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惡毒丈夫
「把那樓管叫來。」
不一會兒，警察過來了，帶隊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紅藍燈在小區樓下閃來閃去。
許夏讓人叫來了樓管，是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穿著一身休閑服，眼角的魚尾紋很深，想必平時的工作壓力也很大。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么？」
許夏雙眸如鷹隼一般緊緊盯著那男子的眼睛，迎頭來了這麼一句話。
周國海聞言一怔，有些驚詫的呃了一聲，好半天才結結巴巴道：「警官，雖然我和她之間是有點親近，但是我……怎麼也不可能殺了她啊。」
「有人說，聽到你接連幾天晚上都跑到人家屋門口敲門，但是沒有敲開你就在外面等了一夜，第二天繼續敲是吧？」許夏又往周國海身邊走近了一點，語氣咄咄逼人，「這夜晚的風可不好吹，你接連幾天都未能達成所願，想必心中肯定也會生氣對吧。」
「對……不不不。」周國海剛一點頭，待反應過來又連連擺手，「我是說夜晚是挺涼的，但我絕對沒有因此有過任何怨恨。」
「那你一個五十多歲的人，去勾搭人家一個有婦之夫怎麼解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可以不怕別人議論，放下臉面去追求人家老婆，是不是也可以放下人性，一怒之下殺死她？」
周國海臉色如土，急忙道：「那是他們夫妻本來就名存實亡啊，我是想……與其跟著那男人受罪，還不如跟我過，起碼我就從來不會打女人。」
許夏深深地又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轉頭把目光投向了死者的丈夫王文禮。
王文禮此時卻是冷哼了一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和我老婆關係一直很好，也只有他這種別有用心的人才會處處造謠，污衊我倆。」
周國海一聽，臉騰地一下就紅了，用手指著他道：「你說我造謠，污衊？街坊鄰居哪個不知道，你對你老婆是什麼樣子……我看分明就是你失手打死了她，還裝作出去出差的樣子。」
許夏一聽，也附聲問王文禮道：「你說你和你老婆關係很好，有什麼可以證明的么，比如一塊出去吃飯、遊樂這些。」
「我……」王文禮一句話剛要出口，不知怎麼忽然又忍了下來，「這夫妻關係好還需要什麼證明么，不然的話她為什麼不給周國海這爛人開門。」
「那是因為她那時候已經死了，我還奇怪為什麼裡面一點動靜都聽不到。還有，作為她的丈夫，自己老婆死了幾天你居然到現在才知道，這也叫關係好？」
周國海衝口而出，神情甚是激動。
許夏的眼睛一直看著王文禮，直把他盯得很不自然，緊接著卻是見他神色有一絲慌亂，急道：「當時我已經出差去了，並不在家裡，這一點我公司可以為我作證。」
這時，站在門外，被叫過來問詢的社區主任忽然走了進來，說道：「我可以證明王先生和他夫人的關係。」
「哦？」許夏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而眼角處，王文禮竟是握緊了雙拳，額頭上甚至有細密的汗珠滲出。
「前陣子，王先生才為她夫人買了一份人身險，當時需要社區的章子，這件事我是知道的。」那社區主任說道。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沒再說話，王文禮和周國海似乎都想開口卻還是閉上了，氣氛彷彿陡然凝固了起來。
許夏拿起手機給局裡的同事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查一下王文禮的保單。十分種后，許夏收到了一條簡訊。
「一千萬的保額，今天早上剛做出的保費申請，王先生，你對你妻子感情好得有些過頭啊。」
許夏一邊看簡訊里的內容，一邊說道，語氣中不無諷刺。
王文禮沉著張臉，沒有說話。
而後，許夏申請調查王文禮最近幾個月的通話記錄和消費情況。
結果出來，發現他和其中一個號碼交流的十分密切，近期的大宗消費也多為女性衣物和化妝品。
但是，在他家裡，也就是這個房子，搜查人員過去檢查，並沒有發現任意一件這些東西。
「不用再翻了。」王文禮閉上了眼睛，神情委頓。
「是我殺了她，因為她非逼我跟她分手，還不讓我出門。我有幾次都想出去一刀捅了那個來敲門的周國海，但她也是不讓。所以我就把她殺了，還能落下不少錢，何樂而不為呢。」
王文禮的雙眼布滿血絲，說著還怪笑了幾聲，面目十分猙獰。
「你這個畜生！」
周國海大叫一聲，舉起拳頭就要衝過去。許夏從後面一腳踹在了他小腿上，讓他摔了個狗啃屎。
「調解是門硬功夫，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
許夏嘆了口氣。
回到李潔家中，陳世揉了揉眼睛，剛從床上坐起來。
「你出去買早餐了嗎？」他睜大眼睛問。
「買你個大頭鬼啊，睡得像死豬一樣，人家許夏案子都破完回來了。」
李潔站在窗戶邊，看著兩個警察把戴著手銬的王文禮押進了車裡，呼嘯而去，不由大聲回了一句。
「案子，什麼案子？」
陳世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所以。
許夏只好笑著把事情的經過跟他簡單描述了一遍，陳世頓時拍手笑道：「我說表妹，我兄弟這一來就幫你把惡臭問題給解決了，你是不是要表示一下啊？」
李潔眉毛一挑還沒說話，陳世又看了看許夏，說道：「到時有什麼案子可別忘了還有我這個國際大黑客啊，要我出手，你那破案效率肯定要上升不少。」
許夏笑著點頭答應，陳世忽然站起來拉住他的肩膀，湊到他耳邊又小聲說了一句話：「你我這活可不是那些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懂的，昨天那些同學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許夏愕然的看了陳世一眼，正想說話，陳世哈哈大笑了一聲，把他給推開了。
許夏搖了搖頭，莫名覺得心下有一絲暖意流過。那邊李潔走了過來，眼中帶笑，大大咧咧道：「既然慶祝我這終於沒了臭味，那我就請你倆去吃臭豆腐吧。」
陳世一聽，連聲大罵小氣，跳起來就要打她。
許夏站在一邊，看著他倆胡鬧，手機忽地震動了一下，一條信息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