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說不了永遠,就說從前
星空將宇宙照亮,這個世界被點綴成為了眼淚,藍色淚水退化成為透明。
空間將塵埃散盡,它的體積在逐漸蔓延至血液,本無形,幻有名。
離去的世紀本身就在淘汰。
人群駐留似無意。
終會散盡。
杯子里的水在隨著車速不停晃動著,像是一團成形之後固體。伸手試圖將它牢握在手心裡,冰冷觸感打破了我對所有理論的定義。
現在市場上已經很少有人再買CD光碟,車子里好幾張不知多少年前買的周杰倫專輯,已經布滿了灰塵,即便這樣形容,也無法脫離車子蒼老的程度比不上周杰倫繼續年輕下去的事實。「為什麼女生不喜歡太胖」,循環著集中注意力才能聽懂的歌詞,模糊了記憶所帶來的第三維視線。我們在向著父輩義無反顧奔進當中,思維被這個年代的一切不斷洗腦,比起不願落伍而需不斷去接受新鮮事物,摻加更多的意願是停留。外面的細雨在為車子沐浴,間接性將車內氛圍自動調低,悲傷氛圍由氣而生逐漸傳遞至肌膚表面的每處毛孔,並沒有就此止步,隨即向著身體內侵襲而去,直到打了冷顫后又抖了下身子才間接止住。手腕處華而不實的手錶上鑲著的哪幾顆鑽石看似奢侈,甚至還閃著亮光,其實只有行家直到那不過就是次品的擺飾。我始終感覺自己活在了一個很是虛假的地表上面,隨時都面臨著裂縫來帶走我縹緲的靈魂。
身處灰色地帶,深知灰色最容易被侵蝕成為黑色。從有認知以來,無論是社會、電視劇、還是書籍裡面,黑色都在為邪惡那方代言,是不是之所有會有黑夜降臨,就是為了襯托光明邪惡那面。
我不太能接受所謂的眾人皆知大道理,說出來好像是在間接訴說對方有多傻一樣,但如果傻點便能讓自己快樂,我寧願自己就是大傻逼。
看似瀟洒踴躍出現被人口中,一天一天到最終被遺忘那天,我在其中扮演了激發他人動力的角色,停留不進,以次來傾聽如何才能徹底成功演繹失敗者這個道理。
將所有希望化為絕望,你想象不出這個社會有多黑暗,即便你是人民警察。它不斷在用紅色來粉刷多餘出來的白,以次來攪渾耳目。
紅色能淋漓盡致展現出黑色的慾望,而慾望就是藍色的眼淚。
曾經在很多人面前說過感覺自己心臟是黑色類似這樣的話,大家聽后大都沒有再參與進去我這個話題,僅僅只是一帶而過。內心覺得他們很是不了解我,覺得跟他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直到後來我也變得現實。面對娛樂化的商業,它們需要這樣悲傷來奪取觀眾眼淚。可面對生活的時候,情感固然重要,可它一旦偏離了現實之後就會形成另一種所不為人理解的思維呈現著大家面前,很難去評判對錯。
有些人總想著將自己埋藏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裡,但他並不知道沒有人會心心念念去尋找他,直到最後寂寞得自己重新爬出來。
媛媛總想著如果能讓自己消失一次,我說將手機關機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她深邃瞳孔裡面總有人看不透的迷霧,像是在叢林里尋到了一座城堡,及其好奇裡面會有多麼驚人秘密,可布滿灰塵的四周給人的感覺是陰森的,不敢輕易闖進入。在下雨天的時候我總是想要伸手去觸摸,樣子極其猥瑣,只記得有一次她直接揣向我的下體,毫不留情那種,我伸直胳膊瞪著她兩秒鐘,后慌忙向衛生間跑去。她那種外冷內熱讓人及難觸摸的性格為自己穿了身皇帝的新裝,她看不見,別人也看不見。或許只有在下雪的冬天才會發現,一步一步,已經漆黑到了冒著冰冷火焰。
可能我們都太年輕,才會總是這麼矯情,老是抓住些小事不願放開,失戀了要喝酒才能尋到一絲解脫,被好友出賣了要跟好多人抱怨他的絕情,嫌棄工作不好辭職后才發現再也找不到比次更好的工作,總在以樂觀為前提下去做寫自認為對的事情,事後以為就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可結果總那麼不盡人意。多少次以為能收拾好情緒重新開始一切,如果一切真的重新開始了,我應該不會有時間,或是有精力坐在電腦跟前將這些文字敲打出來,然後看著將要破曉的黎明,有些出神。寂寞就是所有人都覺得你並不寂寞。
我不再相信一個人消失后就沒有辦法生活,因為我相信了只要想辦法就一定能將消失的人拉回身邊。所以總說自己的心是黑色的,可以理解為是對某些事情的執著,或是,不擇手段。
