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即是我,我便是你
(17)你即是我,我便是你
書歸正傳,話不多說。
剩下的暮秋那丫頭已經說的差不多了。咱們還是接著從暮秋和林風他們到了躍海山莊講起……
暮秋跟著林風邁過高高的門檻,映入眼帘的便是另一番美景。亭台樓閣,雕樑畫棟。這裡到處都是罕見的奇珍異寶、奇花異草、假山磐石、小橋流水宛如仙境一般。這簡直就是那個鼎鐺玉石,金塊珠礫的阿房宮啊!
現在終於知道劉姥姥初進大觀園的模樣與心情了。處處是驚喜,處處顯驚奇。原來用人民幣堆積出來的美景,還真是……
曲曲折折,彎彎回回。在長廊之上,已經數不清幾進幾齣,走了不知多久。暮秋一個勁兒地好奇,大清的故宮也不過如此吧?或者焚了的圓明園,最初的模樣是這麼大的?這裡還真把自己當皇上了不成?
終於暮秋算是跟著林風進了正堂。
正堂之上,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手裡拿著個紫砂茶壺端坐在那。看上去是個慈祥和藹的老人家,威嚴穩坐,令人折服。
「爺爺,我回來了。」林風笑著,拉著暮秋走到老人家面前。「爺爺,這是於暮秋,新轉來的同學。過兩天就是您八十大壽,我帶她回來是給您賀壽的。」
「爺爺,您好!」暮秋趕緊上前。可老人家的眼中閃過的那一絲驚訝也深深的刻在暮秋的心裡。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那眼底里閃現的,更多的是暮秋的不解。
「好!回來就好。」老人家笑著把手裡緊握的紫砂茶壺放下,「你就是風兒說過的於暮秋?看著還真是惹人憐愛。」
「爺爺,您說笑了。」
「風兒,蓉兒她回來就鬧她大小姐脾氣,在房裡又哭又鬧的,到現在還沒出來。你快去哄哄她,好叫她出來吃飯吧。」暮秋也剛要和林風走,卻被叫住了。
「丫頭,你陪爺爺去一趟書房,蓉兒就讓風兒自己去看看好了,來你扶著我這個糟老頭,咱們走走。」老人家拿起象牙拐杖,站了起來。
「好,爺爺,暮秋扶您。」暮秋求助般看了眼林風,他微笑著看著暮秋,還眨了眨眼,好像告訴暮秋好好表現,別害怕一樣,就進內堂去了。
暮秋扶起老人家,其實爺爺他體格很硬朗,根本就看不出是有八十高齡的樣子。步態輕盈,手裡雖拿著個象牙拐杖,卻不似一般老人一樣倚著拐杖過活。暮秋跟著老人家在長廊里拐了兩個彎便走到了書房。
古色古香的書房中,四周圍滿古書,整張的黃花梨書案就在正中央,精緻典雅的文房君子,碗中的錦鯉、荷花,如果不是因為手中還有這現代的電子產品,真的會誤以為穿越回古代了。
老人家沒有在書房裡找些書籍,反而是從書櫃的暗格種拿出一個精緻的古木盒子,打開來看,裡面是一個畫軸和一枚素玉簪子。簪子雕琢成楓葉的模樣,一枚白玉的素簪,其實雖說是像白玉,實際上根本分辨不出它究竟是什麼材質,不過是像極了白玉的樣子。爺爺示意暮秋幫他把畫軸打開。
暮秋小心翼翼地幫忙打開畫軸,一幅上了年歲的古畫,暮秋不清楚這畫到底是何人所做,但摸在手中的歲月感,讓人陶醉。畫紙早已泛黃有些地方還有蟲蛀,畫上一個帶著素玉簪子的少女,眉眼間似乎與暮秋相像,但那畫中的女子滿眼的柔情,畫里的簪子好像就是爺爺手上的那隻。其實,最讓暮秋感到意外的,是自己內心打心底里的那份悸動,暮秋覺得這畫很熟悉,說不出的熟悉,不應該有的熟悉。
「這畫,仙人說過,自會有人來尋的。孩子,原來你就是那個尋畫的人。」老人家輕嘆到。
「這畫中人,還真是和你很是神似啊。爺爺,您是不是說笑了,這古畫看上去,和王蓉不也是很相像嗎?」暮秋眼神有些慌亂。因為這畫中人,真的,太過熟悉。一時間,亂了分寸。「爺爺,這畫也有些年歲了。您還是好好收著吧。」
「丫頭,這畫……」
「爺爺,我先幫你收起來吧。」暮秋剛要伸手幫忙,卻被老人家擋住。
「你和她太過相像。孩子,我不得不防!雨颸丫頭,求你放過我孫兒,老糟頭子先給你跪下!」老人家正要準備下跪,卻被暮秋生生攔住。
「爺爺,您別這樣!我真的不是什麼雨颸!我家是文市的,祖祖輩輩都沒有姓雨的,怎麼到您這兒就給改了名換了姓呢?」暮秋面露難色。暮秋看著這幅畫。心裡泛著莫名的哀傷。雨颸,那幅畫的人,是你么?為你作畫的人又是誰?是寒楓么?想找到你與你相見的人是寒楓吧!可暮秋不是你,他也不是他。
老人家將簪子交到暮秋手上,告訴暮秋說,「孩子,這玉簪就還你留個念想吧。看在你和這畫中人有緣的份上。」
暮秋趕緊推脫說:「爺爺這,我不能要!」暮秋趕緊把簪子還給爺爺。暮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可明明聽見的不是送,而是還!可這明明不是暮秋的東西,暮秋又怎能接受?
