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曾經被人虐待
「你弄錯了,她只是我們路上撿來的而已。怎麼樣,傷得嚴不嚴重,應該死不了吧?」陸曜凡坐在椅子上清點著大大小小的醫藥費用單,心在滴血。
「陸曜凡,你丫的給我閉嘴吧,胡說八道些什麼!」葉西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轉身等待著醫生接下來的發言。
醫生嚴肅的對兩人說:「這件事非常嚴重,我勸你們最好還是先報個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情。」
葉西抽了抽嘴角:「我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會趕過來,醫生,她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你快說呀。」
「病人全身上下有很多大小不等的傷口,有刀傷、鞭傷,有的還是舊傷。而且手臂和腿部曾經多處骨折,關節、腦部也受到過重創,現在每逢颳風下雨就渾身難受。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才會被折磨成這樣,造孽啊……」
陸曜凡皺眉:「你的意思是說,她曾經被人虐待過?」
「沒錯。」醫生說完后,唉聲嘆氣的回到診室。
葉西和陸曜凡並肩坐在一起,滿懷心事,南夏說她殺了人,醫生又說她曾經遭受過慘絕人寰的虐待,看來這件事明顯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
十分鐘后,警察開著車匆忙趕來。
領頭的刑警隊大隊長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留著小鬍子,樣子有些猥瑣。
「是你們報的警?受害者呢?」
葉西說:「剛才已經轉移到普通病房了,人就在裡面。」
大叔指著她和陸曜凡兩人:「你們是目擊者對吧,跟我進來。」
不多時,一大群便衣警察風風火火的走進病房,躺在病床上面無血色的南夏看見這麼多張陌生的面孔瞬間變得焦躁恐懼起來,再加上大叔的面相,她更加覺得這些人是來害她的,於是發瘋似的將手上的針管全部拔掉,想要掙扎逃走。
「你……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是來抓我走的嗎?求求你們不要抓我,我不是壞人,我真的不是壞人!」
她瞬間失去理智,不停的揪扯自己的頭髮。
鬍子大叔見情況有些不對勁,連忙笑著說:「這位小姐你別害怕,我們是便衣警察,不是壞人,是來幫你的。」
「幫我……不是的,你們是來害我的!你們是來抓我回去的!」南夏驚恐萬分,連忙起身跑到陽台前,一條腿就這樣懸在半空中,正準備縱身跳下去。
面對南夏的尋死覓活,鬍子大叔竟然不急不躁的點燃一支香煙,然後若無其事的讓跟班把人拉下來。
得到指令后,身邊的警察互相交換眼神,和病房的護士醫生聯手廢了好大勁才將南夏從陽台上拽下來。
掙扎中,南夏哭喊道:「不要……求求你們放過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們道歉,求求你們不要這樣對我……」
「哼,你跑啊,再跑一個給我看看,我們又不是老虎,又不吃人,你他媽跑什麼跑?還敢在老子面前尋死覓活,就算你是南氏的千金,老子也不吃你這套!」鬍子大叔將煙灰抖在南夏身上,緊接著站在旁邊的警察也開始轟笑。
對於這樣的做法,葉西實在是看不下去,即便南夏真的做錯了事,可她現在還是病人,一幫大老爺們怎麼能合起伙來欺負女人,況且他們還是警察。
就在她正準備上前制止時,陸曜凡將她拽了回來:「葉西,現在不是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時候,警察辦案自有他們的做法,你一個小市民就別在這裡插手了。而且南小姐她很有可能……」
「她怎麼了?」
陸曜凡將拐杖摺疊起來,拉著葉西坐到沙發上:「就剛才的情況來看,我懷疑她可能患有焦躁症。這種類型的病人好的時候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但如果受到了某種外界刺激,威脅到他們的安全,就會像剛才那樣緊張、焦慮不安,甚至到狂躁的地步。」
「啊,這麼嚴重?會攻擊人嗎?」
葉西有些擔憂。
陸曜凡搖頭說:「那倒不會,但他們可能會傷害自己,也就是自殘。」
待南夏的情緒漸漸穩定之後,眾人才將她抬到病床上。
鬍子大叔搬了張椅子坐在南夏面前,似笑非笑的說:「南小姐你好,我是深港公安局刑警大隊的隊長華國強,你可以叫我華警官。」
南夏沒說話,而是仔細的打量著他。
見她不理自己,華國強也沒生氣,誰讓她長得這麼漂亮呢!