將紅色變為黑色太過簡單,代價是無法逆轉。
最容易受傷的部位應該是手,起初是鮮紅色血液流出,隨後止住為艷紅色,接下來成形變灰色,非人所願終會成痂。過程全在視線當中一一被記錄下來,成為了跟隨一生的疤。我的手上有好多處小傷疤,全都是小時候調皮的證據。
我討厭學生時期的我,我懷念學生時期的我,我滲入其中無法自拔。那個時候哼著五音不全的調子就以為能夠站在北京體育館裡面開演唱會,染著比汪東城還浮誇的頭髮就敢在女孩面前說比他帥,試圖模仿,刻意模仿,就是為了顯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高二的時候就開始自己在電腦上學習些簡單的化妝技巧,那時候電商還沒有現在這樣普及,只能一個人去商城裡買些化妝品偷偷使用,那些銷售姐姐們就喜歡接待我這樣一無所知的愣頭青,很簡單幾句花言巧語就能讓我很自覺掏出自己一個月的飯費和零花錢並且很心甘情願交入收銀台更美麗的姐姐手裡。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學生的錢這麼好掙,或者說是這麼容易忽悠。
很多個夜裡我都在穿過玻璃看著空中漂浮的月亮發獃,祈禱它能穿過頭部的皮膚擁進夢裡,讓夢到的那些角色都充滿飽和度,伸手撫摸彷彿它就在不到幾英尺的懸空,我用心感感知它的存在,直到朦朧睡著之後它將光芒散落到我的身體里每個角落。
如果說校園是整個人生當中最浪漫的地方,那麼我覺得上晚自習的夜晚才是最突出存在。教學樓燈光將每條道路照得通亮,草叢裡面蛐蛐歡叫聲蓋過了情侶之前的蜜語,在當時想跟女友在學校好多地方留下我們愛過的痕迹,可人家太害羞了,很多計劃還未實施到一半,便倉促收場。原本只有一層樓的圖書館正在被新蓋起的還未完成裝修就能感覺到金碧輝煌的高樓取代,我們這一屆學生的失落情緒大過了下一屆的歡呼,它一旦運轉起來,就是我們離開這裡的警鐘。
每次踏入母校的時候,都會聽到某種聲音在呼喊自己還未完成的夢想,我知道那是自己錯覺,是內心不甘,是種變相感應,是自己後來的改變。
我從未盛裝出席過同學聚會,比起他們在很現實的生活,我那還在漂流的氧氣球還在想著不斷往高處上升,卻在雲層那裡被不斷卡住,穿不過去,看不到盡頭。在哪裡,在這裡,交疊阻擋著我想要再邁上一步的心愿,這一切是發生經常會發生在熱鬧無比的新年,沒有人會觀察到我強壓在心底三千公里的執念。
已經忘記了在記憶的草叢當中滾了幾個圈,她留下來的唇彩味道很甜,卻是無法重返的永遠。
我們一路跌打著向前滾動,將白得范光的襯衫染塗上了描繪不出來的多重彩顏色,還能再塗染下去,像是孩童在漫畫未知的世界般,只有開心,只有期盼。
你所記錄下的那些點滴全都存留在了那個泛著七彩顏色的筆記本里,那是省吃儉用了兩個禮拜飯費買的,算是間小小的奢侈品。因為從那個時候起,你就想讓自己的青春突出些,明了些,在幾十年後還能清晰回憶起來。
比較後悔的一件事情是當時有太多的時間,卻很少用照片形式記錄當下,很多人的輪廓想憶起來,卻很很模糊,因為那是愛過。
那個時候的愛,多純粹。
太多時候,大多時候都在想,是不是有些人只有活在記憶里才是最美的,那個長得很難看,耳邊帶著助聽器,說話說不清楚的女孩忽然辭職了,可能給領導打了電話,對我們只是簡單在群里提了一句,好多人都看后都回復了以後怎樣怎樣的話語,我冷眼旁觀看著,沒有絲毫感觸,只是腦海里浮現出了很多關於有她的情節。年會時候她吃得最歡,看到新上桌的菜后直勾勾眼神。周邊商家有一點小優惠就激動到巴不得馬上就衝過去的情緒。我知道如果她長得再漂亮些,舉止動作再優雅些,那她的這些小動作就是可愛,就是更加讓人心動的提示,就是關於單純的代言,就是我,或者是我們太現實了,才將所有事情都要區分上個三六九等,從第一印象開始就不能正確去對待這些的發生。那瞬我還想起了很多原來所仇視的人,此刻已經是兩個世界不再有任何聯繫,浮現在眼前的只有笑臉。
那些不自覺纏繞在自身的情感像是浮生,終會若夢。它們帶著躁動形態,閃著透明火光不斷在自我繁衍著,越來越多,越積越密,直到最後爆裂那瞬間形成扼殺人體細胞的瘟疫。好多事情發生都像是不經意間,但其實早有預謀,它在點滴間潰爛著關於無奈的再生,使次無法繼續掙扎,直到最後完全死亡,再也沒有了繁衍下去的能力。那些有過交集的人成為了擦身而過的人,擦身而過的人成為了素未謀面的人。現在想來,是否值得珍惜已經不太重要了,經歷了便是成長,代表著擁有。我在與媛媛失去聯繫那段時間裡第一次嘗試到了原來友情也可以跟愛情一樣,令人痛徹心扉的難受。
