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2
?依依不捨地送走父母和五弟,張平幾乎一步一回頭地回到宮裡,懷裡揣著他娘特地給他帶來的腌鹹肉,連走路都輕了三分。
不過一進內宮,張平的表情就變了,變得有點憨傻、有點畏縮。
回到住了五年多的院子里,他家殿下正在練習射箭。院子不大,只能讓他近距離練習臂力和準頭。旁邊兩位大師傅之一的趙公公拿著把開了鋒的鋼劍在他身後追擊。
帶著面具的皇甫桀不但得躲避趙公公的追擊,還得連連射箭,直到壺中箭射完為止,最後看他能中靶心幾箭。
這個訓練一開始的時候,趙公公用的是木劍,然後就是未開鋒的劍,然後是開了鋒的刀劍。去年這時候皇甫桀不但無法射中靶心且會受傷,現在受傷也會受點,但射中靶心的幾率卻高了很多,十箭中總有四五箭能中。
如果靜止不動或無高手追擊,皇甫桀的箭絕對是十發十中。況且他臂力大,別說百步穿楊,就是更遠一倍的距離,他也能射中目標。
趙公公對皇甫桀的箭法很滿意,他主要教騎射、兵法、武技等外功。
而在一邊繡花看起來弱不經風的的楊嬤嬤則教授皇甫桀內功,和一些稀奇古怪她願意教的東西。
「張平,你爹娘來了是不是?帶了什麼好吃的沒有?」青雲第一個跑了過來。
「青雲妹妹。」張平傻笑。他很喜歡活潑的青雲,如果不是下面那根沒有了,也許他會想辦法把青雲偷回家做媳婦。
「笑什麼笑?傻樣!」青雲一指戳上張平的額頭。
皇甫桀一箭射出靶外。
「你懷裡鼓鼓的是什麼?快拿出來。」
「是鹹肉。晚上蒸鹹肉給你們吃。」
「太好了!我就喜歡吃鹹肉。」年已十八的青雲笑開了花。
和院中諸人打過招呼,張平走進廚房老老實實地劈柴燒水。在這院中,五年來他基本就是個粗活雜役,凡是青雲白蓮不願乾的他都得干。本來宮中太監各有各的司職,但因為他們這小院情況特殊,並不希望有太多人打攪,所以本該由一些雜役太監乾的活也落到了張平頭上。
張平也無所謂,全當練功。所以他柴劈得那個好啊、水挑得那個穩啊、院子里的落葉也掃得快。
在張平燒水給大家洗浴用的時候,皇甫桀已經順利結束今天的實技練習。
看皇甫桀十箭中上了靶子的有九箭,竟有四箭在靶心,趙公公滿意地點點頭。對這位四皇子他說不上有多喜歡,但對他武學及治兵方面的天資還是極為讚賞的。兩年前他正式收了他為徒,把些壓箱底的絕活都教了出來。同樣的也對他更為嚴厲。
「殿下,這是言將軍傳來的信。」白蓮走過來對他福了一福,遞給他一封密信。
皇甫桀在院中石凳上坐下。
白蓮隨即奉上香茶退下。
「你外公給你傳來了什麼消息?」楊嬤嬤一邊繡花一邊問。
皇甫桀揚揚手,「好消息。」
晚上,四皇子屋內。
「五皇子好像被叫去問話,六皇子的侍奴證明六皇子去流雲宮當天收到了五皇子讓人遞來的帖子。可是五皇子為什麼要殺六皇子?而且他這樣做豈不太明顯?」
張平不解,皺著眉頭思考。那小鬼雖然討厭,但就這麼沒了,聽起來總是不太舒服。不提他皇子身份,那也是一條人命。
皇甫桀正拿著棋子在沙盤上進行兩軍對壘,看起來就跟小孩遊戲一樣。
「殿下,問你呢。」張平戳戳全神貫注的皇甫桀。
四皇子抬起頭,一張與常人不同的深邃臉龐絕對能讓人過目不忘。尤其從他眉心延伸至耳下的人字形血色胎記,讓他的臉看起來怵目驚心。
可能張平已經看慣這張臉,他不但不覺得這張臉難看,還覺得挺有陽剛之氣。