「你說你是南氏失散多年的千金,可有證據?」華國強沒有拐彎抹角,直奔主題。
南夏動了動乾澀的嘴唇,開口說:「我真的是南家的孩子,你們如果不信,可以打電話給我媽媽唐斕,她是南氏集團的董事長。」
「好,看在你長得這麼漂亮的分上,我就姑且先相信你一次,但是如果你敢欺騙我,後果自負哦。」
華國強陰陽怪氣的笑了笑。
他轉身對身旁的屬下說:「小陳,你去聯繫南氏集團的董事長唐斕女士,問問她是不是還有個失散多年的女兒叫南夏,如果有,讓她趕快來人民醫院。」
「是。」小陳偷偷看了南夏一眼,眸中閃過幾分羞澀,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人,難免想多看幾眼,但為了不被華國強發現,他不敢停留太久,瞥了幾眼才離開。
陸曜凡面色有些不悅:「華隊長,沒想到這麼久了,你那老毛病還是沒有改掉。我勸你最好不要再調戲人家小姑娘了,萬一人家真的是南氏千金,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呦呵,沒想到咱們陸醫生也有憐香惜玉的時候,莫非你也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陸曜凡面無表情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華隊長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可是個瞎子。」
聞言華國強笑了笑,一臉賤兮兮的說:「哎喲瞧我都搞忘記了呢,你眼睛又看不見,再是什麼國色天香的美人你也沒那個眼福。」
「真不好意思,我偏偏不好那口。但我知道華隊長向來很喜歡女色,但是小心點,別玩得太過火了,夜路走多了總會撞鬼,女人玩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兩人互相嗆著嘴,誰也不肯相讓。
南夏坐在病床上抱著自己發獃,而葉西就站在旁邊看熱鬧,說起吵架,陸曜凡向來都很讓人放心,因為從來沒有誰說得過他。
就在兩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小陳面色沉重的走進病房:「華隊長,我剛才聯繫了唐斕女士,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小陳望著病床上的南夏,開口說:「我把情況大致的告訴了唐斕女士,可是唐斕女士說……她的二女兒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所以咱們面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是南氏的二千金。」
「我沒有死,我還活著,求求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是南家的人,我真的是唐斕的女兒!」南夏聽見小陳的話后,情緒再次失控。
但華國強卻將她的舉動看做是無理取鬧,瞬間黑臉:「唐斕女士說南氏二小姐已經死了,她自己本人都不承認,你要我們這些外人怎麼相信?」
「可以做鑒定,親子鑒定啊!你們可以把我媽媽叫到醫院和我做DNA鑒定,到時候一切都會真相大白!」南夏失聲痛哭,不停地哀求道,她不明白母親為何不肯來醫院跟她想認。
葉西心有不忍,厚著臉皮晃了晃陸曜凡的手臂:「怎麼辦,老闆,她真的好可憐啊,要不我們幫幫她吧?」
陸曜凡抽出手,滿臉嫌棄的用濕紙巾擦拭著剛才被她觸碰到的地方:「憑什麼要幫她?她和你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沒關係就不能幫了嗎?你這麼能這麼狠心?」
他笑了笑,反問道:「這天底下的可憐人多了去,要是每個人我都去幫,那我忙得過來嗎?收起你那偉大的聖母心,回家洗洗睡吧。」
見兩人要走,華國強擔心這個爛攤子會扔給他,連忙將陸曜凡拉回來:「陸醫生你等等,人是你帶來的,你就扔在這裡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