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負情
光華擁著長笑許久不肯放開，他甚至有些害怕這是個夢境，下一秒他馬上會醒來。
越想越擔心，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悶聲問道：「這不是在做夢吧？」
長笑被他逗笑，這樣的光華也是第一次見，似是在撒嬌一樣，她環他腰上的手手緊一些，微扭過頭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當然不是！」
她說話時嘴唇不經意的碰到他的耳垂，她的身體很柔軟，頸窩處傳來陣陣甜香，所有的一切都撩撥著光華的感覺。
光華抬起頭深情的看著長笑眼睛，從前他看她的眼睛未感覺那裡有過自己，今日在看卻滿滿的都是自己。
現在確定了這不是夢，眼前的她是真實的，真實的喜歡著自己。
光華勾起嘴角輕笑起來，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既然說愛我了，就永遠不要反悔！」
「當然！」長笑笑著，又突然皺起了眉毛。
光華心底一驚，心想不會這麼快就反悔了吧？
長笑眼裡飽含憂傷：「我終究是負了玉琉璃，從小到大一直都是他在我身邊，我也就把嫁給他當成了理所當然，他的心意我一直都明白，他對我的好我拿一生去賠都不夠...」
光華的一顆心懸著，就怕她說出不願負了玉琉璃，轉頭就要嫁給他的話，光華又將她拉進懷了，低頭用嘴唇堵住她的話，這一次他吻的很深，長笑只覺得呼吸都困難，輕輕推了他一下，他卻不肯離開，直到長笑完全是了力氣癱軟在他的懷裡時，他才慢慢放開他。
「你現在要嫁給他，已經晚了，我不會放你走了！」
因為這個吻，長笑的臉頰染上了粉紅，她輕抽煙的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只是要給玉琉璃一個交代，沒想過要離開你。」
聽她這麼說光華又笑了起來，抱著她不肯放手，眼底還有一些得意。
長笑看了一眼周圍的梨花說道：「梨花怎麼都凋零了？」
「你不喜歡？」光華的聲音溫柔似水。
「那些枝椏都光禿了，還是梨花盛開的樣子更美。」
光華立刻笑著揮了下手，銀白的袖子在夜風中飛舞，周圍的梨花瞬間大片大片的綻放。
長笑驚訝的看著已經重新綻放的梨花樹，眨了眨大眼，有欣喜地拽住光華的袖子搖了起來：「這太厲害了！」
光華看著她輕聲說：「只要你喜歡，這裡的梨花永遠都會綻放。」
他們二人依偎在一起看了一會夜景，長笑突然想起，自己這麼晚沒回去，恐怕玉琉璃又要炸毛找她了。
「我要回去了，玉琉璃會擔心我的。」
光華不捨得放手，好不容易可以毫不掩飾地喜歡她了，而且這幾日都沒見到她，心中思念一起爆發出來，當然是要抱夠才能放她走。
「我不想你走。」
長笑看著他捂嘴笑了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光華被什麼附體了呢，和從前完全是兩個人。
長笑拉著他的手：「來日方長！」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光華開始期待明日，後日，很久很久以後的將來，只覺得心裡灌滿了蜜一樣。
他這才肯放開她：「好！你的傷剛好回去不要再亂動了好好躺著知道嗎？」
長笑乖巧地點點頭。
光華不放心硬要送她回去，長笑不讓卻發現這次怎麼也拗不過他，只好讓他送到文瀾學堂的門口，才和他揮手告別。
雖然說好了送到文瀾學堂，可光華卻還是不放心，又偷偷的跟著她見她進了住的地方才放下心回到凌華殿。
光華前腳剛邁進凌華殿的大門，就見小仙童舉著個燈籠驚訝的看著他：「帝君大人？這麼晚您做什麼去了？」
光華此刻身心愉悅，一掃前幾日的憂鬱，笑著沖小仙童說：「無事！出去散散步罷了！你也早點歇息吧！」
小仙童嘴巴唰的一下張大，下巴就快要掉到胸前。
面前的帝君既不是從前的冷漠高傲，也不是這幾日的頹廢陰鬱，現在反倒是一副春風拂面。
「帝，帝君大人！您這是，被什麼附體了嗎？」小仙童結巴著說道。
光華也不生氣，笑了笑說：「沒有，只是心情好而已。」說完便腳步輕盈地回了房間。
小仙童一人在原地呆了好久，心裡直道完了！多半帝君是瘋了！
長笑含著笑推門走進了房間，見玉琉璃一人坐在桌前，看見他，長笑的身體頓了一下。
玉琉璃回頭看著她狐狸眼笑意吟吟：「怎麼才回來？你去哪裡了？」
長笑慢慢的走到他身旁坐下，猶豫了許久剛準備開口說話又被他打斷。
「算了！我不想聽了！」
長笑看著他心痛了起來，低垂眼眸說道：「對不起玉琉璃！我不能嫁給你了！」
玉琉璃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的手在桌下緊緊的握住衣擺，過了好久，屋子裡開始寂靜開始讓長笑害怕時，他才緩緩開口。
「我知道，若你想和光華在一起我不會阻攔的。」
長笑有想過玉琉璃可能會暴怒，可能會不放手，可能會因為她痛苦，卻沒想到會是這麼的平靜。
這樣的平靜讓長笑更難受，因為她知道這是玉琉璃的偽裝，是他給自己最好的愛，那就是成全。
「我...」
「別說了！丫頭，你是我最疼的人，只要你開心就好，給你當了這麼多年的爹了，天天守著你，現在我也要好好去人界逍遙一下了！」他說話的語氣輕鬆，竟像是終於把長笑這個包袱甩掉了一般。
說完玉琉璃起身向外走去，長笑顫抖著嘴唇想要說什麼了又覺得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
「你早些歇息，我出去走走，一會就回來！」
玉琉璃說的一會，卻是整夜。
長笑也整夜未眠，曾經青丘的種種都歷歷在目。
終究是傷了他。
清晨的時候光華踏出凌華殿，準備去見長笑，結果一出門便看見搖著扇子的玉琉璃。
看見他光華斂起了笑容，不知道長笑和玉琉璃說了他們二人的事情了嗎？
光華猶豫著要說些什麼時候，玉琉璃倒是勾起一抹輕挑的微笑說：「老鳳凰！你真是好手段啊！我辛苦養大的好姑娘，你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就給我搶走了？」
看來長笑是和玉琉璃說了。
光華沉默了半晌語氣平淡的問道：「你想怎麼樣？」
「我能怎麼樣？殺了你？先別說我能不能打得過你，就算我真的能殺了你，估計長笑會恨死我吧！」
光華冷眼看著他，不管玉琉璃怎麼樣他都要和長笑在一起，也不怕真和玉琉璃打一架。
卻沒想到玉琉璃下一秒輕聲說道：「你如果對長笑不好，負了她，我真的會殺了你！」
光華愣了一下，本以為玉琉璃是找他打架的，卻沒想到玉琉璃會說出這樣的話。
看著光華震驚的樣子，玉琉璃狐狸眼一眯：「我才懶得和你打！你最好寵著點長笑，別讓我鑽了空子再把她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