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朋友

「主子，柳公子和柳小姐在門口求見。」一個小廝進門稟報道。

「柳生和紅玉來了，快請他們進來。」宋陌說道。

「九王爺來了南城，怎麼不來找我們？」柳生笑著說。

柳生和紅玉是江湖人士，不受教條的約束，四處遊歷。宋陌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遇到了他們兩位兄妹，一見之下，十分投緣。宋陌更是與柳生成為了至交好友。

「柳兄，上次聽柳兄不是去了西國遊歷嗎？」宋陌問道。柳生本來出自大戶人家，只是自小不喜家中約束，只想要當個四處遊歷的方士，二八的年齡就從家中跑了出來，遊歷四處，沒有盤纏的時候，就已作畫、治病為生。紅玉是他在路上撿到的，無父無母，甚是可憐。柳生就把她帶在身邊，兩人以兄妹相稱。

「西國倒是真有意思，我和紅玉呆了一段時間。」

「那裡怎麼樣？」

「嘖嘖。」柳生嘖嘖搖頭，「簡直就是女人的天堂，男人的地獄呀。」

突然，「她是……」紅玉突然臉色有些異常。

宋陌隨著紅玉的眼光一轉頭，愕然看到展顏站在對面，正看著他們。

展顏不顧眾人的眼光，突然上前，抱住了宋陌。「我身上疼。」雖然是這麼說的，但展顏的面色並沒有痛楚的樣子。

「哪裡痛？」可怕的是習慣成自然，宋陌此時已然能接受展顏這樣的親近了，這在之前是難以想象的。

「這裡疼。」展顏指著自己肩胛處，「這裡也疼。」展顏指著自己的胸口。

「這……」宋陌被弄了個大紅臉，「很難受嗎？要不要崔大夫來看一下？」

展顏搖搖頭，「你幫我看。」

「這位是……」紅玉突然出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展顏抬起頭，主動打招呼，「我是展顏。王爺，不給我介紹一下他們二位嗎？」展顏挑著眉頭，打量著他們，那架勢就像正房夫人般自然。

「嗯，對了，他們二位是我在宮外認識的朋友。這位是柳生，這位是他的妹妹紅玉。」

展顏點了點頭。

「對了，柳兄也精通岐黃之術，不如讓柳兄給你看看？」

柳生坐在一側，淺笑著，「精通不敢當，只是略懂而已，不如讓我來為姑娘把把脈。」

展顏按了按肩胛處，「現在好像不疼了。」展顏的神色自然。

「怪不得王爺在柳庄都不出來，原來是庄中藏了佳人啊。」柳生看著展顏調笑道。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柳生打量著展顏跟宋陌親密的樣子。他還以為九王爺真的是不親近女色，沒想到口味卻十分獨特。

紅玉看著展顏毫無羞恥心地當眾跟九王爺摟摟抱抱，本能地心中有些不快。紅玉問，「不知道展顏姑娘跟王爺是什麼關係？」

柳生瞥了一眼紅玉，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

紅玉緊盯著展顏的臉，彷彿想在上頭看出什麼。

「我喜歡他。」

「我救過她。」

兩人同時開口，對視一眼。

宋陌沒想到展顏突然當眾說出了這樣的話，吃了一驚。

紅玉似乎也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紅玉姑娘，你這鞭子倒是挺別緻的。」展顏突然開口，打破了此時的安靜。紅玉一身的紅色馬騎裝束，腰間別著一個紅色的鞭子，一副英姿颯爽的模樣。

紅玉抽出鞭子，摩挲了一下，「展顏姑娘有興趣啊。」紅玉笑了笑，「不如我為大家表演一段。」

「好啊。」展顏轉頭看了看宋陌。宋陌點了點頭。

紅玉一見，眼睛一眯，伸手鞭子一抽，在空中作了個響鞭。美人果然是美人，武鞭都武的十分好看。

紅玉如同一團火，一收一放間，攻勢自如，宛如靈蛇遊動，真是賞心悅目。紅玉一個眼風朝三人看去，展顏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王爺則時不時地看著展顏，那眼神恐怕連他也不知道。紅玉從未在王爺眼神里看到過，形容不出來，就像是……就像是寵溺。

紅玉手中一甩，鞭子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突然抽在展顏面前。

「展顏。」宋陌本能地想擋在展顏面前，紅玉看見了王爺的面容，使勁往後一收，鞭子攻勢太猛。紅玉不受控制地身形不穩，眼看著要摔倒在地上。

太快的功夫，幾人還沒看到是什麼情形，什麼手法，展顏突然輕易地抓住了鞭子一頭。展顏和站式不穩的紅玉一人扯著一頭，兩人對視著。展顏手上輕輕一扯，紅玉穩定了身子。

展顏笑道，「紅玉姑娘小心啊。」

「多謝展顏姑娘。」柳生走上前道謝。

「不用客氣。」

柳生和紅玉走後。

「你的手沒事吧。」

展顏張開了手，手上不似一般女子的光滑細膩，布了很多繭子，現在看來鞭子的一點兒痕迹都沒有。

宋陌察看了一下，抬頭看著展顏一臉無所謂的態度，「以後不許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怎麼？不然讓個大美人摔倒在地上，王爺不心疼啊？」

「不要胡說，她只是朋友的妹妹。還有，女孩子家的要矜持一點，在外人面前不可以輕易這樣子說。」

「說什麼？」展顏問。

「說……喜歡。」宋陌磕磕絆絆，沒有說完。

展顏意外的沉默，沒有動靜。

宋陌以為傷到了她的心。「要是你真的說的話，也不是什麼……」

「我知道了。」展顏突然脫口道，「我知道了，王爺的意思是這樣的話不能在外人面前講，只能在王爺面前講，是這個意思嗎？」

宋陌看著展顏張了張口，啞口無言。

「哥，九王爺怎麼會喜歡這個女子？這個女子長的姿色一般，又來路不明的？」

「紅玉，王爺待我們如上賓，是王爺看重我們，我們卻不能忘了身份。這是王爺的私事，不是我們的該管的。」

「我知道九王爺這樣的人物，我們是配不上的，但是也輪不上那樣的女子吧。王爺如果知道了其他女子比那女子好的多的話。」紅玉說道。

這個女子一眼看上去就這麼輕薄，不是簡單的人。九王爺這麼單純的人，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紅玉……」柳生轉頭看著紅玉，語重心長地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看到王爺對哪個女子有這樣對待特殊過。我覺得王爺對這個女子很不一般。我有預感九王爺對這女子是認真的。」

「我知道了。我只是替九王爺不值。不說這個了，哥，我們現在去哪兒？」紅玉轉變了話題。

「我們先去趟崔管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