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馬致遠
「怎麼會這樣……」天凈月看著自己府中下人給她的資料，讓她有點不敢相信，「我哥哥，怎麼會去這樣的地方。」
「紅月樓，這是什麼地方？」琉璃不禁看向風天逸，後者有點尷尬，「算是風月場所吧。」
琉璃頓時沉默，說不介懷，那是假的。
只是，風天逸也覺得有點奇怪，無論是天凈沙傭兵團里能聯繫到的成員，以及府中的下人，對於這個副團長兼府主，都是有著品行優良的品階。
甚至於，周圍一些小販，商鋪都對他讚揚有加，怎麼看都是一個潔身自愛之人。
當然，紅月樓也不算是很低檔的風月場所，甚至算不上是青樓，這個地方，算是大部分風月場所，爭議最少的一處，畢竟連女人也是可以隨意進出的。
「查到的，可有更具體的消息嗎？」風天逸沉默了一會，有些事情還是得問問，儘管她現在的情緒不怎麼好。
也好在天凈月也沒有弄小女孩情緒，更沒有被自己的情緒影響到，怎麼說也是經歷過傭兵生活的人了，微微搖頭，「事關哥哥行蹤，凈月不敢有所隱瞞。」
『學宮的學員，功法雖然不算是多高品質……只是，這事情本身就有問題。而且還是傭兵工會的老成員了，這事情……』風天逸思考了一會，「走吧，我們去看看。」
另外，還有一件事，風天逸也是頗為好奇的，所以還特意找到了七星樓的成員拜託了他們一些事，幫忙查一下天凈月的哥哥，在學宮會不會留下些什麼事紀之類的。
「這位公子和兩位小姐，裡面請。」剛到紅月樓門口，就立刻有一位身姿曼妙，穿著也算是前衛的女子迎了上來，「三位看著很面生，可需要奴家帶你們走一走。」
「那就勞煩姐姐了，」風天逸輕輕點頭，來之前已經說好了，到這地方，一切由他來應付。
「公子客氣了，這是奴家應該做的。」說著，幾人已經走到大堂中，此處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和其它的風月場所差不多，橫豎五六，共三十大桌，中間留下一條過道。
由大堂開始，接待的美女，就幾乎不停地向他們三人介紹紅月樓裡面的事物，當然也會有什麼成名歌姬，什麼情深深雨蒙蒙的故事等等，當然無論怎麼介紹，都離不開紅月樓。
看著時間差不多，對方也變得更加隨意起來，火候卻是可以了，風天逸便有意無意的問道：「以這樣的經營方式，紅月樓不會有人上門鬧事嗎？特別是一些有妻之夫。」
她笑了笑，絲毫不覺得尷尬，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說的，「公子，你也看到了，我們這邊是不分男女隨意進出，也就是說我們做的都是正經生意，自然不會怕這些事。」
「話雖如此，但總會有一些不講理的人吧，」風天逸隨意的掃視著大堂的二樓，紅月樓內部二樓三樓的中間是完全打通的，故而可以直接看到三樓的過道與房門。
她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公子也是聰明人，這些事是在所難免的，也幸好我們並沒有做虧心事，最壞的結局無非就是道個歉，然後禁制那位客人再來，其實也還好啦。」
「那幾個，他們不是學宮的學員嗎？」風天逸忽然看向大堂中一桌人，人數不多就五個，都是身穿學宮院服，絲毫沒有掩飾身份。
接待小姐：「一樣的，無論是學員還是平民，只要依著得體，我們都會讓他進來的。」
「這樣嘛，他們這年紀，難免會看向某些大家吧，若是鬧出事也是難免事一件呀，」風天逸似感嘆的說道，「說起來，我有個師兄在幾年前也是常來的，我還以為能看到他呢。」
「幾位也是學宮的學員嗎？」接待小姐有點詫異，忽的噗嗤一笑，「難怪公子你會有此一問。公子的師兄，想必會是個雅人吧。」
風天逸微微點頭，眼中還露著好奇之色，「我那位師兄，在前些年可是常常到紅月樓來，為的就是聽一位大家的歌曲。只是如今看不到他，也不知道他聽得是哪位大家了。」
接待小姐沉吟了一會，問道：「不知道公子的師兄，聽的是那幾首歌曲呢，興許奴家可以幫一個小忙。」