不斷堆積的河水在試圖破冰。離去的候鳥鳴叫著低沉失落。有太多消極情緒向厚土裡湧入埋藏。
總以為離開了這篇片熟悉的地界,就會有一座嶄新的天地浮現在眼前,可是突然身處陌生環境后那種不知所措的寂寞感使我感到了恐慌,他們焦急的步伐焦慮的深情像是一種掙扎,他們也是這座城市的過客。我們總厭倦所處的城市而奔向別一座城市,究竟是為了什麼?我以為是為了能證明自己的存在感,可事實是你要面對寂寞,跟寂寞說悄悄話,最終想方設法將它逐出自身百里之外。買到的情感書籍裡面總是寫著很垃圾的人在陌生城市裡遇到很優秀女孩,然後他們之間開展一場讓人看后不自覺流淚的故事,或真或假我沒資格評論,都是作者在年輪裡面所卵化出來的秘密。我不奢求能有那樣驚心動魄機遇,只想著能夠輕輕擁抱一下那個認識很久卻總是在錯過的女孩,只想著將來能在石家莊過上自己稍微滿意點的生活,只想著再也不用獨自一人在買醉后的深夜徘徊不願回家,只想身邊人的身體都健健康康的不要出什麼意外,只想著在徹底老去之前能看到自己一些作品被大部分人讀過。我已經不想再失去什麼了,我咒罵這總是昏昏欲睡無力照顧大地的蒼天,我跪倒在蒼山之巔祈禱人生不要在這麼庸俗下去,我想要百年之後會有人銘記在心裡,我只是想要快樂些。
所有規則清化為零,無解謎用迷霧覆蓋。閉上眼睛闖入黑暗,將所有證據燃成灰。如果最後還要臣服於命運腳下乞討,那我寧願用自身最大力量去將軌跡改寫。現在就連小孩們都在試圖將一成不變的年少時代瓦解,后徹底站在社會中央用自身能力讓大地顫抖三分。
可能很多人比較奇怪想法都來自小時候看過的,那些激情熱血的句子都被潛意識不自覺記錄了下來,而其中的虛幻都市情節更是容易被人用來模仿當做現實。我很少看偏離現實的書籍。
她蹲坐在角落裡傷心的哭了,整個走廊都充滿了憂傷的氣氛,彷彿這就是秋天的本意,粉色連衣裙被地板上的裝點上了新鮮染料,眼淚一滴一滴將將塵土打濕壓倒成為痕迹。我像里寫的那樣,從口袋裡掏出手帕,輕輕遞到她的身前,以為接下來會有些煽情語言出現,換來的是對方哭得更加傷心。稀里嘩啦豆大眼淚下掉地像是暴雨,我獃獃愣在原地。對方是大我一屆的學姐,可能她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卻每天偷偷注視她好久,久到此刻出現在她面前並不是路過。
是不是只有一個人的世界觀昏暗的時候,才是恰好入侵的最好時機,你給她一點希望,她還你以前海洋。
她後來說:「萬物倒塌不可怕,可怕的是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這些。雖然是在白晝,卻感覺四下一片漆黑,因為眼球已經被眼淚過渡得模糊了,如果那天你沒有出現,我甚至都沒有再站起來的勇氣。人心底那處薄弱的坐標軸很容易就會消失不見的,如果它真的消失,我會想到離開。我知道你不會讓我離開。」
時間瞬逝,發生過的事情在瘋狂退場到不存在空間里,幸得余憶,黑白顛倒了似有焦急的天地。
當舞台上所有燈光都熄滅之後,所代表是曲終人散的獨角戲,沒用人喜歡用單薄身體去抵抗大風,更沒有人樂意在洞穴里說悄悄話。未沉入海底的漂流瓶向著夕陽消失方向孤單飄去,帶著一個人龐大心愿。凝於高橋下攝影后的背景在互聯網上洶湧傳播著,試圖融入所有人跳動心臟。
於是我們只能用一雙看似清晰實際朦朧雙眼奮勇前行,在歲月的根底處一次次埋下未來難以用意志去抵抗的伏筆。過程當中所劃過的數億原子都全在享受著疼痛帶來的衰退,它很聰明的在抵抗細胞比較薄弱地方撒野,享受一點點吞噬無至盡吞噬的盛大宴席,如同慾望所想擁有的無至盡物質,新鮮感更替殘忍取代往更膚淺的瞬間快速前進著,再過一個世紀后化成了無法用辭彙形容的比塵埃還沒存在感的顆粒。
十指敲打出來的旋律是跟情緒有關的,自欺欺人哼著脫口而出沒有絲毫押韻的感觸。
空中在不斷落下飄舞的楓葉,旋了幾轉圈,飄至進湖中,盪起了多重波紋。
目光聚焦在即將敗落的玫瑰花瓣上,只有在這個時刻,才能感覺到時間的漫長。
慢點,再慢點,還能將動作分解的再慢點。
就算不能接近永恆也想要隨意點。
被人誇讚,被人辱罵,又如何呢?
