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天缺劍

「自古以來，能夠來到這座山頂的，加上你，只有三人，你是最弱的一個！」

低沉的聲音響起，沒有之前的霸道傲然，卻依舊充滿了威嚴。

「他們將你拔起來了？」葉無痕平靜下來，笑了笑，問道。

「第一個來這的那人，唯我獨尊，不可一世。我知道，那是一位天下共主，當君臨天下，萬古稱尊。他是唯一一個，憑藉自己實力上來的。」

「第二個人，驚才艷艷，天資如仙。此人生當為仙，天地為之而動，或許他才是最有希望打破桎梏的人。雖然他來的時候，並不是全部憑藉自己的力量。」

「第三個人是你，我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大氣運』，身懷兩大禁忌，還有傳說中的器物。除了幸運，其他的一切，與之前兩人相比，簡直什麼都不是！」

低沉的聲音傳來，像是在拉家常一般，雖然語氣平淡，可是其中威嚴，卻不見絲毫減弱。

「但是，我卻有所有人都沒有的野望！我有一顆無盡的心！」

葉無痕笑了，聽到這把劍的語氣，他便知道，這把劍，已經開始妥協了。

「是的，你的心，我沒有看到盡頭！但是，並不代表，這就能配得上我。即便是聖體大成，我也不曾放在眼中！」

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一次似乎有些生硬。但是葉無痕不難聽出，其中有些許的意動。

「過去的輝煌，只屬於過去，現在的平凡，才是真實。或許，你連未來都不曾展望！空有強大的力量，卻於此碌碌無為。難道你只甘願於此一直平靜下去，何不看一位至尊，於卑微中崛起，獨霸九天之上！」

葉無痕輕聲說道，可是，每一個字，卻鏗鏘有力，讓寶劍發出微微震鳴聲。

「即便驚才艷艷，天資如仙，也不敢說可以威臨九天。我見過的天才多了，什麼各種驚艷的體質，恐怖的天賦，大氣運者，最終結果，莫不如此！」

低沉的聲音傳出，有些嘲諷的意味，它見得多了，聽的也多了。葉無痕的一句空話，不足以征服他。

「我葉無痕，從不求人，也不依靠任何人。你即便絕世無雙，與我而言，也不過錦上添花。沒有你，我照樣可以威臨九天。只不想看你明珠蒙塵，於此蹉跎歲月。」

葉無痕輕聲說道，此劍於他並非必須之物。就算沒有這把劍，他也照樣可以笑傲九天。只是不甘心這麼一把劍，在這裡蒙塵。在他看來，這樣的一把劍，應當威震天下，聞名萬古才對。

「我能感受到你的心，可若只是名號而已，我並不在意。若只是傳世之名，我寧願於此蹉跎一世。我要的不多，只是一個更加廣闊的天地！就此而已！」

那道聲音，不在低沉，反而有些清亮。不難聽出其中若蘊含的惆悵之意。

「我給你！」

「若不能」

……

「我死！」

葉無痕微微抬頭，輕聲說道，聲音是那般的堅定。

沉默片刻，寶劍微微一震，從葉無痕手中飛出，帶出一片血花。

一瞬間，寶劍尤如開封了一般，暗紅色的劍身，爆發出了金紅色的光芒。整個寶劍瞬間變得通透如亮，劍身上，出現了一道道奇特的花紋，交織著古老的符文。

一道劍光衝天而起，整個天空一片赤紅，天空中傳來轟隆轟隆的聲音，彷彿天神在怒吼。

「好！」

「今日我便隨你，看你笑傲九天，若不能做到。吾斷天地古今，親自將你誅殺！」

一聲大喝傳來，頓時飛沙走石風雲變色，整個高空被染成了金紅色。這一刻，整個天地，彷彿只有一把劍存在。這把劍便是永恆！

「記住，吾名天缺！天地有缺，一劍斷之！」

隨著一聲劍鳴，天缺劍化作一道光芒，進入了葉無痕體內，消失不見了。

葉無痕周身，符文慢慢收回，胸前的劍傷，一瞬間恢復。被擊穿的心臟，也恢復了原樣，雙手的割痕隨之消失。只有胸口的血漬，證明了這一切，都是真的。

隨著天缺劍入體，葉無痕彷彿失去了力氣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葉無痕看著四周一片狼藉的地面，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劍痕，那便是天缺劍所留下的。

在看著靜靜待在他體內的天缺劍，葉無痕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滋味。他現在回想起來，都有些不明所以。

