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秦府受辱
刺目的陽光灑進屋子裡,小蝶一邊為她梳洗打扮一邊還不忘念叨:「昨夜才與小姐圓了房,今天就露出本性!早早地就跑去青樓私會那些鶯鶯燕燕!」
唐畫錦聽到小蝶的話后,梳到一半的梳子突然停了下來,心想:旭華真的是這樣的人嗎?昨夜說的那些話難道都是騙她的?想到這,心口突然一陣煩悶,但只能強忍著,畢竟現在的地位,就像是寄人籬下,從昨日賓客們的閑言碎語中,相必秦府也會因她而難堪,公公婆婆現在什麼態度尚未可知,所以她不能輕舉妄動。
「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去給公婆請安敬茶了。」所以,該盡媳婦本能就要好好地做到。
旭華隱了身一直站在唐畫錦的身側,直到小蝶扶了她穿過了他身體,直往秦梁氏的院子去(公公婆婆的居所)。
蓮清悠閑地躺在一旁,看了看遠去的唐畫錦,又看了看深情的旭華說道:「既然放不下,為何不早早地把她娶回冥界。只是在背後盡顯你的深情,她何時才能看到?」
「她的命數掌握在父帝的手裡,我若輕舉妄動,便會害了她。再者,她喜歡人間,冥界太過冷清了,沒有她喜歡的花和愛她的親人。」旭華向蓮清解釋道。
「我青丘還有很多花種子,實在不行,你就去花界求幾樣花種,將你那冥界好好裝飾一番,我也覺得冷清了些。至於她父母,要不要我幫你,讓他們早點去冥界?」蓮清雲淡風輕地說著。
「不必了。昨夜的事,旭華再此謝過姨娘了。」
「你這痴情模樣,同姐姐一般!我就是不忍心看你這般。這姑娘我還挺喜歡的,若是有機會就把她帶到青丘玩玩。」
說完,蓮清便揮了揮袖,回青丘了。
昨夜,青丘女帝為自外甥旭華的終身幸福,耗費了大量的靈力設下了連天帝也難以發現的結界,順道讓昏迷在地的賓客們做了一個夢,憑藉著自己當年在妖界學到的一點編夢術,讓賓客們在夢裡參加了唐畫錦和秦灃婚禮,誤以為二人早已共度春宵,好讓自己的外甥不負-良宵-。
而天帝派下來守著唐畫錦的命格星君因昨夜與扶月多喝了點酒,忘了天帝交給他的任務。匆匆趕到之時,卻發現自己怎麼也踏不進秦府,正要回天宮稟明天帝時,剛好被蓮清撞見。四目相對之際,命格略顯尷尬,看青丘女帝的姿態與神情,明顯就是沖著他來的。
「女帝這是……這是有事要找小仙?」命格試探性地問候一句。
沒想到蓮清直接進入正題,直接給了命格兩個選擇:
「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回去告訴天帝,一切如他想的一般。第二……我這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不知道命格星君能同我過上幾招呢?」第二個選擇,蓮清選擇以武力威脅他。
命格只覺背後汗毛豎起,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然後不失禮貌地朝青丘女帝鞠上一躬,表明自己的立場:「小仙失禮了,這就回去告訴陛下。女帝不必活動筋骨,小仙受不起!」明哲保身才是他的根本之道。
於是乎,命格星君灰溜溜地跑回了天界如蓮清告訴他的一般轉述給天帝。天帝還覺得自己的兒子聽了他的話,第二天就派人送了禮到冥界,知玉收到禮后,從冥界跑到人間,稟明了旭華。
旭華望了望正往公婆所在的院子去的唐畫錦,雖不舍,卻又不得不舍,最後同著知玉一道回了冥界。
唐畫錦只覺有人在身後看著她,下意識地轉過身,小蝶愣了愣陪她轉過去,卻發現除了過路的丫鬟,沒別的,便扯了扯她的衣袖,這才讓她緩過神。
即將到達院子時,唐畫錦想了想還是先去了一趟廚房,將準備好的茶端到秦梁氏的院子里。院子正對著的房間高堂座位上,秦梁氏早早地等著她們,秦老爺因為生意的緣故,沒能等到唐畫錦過來請茶,就先離府了。
