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弟聽話貼

?「大家好，我叫張凡，今天是我第一次直播，兄弟們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辦個卡，充個貴族都是對我巨大的支持！」

張凡有同學做直播，一個月下來賺不少錢，這讓他羨慕不已。思前想後，終於放下面子也開通了直播間。

唱歌跳舞不是他的強項，考慮了很久，張凡決定做戶外。晚上去荒山拍拍墓碑，爬爬墳地，說不定能圈到一批靈異粉！

說干就干，今天是周日，張凡買好設備註冊了賬號，天一黑，就騎車來到郊外的荒山上。

這座山離市中心五公里遠，是華城東邊最高最荒的一座山。

天黑了下來，張凡打開頭頂的照明燈，順著蜿蜒的山路向上走。小徑兩邊的枯樹斷枝，像妖怪伸出來的手「噼噼啪啪」劃在身上。

他越走越發毛，前面的路伸手不見五指，漆黑的頭頂時不時還有詭異的鳥叫。張凡膽子是比別人大一些，但獨自走在這荒涼地方，心裡不免打起退堂鼓。

「這地方太嚇人了，要不然回家吧。」

「叮！」

就在他想放棄第一次直播的時候，手機一振，有人打賞禮物！

「卧槽，有錢了！」

張凡心裡激動，直播為了什麼，不就為賺點粉絲打賞的禮物嗎！

他把手機擺正，想看看粉絲打賞了什麼。這一看不要緊，氣的他想跳樓——直播這麼久，翻山越嶺走了那麼遠的路，手機顯示，只有一個人觀看！

沒錯，1個粉絲！

他這個鬱悶，腳下一空，差點摔下山去。

萬事開頭難，一個就一個吧，總比沒人看強吧。並且，這僅有的一個粉絲不也給自己打賞了！

張凡剛才只顧走路，沒看見打賞的是什麼，但右下角的提示里有禮物的圖案在跳躍。

「謝謝，我死的很慘的打賞……」

看著那奇怪的名字，張凡不知道說什麼好，粉絲既然打賞了，就不能冷落人家。

「兄弟，山裡有好多詭異的地方，你想看哪兒我帶你去！」張凡說道。

「主播……你怕死人嗎，死了很久腐爛的那種！」突然，一條彈幕劃過屏幕，「我死的好慘」問他怕不怕死人。

張凡邊走邊撓頭：「兄弟，你想看死人？這可有點難，死貓死狗說不定走走能碰到。死人……我去哪兒給你找！」

「我死的好慘啊！小兄弟，你幫幫我吧，我的屍體就躺在前面樹林里……」

「卧槽，你神經病吧！」

看著「我死的好慘」發來的彈幕，一股涼氣從張凡後背竄到頭頂。

周圍陰森可怕，這時突然有人告訴你說，前面的樹林里躺著一個死人。哪怕是假的，這種環境下也能把人嚇半死。

「我沒騙你，我的屍體就埋在前面樹林里。半年前的冬天我被人殺死了……」

粉絲告訴張凡，他叫展飛，半年前被身邊的兄弟出賣，叛徒和仇家一起把他劫持到這裡。寒冬臘月，他死的時候還不到三十歲。

「展飛……」這名字張凡覺得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

「小兄弟，跟你直說吧，我就是城北天龍社的老大，展飛！」

「天龍社，展飛？」

張凡雖說只是個大一學生，但華城每天發生的事他也有耳聞。就在幾個月前，不知從哪兒傳出一個消息：盤踞在華城北部天龍社的老大，二十九歲的展飛突然失蹤。

半年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展飛失蹤的那段時間，天龍社群龍無首，所有人為找他忙的不可開交。而現在，直播間的粉絲竟說他是展飛！

人死了，還能說話？

這胡扯的粉絲是不是想挨揍！

張凡嘴角一挑，就想罵過去。

「你不信嗎？我真是展飛。可我……現在是鬼！」對方的彈幕劃過屏幕。

「你往前走二十米，樹林里有個土包，我就埋在裡面。當時是冬天，我穿一件灰色的羽絨服！」

「……」

看著彈幕，張凡突然覺得這哥們說的有鼻子有眼，真有那麼一回事似的。他往前看了看，二十米外的地方黑洞洞的，燈光照不到。

「哥們，你別耍我。不然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誰也不認識誰！」

前面的樹林里可能有死人，也可能是假的。但不管怎麼說，張凡已經嚇尿了。他把頭頂的光調到最亮，手機電筒也打開照向前方。

「我沒騙你，屍體就躺在那裡。不信的話你去看看吧。」我死的好慘說道。

「過去看看？」

張凡想了想，他既然做戶外直播，以後肯定會聽到粉絲們更多真假難辨的調侃：草叢裡有死人，水溝里有女屍之類的。

這就打退堂鼓，以後還直播個屁！

他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往前走。

「卧槽！」

沒走幾步，手機的光穿過樹林，真把一個不大的土包從裡面照了出來。就那一瞬，張凡全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是……是這個土包嗎？」他緊張起來。