「不是他。」說了這三個字,皇甫桀又低下頭。
「你是說殺人的不是他?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那天老五約老六去傳說中鬧鬼的流雲宮一事,老三、我、還有長、三公主都知道。老六獨得父皇寵愛,一向被幾個皇子皇女妒忌,早就有人想教訓他一下。那天在御花園還是長公主提出要嚇唬六皇子,當時她還讓我扮鬼嚇他。我拒絕了。後來老五就說他要約老六去鬧鬼的流雲宮,藉此試探他的膽量。」
「你是說知道六皇子那天會去流雲宮的不止五皇子一人?」
「嗯。」皇甫桀繼續玩他的沙盤。
「長公主知道,也就表示皇後娘娘也可能知道,皇後娘娘身後有大皇子。三公主知道,那貴妃娘娘自然也有可能知道,貴妃娘娘的兒子是二皇子。好嘛,懷疑對象全齊了。」
「是呀。」四皇子唇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
從他外公傳來的消息中可以得知,朝中現在形勢不明,雖然勝帝還未立太子,但礙於朝臣施加的壓力,他最後十有八/九還是會立長子皇甫琿為太子。
就這麼輕易讓那人如意嗎?
呵呵。
「你也要小心點。今後你要去哪裡一定要帶上我,雖然我現在的功力還稱不上天下第一,但保護你我卻足足有餘。」張平故意搗亂藏起兩顆黑子,他這段時間天天看皇甫桀操練沙盤,大致也懂得了一些。
皇甫桀回過神,發現他布置的兩隻伏兵竟不見了。抬頭看看張平,咧開嘴笑了。
「你信不信我就算沒有這兩支伏兵,一樣可以取得勝利?」
「哦?真這樣的話,趙公公一定很高興。」張平心中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為什麼皇甫桀似乎一點都未把六皇子的死放在心上?而且為什麼他有一種他家殿下知道兇手是誰的奇怪感覺?張平搖搖頭,硬是把那個感覺壓了下去。
皇甫桀在燭光下看著陪伴他的張平,心裡有股衝動。他好想把那天的經過告訴張平。他知道老五痛恨老六,恨他獨得父皇寵愛、搶了父皇所有注意力。他只不過有意無意與老五聊了幾句,說了幾個惡作劇的法子。
然後一切就這樣自然而然發生了。
他並不擔心會有人查出兇手是他,在他看到六皇子不知從哪裡得來消息竟將計就計、反過來扮鬼嚇唬五皇子時,他就知道老五大概把所有能拖下水的全部拖下了水。一池水攪渾了,想再找出兇手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此時非彼時。呵呵!
看到那小子臉朝下一動不動地浮出水面時,他心裡真的很高興,不知怎的他就想到了張平四年前受刑的場面,然後那晚他夢/遺了。
「張平,」他還是不敢跟他說。是的,不敢。他無法想象張平用一種厭惡的眼光看他時,他會變成什麼樣。他也無法承擔張平離開他的後果,一想到張平有可能會離開他,他就害怕得連覺也不敢睡。
「怎麼?準備認輸?」張平笑得露出一顆尖尖的小虎牙。
皇甫桀想摸摸那顆小虎牙。不過他只是想,並沒有動手。
「怎麼可能?」十四歲的半大皇子笑道。楊嬤嬤的提議么,似乎不錯的樣子。
三法司會審,最後查出的結果卻讓人瞠目。
五皇子、長公主、三公主被罰閉門思過三月,並被扣了一年皇家俸祿。四皇子因為知情不報,也被罰了半年皇子俸祿。
這個處罰是勝帝親自下的。沒人敢說輕,因為殺害六皇子的兇手還未抓住。