小蝶將她帶到秦梁氏的面前,唐畫錦自知身份地位,當即跪在地上,語氣柔和秦梁氏請安:「媳婦給娘請安了。」
秦梁氏細細地看了看她,長長地嘆了口道:「唉~你這好模樣,因著這雙眼睛倒是可惜了!」
唐畫錦耐心地聽著,小蝶看到自家小姐受氣,剛要出言就被唐畫錦制止了。
「媳婦這眼疾生下來便是這般,還請娘不要見怪。小蝶,把茶給我。」唐畫錦回了秦梁氏的話,雖在理,但秦梁氏聽到唐畫錦的這一番話,這氣就騰騰地往上漲。小蝶將茶小心翼翼地遞給唐畫錦,她又小心翼翼地將茶遞給秦梁氏。
「娘請用茶。」
未曾想秦梁氏接茶時,故意沒拿穩將滾燙的茶直接弄灑,滾燙的茶水直接灑在唐畫錦的手上,灼熱的疼痛感讓她立刻抽開了手,杯子直接掉落,碎了一地。
「小姐!」
小蝶上前扶著她,看到紅了一片的手指瞬間就爆發了:「夫人這是作何!」
「大膽!敢這樣和夫人說話!」站在秦梁氏旁的老婦聽到小蝶的話,頓時就給了小蝶一巴掌。
唐畫錦聽到打在小蝶臉上的巴掌聲后,著急上前制止:「是媳婦的錯,還請娘不要怪小蝶,我在這裡替她給娘道歉了!」
秦梁氏給老婦扔了個眼神,老婦才放開小蝶。唐畫錦聽著小蝶的哭聲,摸索著到她身旁,摸了摸她的臉,一時間小蝶臉上濕潤的淚觸碰掌心的那一刻,唐畫錦的心似被揪著一樣,心疼地說:「疼嗎?」
小蝶搖了搖頭哽咽道:「不疼,就是……不想看到小姐受委屈。」
秦梁氏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二人,嘴角一揚,接過老婦遞過來的茶,平靜地品嘗,放下茶又淡定地問唐畫錦:「你昨夜可與灃兒圓房了?」
唐畫錦有些怕了,這秦梁氏看來惹不得,便應了聲:「是。」
沒想到秦梁氏更是不屑了,冷哼了一聲說道:「那你可知道灃兒今早去了哪兒?」
「青樓。」
今早聽小蝶說過了。可她還是不信,昨夜的纏綿,難道都是假的嗎?
「你知道丈夫在圓房第二天就去找其他女子是何原因嗎?」
「媳婦不知。」
「若是你床上功夫到位了,我那兒子怎會去青樓!」
秦梁氏的這一番說教,倒是讓一旁的唐畫錦面紅耳赤。唐畫錦一時間無法反駁,只得聽著。
秦梁氏示意老婦,老婦朝著左側的門扯了扯嗓子:「進來吧!」
小蝶在一旁看著那女子,腰身柔軟似楊柳一般,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似的。小蝶一下就猜到了七分。
「咳咳~我從軟玉樓請了位姑娘過來,讓她教你!」秦梁氏知道自己這麼做真的很丟臉,但是為了秦家的香火,她豁出去了,更何況,她兒子是什麼樣的人,人人皆知。
那姑娘慢悠悠地走到唐畫錦面前,將跪在一旁的唐畫錦扶了起來,在她面前轉了一圈,觀察得很仔細,接著又停至她面前,指尖在她的臉頰處輕輕劃過,嚇得唐畫錦一個激靈往後退了一步。
「模樣倒是不錯,就是身子硬了些,需得調教一番。」
調教?唐畫錦聽那女子的聲音,猜了十分。她竟沒想到,這婆婆大膽到請個女妓來府里教她床上功夫!
「娘!您這樣不就是把我當成那些青樓女子一般了嗎!與其這樣,您還不如讓他娶一個青樓女子回來!」
唐畫錦被氣得直接破口大罵,她這明顯就是羞辱我!更是把她和那些矯揉造作的青樓女子作比!
「你以為我不想!若不是怕壞了秦家的臉面!哪還娶你這麼一個瞎子回來!」
瞎子二字直戳唐畫錦的心,原來他們只是覺得青樓女子不能與秦府門當戶對,怕壞了家門,而這城中又沒有門當戶對的女子願意下嫁於秦灃,這才看上了唐畫錦這麼一個可憐的瞎子。
唐畫錦一時氣不過,在眼淚還沒落下之前,便不顧什麼婆媳關係,拉著小蝶就走。可是走了一半,想起唐家的境況又停住了腳步,將眼淚抹了,又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