「是！我屍體就埋在下面。兄弟，你幫哥哥一個忙，明天去城北的天龍幫找展鵬，他是我弟弟，讓他給我收屍！」展飛說道。

張凡擦了擦汗，把身上所有的光都照向樹林，土包下面，真有一隻穿皮鞋的腳伸了出來。

張凡信了，土包下壓著的遺體，就是天龍幫的大佬展飛！

這裡已是山頂，林木茂密人跡罕至，就算白天也少有人來，有可能半年也沒人經過這裡。展飛——天龍社的老大，跺跺腳能讓半個華城地動山搖的人，屍骨在這兒躺了半年！

「等等，不對啊！」

張凡突然想到一件事，展飛死了那麼久，他今天通過軟體聯繫上自已。這麼長的時間，為什麼不聯繫親弟弟呢？

他把疑問發了過去。很快就收到展飛的回信：我弟弟是人，我是鬼，我聯繫不上他！兄弟，要不是你用了鬥魚通靈版，我也找不到你啊！

鬥魚通靈版？

張凡心裡一震，鬥魚通靈版是什麼？下午買完裝備，手機下載的是鬥魚主播版。

他把手機切換到主屏，這一看不要緊，「鬥魚通靈版」五個字整整齊齊寫在圖標的下面。

「怎麼可能！」

張凡揉了揉眼睛，安裝在手機里的不是主播版，而是一個從沒見過，黑色鬥魚圖標的通靈版！

「小兄弟，我把天龍社的地址給你，給我收完屍，你就是天龍社的座上賓。以後在華城誰敢欺負你，展鵬打爆他的腦袋！」

隨即手機一響，展飛的鬼魂在後台留了地址。

「小兄弟，我在陰間還有事，找展鵬的事就託付給你了！」

說完，張凡就看到他直播間的粉絲數從一變成了零。

「啪啪！」

他抽了自己兩個耳光，很疼這不是夢。點開通靈版的後台，未讀里赫然寫著一行字，我死的好慘留言：天龍社地址……

展飛的鬼魂下線了，樹林里還躺著一具腐爛的死屍。這地方太嚇人了，張凡扭頭往回走。

這會兒是晚上十點，太晚了，張凡決定明天放學再去天龍社，把遺骨的事告訴華城的另一位大佬——展鵬！

他轉過身，照亮崎嶇的山路往回走。

「叮！」

「恭喜主播，得到鬼魂打賞的寶貝——小弟聽話貼一張，請查收！」沒走幾步，手機振動來了提示，剛才展飛給張凡打賞的禮物還沒查看。

點進後台張凡看到，一張「小弟聽話貼」放在禮物欄里。

「這什麼鬼？」

張凡不知道這玩意有什麼用，手指在屏幕上一點，註解很快呈現在眼前。

「小弟聽話貼，可把人變成你的小弟，上刀山下火海，對你言聽計從。時效24小時！」

「卧槽，這麼牛逼！」看完註解，張凡就秒懂了。

展飛活著的時候是天龍社的老大，手下小弟無數，管理起來可不是簡單的事。而「小弟聽話貼」就是他管理小弟的好手段。

哪個不聽話，貼上一張，立馬服服帖帖。

這寶貝牛逼啊！

禮物欄的下方有個提取按鈕，張凡隨手一點，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存放在手機里的聽話貼竟飛出屏幕落到他手裡。

「這這……」雖然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但「聽話貼」此刻就躺在手裡。

「哈哈哈，牛逼了！」

鬥魚通靈版太牛了，它不僅連通陰間，還能把鬼魂打賞的禮物提取出來。

想想自已以後幫更多的鬼魂完成心愿，得到更牛逼的寶貝，張凡興奮起來：「我的未來光芒萬丈。我張凡——要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