可是就連二皇子一派也認為這是皇後娘娘藉機殺人好逃脫罪責。
那晚負責巡邏流雲宮一片的侍衛們都被處以重刑,這還是身為長樂衛尉的田晟求情才免了死罪。
就在朝中上下、宮中內外盛傳大皇子為太子之位謀殺六皇子時,勝帝連下二旨。
一為說明六皇子被害一案,據三法司查明,此乃別國刺客所為。殺他愛子,只為動搖他的情緒,好讓他無心朝政。
二竟是立大皇子為太子的詔書。
瑞華宮內。
「皇上下這個旨意,大概也是為形勢所迫。證據不明,既不能羈押大皇子徹查,又不能任朝中流言紛飛有損皇家威儀,他也只能立皇甫琿為太子。」賢妃臉色不悅帶了點嘲諷。
「是。父皇大概也擔心把大皇子一派逼得狠了,到時候魚死網破也是不值。他今天能立他為太子,將來自然也能廢他做平民。」皇甫桀自從聽到勝帝對他和幾位皇子皇女的處罰后,心中就有一絲奇異的感覺。
「可惜這次雷聲大、雨點小。幾派都沒有傷到根本。哼!」
皇甫桀抬起戴著面具的臉,對,就是這個。以父皇對六弟的寵愛,怎麼會這樣輕易放過他們?雖說兇手未定,但這處罰也未免輕了點。就像是在保護誰。
他在保護誰?
他,自然不可能。
那剩下的呢?
大皇子?二皇子?長公主?三公主?還是五皇子?
皇甫桀笑了。如果真是這樣,他想,他要把順序變一變了。
「你出去幹什麼了?」
張平嚇了一跳,丑小子躲在屋中竟能讓他察覺不到,不錯不錯。
「沒什麼。我出去練練腳。」
「是嗎?我怎麼好像聽說內侍監掌刑罰的幾個太監這段時間日子不太好過?不是有人被打,就是有人掉進池塘?我還聽說最怕蛇蟲的內侍監大太監上床的時候發現被子里藏了一條白蛇,嚇得病了三天。而那白蛇還是珍獸園裡養的。」
「您聽說了?」張平眼睛一亮,摸著打火石點亮蠟燭。
屋裡亮了起來,映照出皇甫桀一張陰森森的臉。
皇甫桀從不在他面前戴面具,那張睚眥面具就在他手邊放著。
看張平那掩不住小小得意的老實面孔,皇甫桀心中就像是有個小爪子在撓一樣,痒痒的。這兩年,張平功夫高了,膽子也越發大了起來。而隨之宮裡也出現了許多怪事。
一開始他並沒有察覺,後來次數多了,才漸漸發現。
怪事之一:在他十一歲那年,他那位父皇賜給他的第一件禮物--一匹白馬,因為他三皇兄說喜歡,硬是討了去。他又不能明言拒絕。
之後過了大概兩個多月,他聽說他那位三皇兄竟在皇宮中連連踩到狗屎,引起笑談。當然也引起了侍衛們的警惕。可那放狗屎的人也不知是不是走了狗屎運,竟一直沒有被抓住,而三皇子則自此再也不養狗。
怪事之二:十二歲那年,他給父皇祝壽。花盡心思,也不知練習了多少張紙,足足花了他三月時間,他才在一張錦帕上寫出了令他滿意的一萬個蠅頭小字的「壽」字,呈給勝帝。勝帝見此禮物臉上也露出了微微嘉許之色,他身邊的隨侍胡榮卻嘆息了一聲道:
「四殿下孝心可嘉,可惜這壽字寫在錦帕上卻是不妥啊。」
勝帝問他為何不妥。胡榮惶恐萬分的回答道:「因為錦帕不易保存,且沾水即濕,這帕子一濕,這錦帕上的字豈不……。故老奴以為不妥。」
勝帝顯然深以為然,臉上的嘉許也變成了些微不滿。那天所有呈獻禮物的皇子們,只有他沒有得到皇帝的嘉獎。
皇甫桀看看他那些兄弟們呈獻的禮物,有玉器、有瓷器、有書畫、有寶馬,哪一個不容易毀壞?可胡榮卻未說半句不好,更對大皇子呈獻的一幅當代書畫名人書寫的萬壽圖大加讚賞。