風天逸當即把查到的那些資料裡面，包含的曲子說了一些，又夾雜一兩首別的。
「嗯……奴家若是沒猜到的話，應該是茗箏大家吧，大部分曲子都是她的。」接待說著，卻又有點為難的樣子，「只是，茗箏大家，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怎麼唱曲了。」
「說起來也是奇怪，在前些年，都會每天唱一兩首的，現在卻是幾天下來，也不見唱一次。要見她的話……」
天凈月有點心急了，卻也曉得輕重，盡量的控制著自己語氣，盡量平靜又顯得好奇的說道：「那，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們見一見呢，我們可以出靈石的。」
接待小姐沉默了會，「奴家得先問問才可以，這些事情不是奴家可以擅作主張的。」
風天逸抬手拿出一小顆靈石，遞了過去，笑道：「那謝謝姐姐了。」
她輕笑著兩指捻起靈石，行了一禮腳步輕快的走了。
接著，琉璃就眼神奇怪的看著風天逸，後者頓時翻了翻白眼，「我說琉璃，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呢。」
琉璃沒有回答，直接用眼神示意。
風天逸當然能讀懂，無語得很，「這不過是為人處世的慣常之道，難道你以為我經常出入這些地方不成。」
天凈月看著兩人，感覺很有意思，他們的對話更是讓她一心間，嘴角升起了笑意，這段時日的哀愁思慕卻是散去了些。
去得快，來得自然也快，直接就把他們請到了三樓。
推門而入，進去看到的，卻是兩位女子，各有各的氣質，只是樣貌相較普通的卻更給人一種優雅緻郁的感覺，似乎有很多心事，以至於看向他們時，眼神都有些遊離。
「三位不知何事欲找茗箏大家呢，」自然，不是那位眼神遊離的女子，她自我介紹道：「我是紅月樓的樓主，你們可以稱呼我紅月。」
「不瞞紅月樓主，我們是來尋人的。」風天逸當先半步，將天凈月到嘴邊的話壓了下去，本來這事應該由她來，只是他覺得有點奇怪。
「常來聽茗箏……」話還沒完，她立刻驚訝起來了。
身邊的女子，也就是茗箏，忽然微微抬頭，直視天凈月，剎那間來到了她的身前，就連風天逸都沒反應過來。
「你，是他的妹妹，」只見她什麼都沒做，眼神複雜的看著她，「已經後天一流了嗎？」
「你果然認識我哥哥！」天凈月頓時變得激動起來，「我哥哥，我哥哥去哪裡了，我找人查過，他在洛河城的最後一天，幾乎都待在這裡。」
茗箏沒有回答，眼神卻是變得更加憂傷，她抬手想要碰觸她的臉蛋，只是不知怎麼的又放了下去，「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頓時，天凈月失魂落魄起來，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騙我，這怎麼可能……」
風天逸頓時皺眉，琉璃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緊接著，就聽到一聲尖叫，天凈月眼神有點凶厲，「肯定是你在騙我！」話音未落，瞬間出手，一掌之間竟然雪花飛揚，重重拍向茗箏的心胸。
嘭！
雪花激揚散開，藍色光暈流轉，恰到好處的化開她的一掌之力，又沒有傷到自己，卻是風天逸擋在她的身前，他的身後是完全沒有單抗姿勢，甚至一動不動的茗箏。
「紅月樓主，若是你知道些什麼，請儘快說明吧。」風天逸看著天凈月的眼神，當即一聲低喝。
剛進門的時候，他就覺得奇怪，就算是一樓中的大家，也沒道理會有樓主陪同，畢竟像紅月樓這樣的地方，大家可不是一般的多，更別說是一個已經有些年沒有怎麼唱曲的大家了。
「他騎著馬，去了遠方。」
茗箏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看著紅月樓主，眼神變得難以置信，淚水止不住的湧出，傷心欲絕的哭訴，「娘……為、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