在這渾濁世界里的遊戲,應該還能在調皮一點。
所有華麗的場景都在逐漸褪色,失去了本質的模樣,硬生生將省略號歸縮成為句號。那些最終被覆蓋的就是同步著我們共同一起失去的,無法看清,但都明了。就像是此刻電影院上億的影片。
我們終究不再年輕了,即便是刻意也無法重溫曾經快樂轉換,畢竟物是人非是每個人都經歷過的令人難忘片段。那些青澀輪廓早已成為黑夜街燈下最耀眼的一道光斑,能感覺它還在持續褪色中,總有一天會將次全部凍結。
無從得知餘生還有多少燈紅酒綠的時光,而我自身光環會在什麼時候敗退下去,遠方被群層霧霾覆蓋讓人難以喘息,這個世界從來都是這麼讓人感受到孤單,甚至是有些人的孤苦伶仃。那些五彩斑斕畫面,彷彿從被創造那一刻起,就已經被註定了日後被哪些人群所肆意觀賞,離去代表著什麼,留下又代表著什麼,對於我們這些迷失了歸途的少年來說,只不過是在任隨縹緲無至盡的擺布。
我曾經所看到的最覺得自己悲哀的事情是拿著提前團好的覺得已經很豪華的未滿五百的優惠券結賬時,直勾勾盯著比自己小几歲的孩子從兜底掏出信用卡刷了四千的飯單,那剎那,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在被狠狠揉捏著,上一秒還喜笑顏開的面容突然之間便被硬生生拉了下去,下一刻都不好意思伸出手機讓收營員去驗證。這應該不是一直比較,而是覺得自己太弱了,太可憐了,鴉雀無聲的思維享受周遭人聲鼎沸的熱鬧,是我唯一對自己的一種審視。
這個世界的逐漸繁華代表著我們日後的吃力跟隨,當長輩問我們該如果抉擇,能不能按照他們的過來人的想法去將未來過好,哪怕只是挑一天時間嘗試一下。這是不是一種悲哀?過來人代表著被淘汰的人群,他們的思維已經很難正確適應這個年代的科技,在通往所理想成功道路上,需要的是脫離常人思維框架,用另一種難以跨越姿態去讓自己變得與眾不同,而不是每天掩耳盜鈴般守在公司辦公桌上幻想意淫著些不切實際的明天。
繁華落盡代表著新鮮血液重生,內心所殘留的純真在其中很有層次感衰敗,不斷從北方吹來的塵埃為它鋪上了層厚厚棉被,貼上了入眠后落寞的標籤。我喜歡站在這樣的灰色背景下發獃,試圖用自己另類彩筆為它試塗上夢想里的色彩,至今還沒有見到過哪裡的光束是純金色,馬路兩邊不斷快速行駛而過的車輛在襯托這裡還沒有完成被遺忘,這些畫面,用再好的設備都記錄不下來,可能也就是在今年。每年縮小到每個月,不同地方都在面臨著各種格樣拆遷,讓我很不明白是為什麼文物那麼值錢,而現在已有的地點卻要被不斷推翻,烏鴉隱藏在百裡外的深暗處發出了嘆息。
忽然有個想法,從石家莊出發,買上一張時長最久的火車票,用心感受時間的漫長。
說不了永遠,就說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