很諷刺,可他能怎樣?後來他才知道給皇帝身邊的寵侍塞銀子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年底勝帝賜宴時,他的寵侍胡榮在眾人面前莫名其妙地從台階摔落,摔得鼻青臉腫,牙齒都磕掉一顆。
為了這事,胡榮把那天看到他醜態的大小太監們都叫去訓了話,更有些他認為態度稍有不敬的,全部拖下去打板子。當然,胡榮做這事有個名目,因為他在台階上發現了一顆鵝卵石,認定有人要害皇帝陛下,便請了聖旨調查此事。
勝帝認為此事有點小題大做,但還是許了他。他也曉得他的寵侍太監不過想要發泄怒氣而已。
因為此事,倒霉的太監一大堆。
那天晚上皇甫桀發現張平心情似乎有點不好,嘴中念叨著怎麼又牽連了這麼多人呢,上次也是害得值殿司負責打掃的太監們挨了刑杖,邊嘀咕邊嘆氣。皇甫桀開始覺得有什麼不對頭。
然後他便開始留心張平的行動。
這一留心,硬生生把個本就比別家小孩早熟的四皇子逼得心智以飛速成長,就為了能夠在他家侍奴張平又計劃做出什麼事情來之前,能攔住他。或者之後能幫他打掩護。
所以楊嬤嬤之後經常說,他皇甫桀能當上皇帝,五成是因為仇恨、還有五成則是因為在他成長期間身邊多了個明明是個愣頭青卻偏偏不傻的張平。這也可以證明:人的能力是逼出來的!
「我發現你現在消息比以前靈通得多,是青雲和白蓮告訴你的嗎?」張平一邊說一邊脫衣服。
「不是。是楊嬤嬤。」皇甫桀回過神來。
「哈!我就知道。」張平也不知在樂什麼,嘴裡哼著家鄉小調,解開腰帶。
「殿下,」
「嗯?」
「我想換衣服。」
「你換你的。」
「我要連褲子一起換。」
「你出去做什麼了要連褲子一起換?」
「我去太醫院偷藥材,弄錯一個藥箱,熏了一身雄黃味。我得趕緊脫了洗掉,給人察覺就不得了了。」
「又是楊嬤嬤叫你去的?」
「是啊。殿下,你能不能先回你自己房裡?有什麼話等會我去找你。」
「我今晚要在這裡睡。」四皇子殿下陰著臉道。
「幫我寬衣。」說著,四皇子殿下就往張平身邊一站。
這幾年發育極好的四殿下已經長得與張平一樣高,身體也比同齡人顯得精壯,一身肌肉漂亮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動手撫摸。如果不是他貌相異於常人,那些宮女怕不早就自薦枕席。
可惜啊可惜!張平想到前兩天賢妃娘娘又一次送來的那名宮女,竟然在看到戴著面具出現的皇甫桀時嚇昏了過去。張平猜想也許因為燭光的效果?
老實說,他覺得戴面具的皇甫桀要比不戴面具時嚇人多了。也許那張臉他已經看習慣的緣故吧,他現在不但不覺得他丑,還覺得那張臉挺男人的,就是那胎記妖異了點。
「好吧好吧,您別嫌我床小就行。真是,這麼大人了還非要跟我擠一張床。」張平嘀嘀咕咕,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平常這位四皇子也經常賴他屋裡不走,叫他寬衣也是正常。
皇甫桀因剛沐浴完只在身上隨意披了件長衣,張平幫他寬衣,寬了這件下面就沒了。
因為張平習慣低著頭,自然就看見他家四殿下胯/下那根他沒有的玩意兒。還好看到的次數不算少,張平的自尊也沒怎麼被打擊到,但一點羨慕和妒忌總是有的。
張平把脫下的長衣擔在椅背上,拿起自己的外衣就待去浴房洗浴。
這次皇甫桀拉住了他的手。
張平抬起頭,老大,你又想幹什麼?