「爺爺,這太貴重了!」暮秋一直拒絕。雨颸,原諒暮秋很自私吧,因為暮秋不想變成你的複製品。
「暮秋,我幫你帶上。」是林風,他從門外進來,從爺爺手裡接過素簪子戴在暮秋的頭髮上。「爺爺,我們走吧,已經告訴孫叔讓他開飯,蓉兒她沒事,說自己不餓,今晚就不吃了。估計又是和秦家那兩個小子給鬧的。」
「林風,這簪子,我帶著……」暮秋的手剛要將簪子摘下來,林風卻制止暮秋。
「你帶著很好看,就帶著吧。不許拿下來!」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走吧!天色晚了,爺爺也該吃飯了。有什麼事,吃過飯一會兒再說。」他扶著爺爺,朝外面走去。
王林風,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暮秋她更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爺爺他老人家對自己更多的是驚恐與懼怕,甚至更多的是哀傷。暮秋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問清楚這複雜的一切,可現在唯一能明白的是,他一直都在,還好,他一直都在。
暮秋摸著頭上的發簪,回頭看了看那畫中的女子,詭異的覺得,那畫中的女子,似乎嘴角慢慢上揚,對暮秋露出了微笑……
晚餐過後,傭人撤下餐盤,把老人家的紫砂壺奉上,老人喝了口茶把茶壺放到一旁,問道,「海升和小爍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廣發,你去問問。」
「是,老爺。」一位五十左右的中年人,應了一聲便出去了。海升和小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秦爺和爍爺吧?這個廣發,是不是就是林風說的孫叔呢?
「爺爺,我帶著暮秋四處看看。您別等秦叔他們了,他們那邊生意忙,都已經往回趕,最晚明早就回來了。」林風起身,走到暮秋坐的位置,把暮秋拽了起來。
「那,爺爺。我們四處走走。」
「去吧。」老人家又拿起紫砂壺微微的喝了口茶。「四處看看也好,等海升和小爍他們回來,也讓他們見見你這個同學。」
「知道了,爺爺。」
林風帶著暮秋曲曲折折,繞到涼亭,沁馨亭。亭子就在湖邊上,離湖心還有一段的距離,烏雲早已散去,剩下星光和那淺淺的月光,透著月色,塘上的荷花與荷葉在微風中蕩漾。暮秋覺得神奇,明明已經深秋,為什麼這塘上還會開出荷花,後來才知道這下面有個溫泉的暗河才會如此。他示意暮秋坐在涼亭的圓椅上,又幫暮秋披上了一件披風。
「王林風,你是不是有毛病?這麼大冷的天兒,你把我帶到這個四下通風的涼亭,你腦子燒壞了吧?」這兩天暮秋被林風弄的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再受不得任何刺激。。
「暮秋,做你自己就好!」
暮秋順手摘下發上的簪子,遞還給他,「這素簪子!禮物太貴重了!我怕是承受不起的!送我下山吧。」把素玉簪子放在圓桌上。其實暮秋本應遞還給林風的,但卻不敢遞給他。
「我知道,也正如我不是寒楓一樣。我們只是我們自己,不是么?」他拿起桌上的素簪子,「我喜歡你,是真心的。和你是不是雨颸一點關係都沒有。」
暮秋被他眼中的柔情迷惑,是啊!如果拋開雨颸,拋開寒楓。我們對彼此的感情又會是怎樣?暮秋承認,自己對他是心動的。
「這簪子你收著,如果答應了就把這簪子帶上;如果想拒絕,再還給我,也不遲。」他把這楓葉簪子又放回到暮秋手上。好像已經習慣了似的,拉起暮秋的手。帶暮秋離開了沁馨亭。
「你今晚就住在這裡吧,左邊的那個房間就是我的。有什麼事情,就過來找我就好。」
「恩,晚安,明早見。」暮秋把房門關上。
暮秋心中卻漸漸不安,因為根本不知道王林風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更何況,這山莊所有的人都太過詭異,任誰都猜不透,到底都要做些什麼。
暮秋坐在床上,手裡一直拿著那根簪子,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卻越來越困,越來越倦,漸漸昏睡過去。
但好像剛剛睡下,就感覺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被人叫醒,模糊中看見一身白衣的女子。
「你即是我,我便是你。我帶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