麼，更沒有回答。

就這樣默默地往回走著，我在雨中仔細打量著他，如林風星颻一樣的俊朗帥氣，但渾身上下透著神秘。眼底多了哀怨的滄桑，好像早已看透世態炎涼。胸前的吊墜好像是三片從未見過的羽毛，七彩斑斕，十分鮮艷。我不清楚為什麼見到他總會感覺到寒風刺骨。我找不到答案，他也許也不知道。

在臨近班級的時候，海魂忽然停下來，告訴我，「你想回去么？如果不想的話，還是離開吧。」

「海魂，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您是不是上次就告訴我，讓我回去？你說讓我回去的地方，是文市么？為什麼要我回去？你可以把話說清楚嗎？」真的不明白海魂在說什麼。

「你身上難道沒有印記，什麼都不知道，對吧。」他眼底的那份哀怨，讓我不知所措。

「海魂，你到底想說些什麼？什麼印記？我要知道些什麼？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我追問著他，他卻沒回教室，拐了個彎往樓梯那邊走去了，估計又回琴房了。真不知道，一個男生為什麼成天呆在琴房裡。

「喂！你把話說清楚啊！」他走遠了。

我只是覺得好奇怪的人，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真的搞不懂他！他為什麼每次都只說半句，他到底是誰？我真的猜不透。懶得理他，真是個怪人。

「暮秋，你回來了！」是蓉兒。她微笑著，正好在班級門口看到我。

「蓉兒，我剛剛看到林風了。」我把手中的傘交給蓉兒，「給，回來的時候遇到海魂然後一起回來的。」

她拿著我遞過去的傘，好像有些不開心似的，就連臉上的笑容都那麼尷尬。她這是做好一級戰鬥準備了吧？拜託，難不成碰巧遇到，都不可以嗎？

「蓉兒，我只是和海魂碰巧遇見，別多心了。」算了，作為一個女生，還是原諒她吧，她現在這個表情跟姍姍每天追星的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暮秋，你能答應我，絕對不可以喜歡上海魂，好不好！」她應經快哭了，是誰說女追男隔層紗的？

「蓉兒，我保證！你真的是多心了！更何況剛剛林風他……」這個蓉兒，是受了海魂怎樣的折磨才會弄得這般小心翼翼，膽戰心驚。我想我在說些什麼反而會讓她更誤解，還是不要解釋過多的好。

「我哥怎麼了么？」

「沒，沒什麼。他很好啊，就是剛才也碰巧遇到……」蓉兒再問些什麼，我都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只怪自己這張不嚴的嘴！

「蓉兒，你怎麼還在教室外面啊，外面下這麼大的雨，要是你感冒可就不好了！快，把衣服披上。」星颻一臉擔心的說著，完全把我當空氣啊。

不過還好，秦星颻你出現了，要不然，我非得被王蓉用眼睛射出的光線K.O.不成！

雨一直在下，細雨綿綿。秋雨不應這樣的，可今天的雨，不知是喜悅還是哀傷。淅淅瀝瀝，一場秋雨一場寒，也不知為什麼，今年秋天雨特別多。像個愛哭的孩子。

林風說的沒錯，老師的確把下午所有的課都改成自習。可我還是無法平靜，他怎麼能那樣！真的太過分了！居然對我做那麼無禮的事情！我的天哪！有沒有人可以救救我，讓時間倒流，把我的初吻還給我！！！

終於挨到傍晚，我坐在教室卻一直看著窗外發獃，可還沒弄清楚林風的話，更不知道海魂說的是什麼，下午發生的事情讓我一時間真的是無法消化。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寒楓這個名字？海魂他又是誰？為什麼總說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為什麼每個人都奇奇怪怪的？

直到最後放學的鈴聲響起，我才回過神來。可雨還在下，現在回家，家裡只有我一個人，老爸已經出差一周多了，回到家也只是對著空房子發獃。還是在班級把作業寫完吧。等雨停的時候再走也不遲，沒辦法，誰叫我忘記帶雨傘了呢。

天色漸漸暗了，黑了，雨也漸漸小了。教室的時鐘還在滴滴噠噠的響著，我伸了個懶腰。作業終於寫完，回家吧。收拾好東西，鎖上教室的門。

「原來你在這裡。」是林風，滿頭大汗，和下午見到他的樣子差不多，不會又偷跑出來了吧。

「嗯，練習結束了嗎？」我問著。

「這個給你！」他把他手機遞給我，一個滑蓋的諾基亞。「你還沒有手機對吧，這個你先拿著，不然，我找不到你！」

「可是，我不需要啊。」我還給他，他卻硬生生的把手機放進我的口袋。

「我給你的，你就好好拿著。記住，你以後是我的女人。不可以讓我找不到你！」他哪裡來的霸道？

「王林風，你來教室找我是要把你的手機給我？還有，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女人？」我把手機還給他。背起書包，懶得理他。

「難道不是嗎？而且，我們下午的時候，明明已經……」他得意的指著自己的嘴巴，又眉飛色舞的看著我。

這附近有沒有賣刀的，我準備剁了他！

「你幹嘛？我沒時間跟你玩遊戲！閃開，我要回家了！」克制，剋制，我打不過他，先忍耐，忍住！千萬別衝動！你真打不過他！嗚……

「回家？我送你啊！走吧，剛好順路。」他搶著拽過我的書包，自己背起來。我真的沒見過像他這麼混的人！

「喂！你有完沒完！能不能離我遠一點！」我怒了，「我不是好欺負的，你能不能不像個混蛋似的纏著我！我真的還沒調整好，要怎樣面對你！」

我不再理他，自己往前走。可我知道，他一直在我身後，大概四五步的地方。就這樣，一個在前，一個在後。默默的超前走著。

樹被風吹過，雨水不甘地滴落下來。深秋的夜晚，真冷啊！

一件衣服，溫暖地披到我身上，是他沒錯。

「披上吧，這樣你會暖和些。真的要一直走回去嗎？我可以送你回去的。」他抱著肩膀，哆哆嗦嗦地看著我。我能看著他樂出聲嗎？白痴啊！這麼冷的天，裡面就只穿了件籃球服。

「我不冷，衣服還你。」我強忍住不笑，把衣服遞給他。

「讓你穿著，就好好穿上！這麼冷的天，還不快點走！」他耍帥的裝做沒事，可我卻更加不知該怎樣面對他。

林風，我想問你，你吻我，是因為雨颸？還是因為你喜歡我？可你不覺得你的動作太過突兀了嗎？你到底是真心的？還是玩玩而已？我搞不懂，也猜不透你這個混蛋！

「於暮秋，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好不好？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