皇甫桀的臉有點潮紅,臉上那道人字形的胎記越發紅的妖異。一雙深奧的眼盯著他的臉,緩緩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胯間。
「殿下?」張平嚇了一大跳,手指一下縮進掌心。他的手竟然碰到了……雖然沐浴時偶爾也會碰到,但總歸不一樣啊。
皇甫桀沒有開口,只是張開嘴微微喘息了一聲。
張平傻眼了。他家殿下想幹什麼?竟然抓著他的手在他那根尊貴的老二上蹭個不停,也不管他手掌已經縮成拳頭狀。
「摸摸。」皇甫桀開口要求。
張平張大嘴看著他。
「連你也不願意嗎?」皇甫桀的眼神似乎在控訴,嗓音更含了一絲委屈。
「殿下,那個……你可以命令青雲或白蓮進來侍候你,她們應該受過教導,知道怎麼侍候你。我……」張平不好明言拒絕,又覺得他家殿下可憐,又覺得有點好笑。除此之外竟然沒怎麼生氣,可能也跟他與皇甫桀平時本就很親密有關。
皇甫桀聞言狠狠瞪了他一下,「那我命令你願意不願意?」
「殿下,你別胡鬧,我可是太監,雖然沒那根,但也是男的,你說這事我怎麼侍候你?」張平尷尬之下乾脆把話挑明。
「你不原意就算!出去!」皇甫桀氣得一下甩開他的手,往床上一倒,背對著他就開始生悶氣。
張平轉身……又轉回來。每次都跟他玩這招,一生氣就背對他面壁。現在大了一點還好,去年還把額頭往牆上撞呢。張平都想不起來當時他跟自己鬧什麼事了,好像是因為自己出宮陪爹娘住了一晚沒回來陪他?
「殿下?」
皇甫桀不理他,光著屁股背對著他。
張平想笑,卻只能強忍。想想看這小子也不過就比他五弟大一歲,按理說還是個孩子。不過說真的,他家四殿下的屁股還真的很有看頭,看,多緊實、多有肌肉感。
皇甫桀不肯理他,對著牆壁肌肉綳得緊緊的。
「殿下。」張平嘆息,走過去替他蓋被子,總不能讓他就這麼光著身子睡到天亮吧?如果他不管,這彆扭小子真會這樣干。
拉被子的時候,張平一不小心就看到他家殿下的……,而他家殿下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做,就這樣強忍著,身體都變得有點泛紅。
「殿下,如果你覺得難受,就自己用手擼一擼,擼出來就好了。」張平好歹也有過青春期,出言指點道。
皇甫桀身體一動不動,口中委委屈屈地道:「你管我!反正我這樣也沒人要,還不如做太監呢!」
「殿下,你胡說什麼。誰說你沒人要了?你堂堂大亞皇朝第四皇子,想和你上床的女人多得是。前面娘娘送來的宮女們只是太沒眼色、膽子又太小,是她們沒那個福分侍候你。過兩天,娘娘一定會安排其他宮女過來。」
「我不要!」
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的打算。她派宮女來,不是為了侍候我,而是為了讓我給她留種!我算什麼?我這個皇子算什麼?現在連你也笑話我,竟然連碰都不願碰我一下。你給我出去!」
「殿下……」
「你要麼過來幫我要麼就出去!不要再給我廢話!」皇甫桀轉過身來大吼。
張平一愣之下,連忙去捂他的嘴,「殿下,這事哪能叫這麼大聲?」
皇甫桀在他手掌下瞪著他,也不去撥開他的手。
張平與他對視,不一會兒就敗下陣來。
「好、好,我幫你,但你不要發出聲音來。」
半夜,張平悄悄從自己屋裡溜出。他發現他家四殿下在這種事上真不是普通的難侍候,泄了一次還不夠,抱著他就想往他身上蹭,要不是自己反應快,褲子給他剝了也不知道。
唉!張平覺得自己這個隨侍太監當得真的很不容易。
在張平溜出屋后,一臉饜足的皇甫桀抱著被子露出了一點點笑容。
此時,張平還不知道這種事情往往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開始往不可控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