不知為何，在他第一眼見到這把劍的時候，心中就有一道聲音，一直在提醒著他，讓他必須得到這把劍，必須得到。

因為他覺得，整個世間，只有他能夠配上這把劍，也只有他能配上。

現在，這把劍已經被他得到，雖然他並沒有得到承認。但是，葉無痕相信，總有一天，這把劍會承認他，也只能承認他。

葉無痕輕輕喘息兩聲，雙眼閃爍著金光。動用這神秘的瞳術，將整個天缺山山頂的情況，盡收眼底。

然，這個地方，除了這把天缺劍，並沒有其他的什麼東西？葉無痕也沒有失望，畢竟，能夠得到天缺劍這種兵器，都已經很幸運了，他沒有必要奢求太多。

天缺山山腳下，張嬌和劉雨欣心急如焚的看著山頂。即便是她們擁有特殊的瞳術。也早就看不到葉無痕的身影，葉無痕現在的情況，對她們而言，就是一無所有。

天缺山的魔咒，可是傳聞已久，即便是相信葉無痕，也忍不住擔心。在者，他們對葉無痕，還真沒有太多的信心！

「大姐，我想上去！」

看著一望無際，不知高聳的天缺山。劉雨欣終於忍不住，對著張嬌說道。

劉雨欣的話，可把張嬌嚇了一跳，她又何曾不擔心葉無痕。要是別的地方，劉雨欣去也就去了，可是，天缺山絕對不行。

假如，葉無痕真的除了意外，她都接受不了，如果在搭上個劉雨欣，她都不保證，自己會不會瘋掉。

「不可，時間還不到，你要相信無痕！」

張嬌一把抓住劉雨欣的胳膊，並動用武元，壓住劉雨欣的身體，不讓她衝動。

「可是，二哥他，他……」

劉雨欣張了張嘴，實在不敢說出，葉無痕出事了。

「無痕他不會有事的！」

張嬌壓了壓劉雨欣的手，堅定地說道。可是，她的心裡，卻在打鼓，那可是天缺山啊，天神都要俯首的地方。不用說葉無痕一個小小的士級武者了，爬這個，豈不是就是在找死。

不過，她可不能表現出來，本來劉雨欣就已經夠擔憂的了。這個時候，她必須要堅強，最起碼，在劉雨欣面前，她要有這種心態。要是連她都慌了，那還怎麼辦！

「馬上可要到時間了，現在還沒有影子。這傢伙，不會往上爬了吧！」

李鄴往劉雨欣和張嬌方向，瞥了一眼，突然開口說道，嘴角掛著的那一抹陰笑，讓張嬌和劉雨欣差點爆發。

「以葉無痕的性格，可不會乖乖在上面找個地方，待上一天的！」

說到底，最了解葉無痕的卻是張雲鵬，他早就想到了這一點。葉無痕平凡的兩年，他可是一直找葉無痕麻煩的。雖然葉無痕一直忍讓，可是，張雲鵬能夠看出，葉無痕內心壓抑的傲氣。

一個曾經光芒萬丈，萬眾矚目的人，就算平凡下來。那心中的高傲。也不會逝去，那是來自骨子裡的東西，不經過劇烈的刺激，怎麼可能消失！

這兩年他針對葉無痕，不就是想要磨除他內心的傲氣嗎！可惜，他並沒有成功！

「張雲鵬，李鄴，無痕要是出世，你們就等死吧！」

聽到兩人的話，張嬌冰冷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心中喃喃道，她已經動了殺意，一但葉無痕出事，她便要雲陽學院，天翻地覆！

天缺山頂，葉無痕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一臉滿意，準備下山。

可是，當他往下看的時候，卻忍不住砸吧了嘴。上來他都知道怎麼上來的，這個高度，下去又該怎麼下去！他可不指望靈台中的天道祭壇。

這玩意，不怎麼靠譜，不聽他指揮，只會自己隨意發揮。

葉無痕在上面，轉了好幾圈，也沒有想出下去的辦法。

這時，他靈台之中的天道祭壇中的晶石，突然震動了一下。釋放出淡淡的微光，引得天道祭壇震動，一個個符文出現，透體而出，將葉無痕包裹。

一瞬間，葉無痕身子化作一道流光，朝著下方衝去。速度很快，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光痕。轉眼間，葉無痕落在了天缺山的一處山體上。

一把抓住了山體的凸起，葉無痕就這樣，懸挂在半空。看著這似乎有些熟悉的位置，葉無痕有些無奈。這是回到了，他之前的位置啊！這真是，怎麼上去的，就怎麼下來了！

葉無痕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你說送下來都送下來了。為何不直接將他送到天缺山山腳下呢。這樣讓他懸挂半空，這不是為難他嗎！

葉無痕咬了咬牙，卻無可奈何，這天道祭壇雖然在他體內，可是，他卻掌控不了。

不光是天道祭壇，就是剛剛得到的天缺劍，還有傳自霸天劍神的那件神兵，也都是如此。雖然在他體內，卻不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