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恨天太低

直到來到這個暗紅色光芒跟前，葉無痕才看清楚這個暗紅色光芒的真正面目。那是一把暗紅色的長劍，看起來有些古樸，上面布滿了縱橫交錯的裂痕，像是被人後天黏在一起似的。

而劍身靠近劍柄的位置上，有一個「缺」字，給人一種醒目的感覺。至於劍柄，是一個奇怪紫黑色眼瞳的形狀，看起來異常的詭異。不過，這個眼瞳中央，卻是空空如也，讓這把劍似乎有了什麼缺陷。

葉無痕有些激動，這把劍，恐怕就是柳夢雲所猜測的那把絕世兵器了。只是，沒想到會是這麼一把劍，看起來有些殘破的劍。

葉無痕也是大膽，竟然直接伸手朝著這把劍抓去。似乎是一種本能，不自覺的就出手了。

在葉無痕手快要靠近這把劍的時候，這把劍，突然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劍吟。

「嗡～」

震耳欲聾的劍吟聲，穿透了一切，透入葉無痕耳中。一瞬間，葉無痕陷入了失聲的狀態。

葉無痕看到，這把劍劍身上，射出一道道的紅光，似乎要衝破天際。整個劍光四射，朝著四周席捲而去。

葉無痕大驚，在這個關鍵時刻，葉無痕靈台的那個神秘祭壇動了。一個個紫金色符文流轉，透體而出，環繞在葉無痕周身。一道道劍氣落在這些符文上，濺起一陣火花，讓葉無痕面色大變。

「恨天太低！」

一道彷彿來自萬古前的吼聲突然傳出，震天動地，宛若神祇在低吼，讓葉無痕心神俱震。

葉無痕看了一下四周，似乎有些迷茫，那道聲音，讓他心生怪異。就在他疑神疑鬼的時候，那道吼聲再次傳出，似是神魔在咆哮。

「天地有缺，吾之所為，以山補之，吾鎮壓之！」

聽著這句吼聲，葉無痕眼皮跳了跳，目光朝著四周掃視而去。可是，看了幾圈，也沒有發現什麼，便再次將目光落在了那個暗紅色的劍上。

葉無痕看著這肆虐的劍氣，並不能傷害天道祭壇的紫金色符文，一陣心安，當即再次朝著那把劍抓去。

「非至尊，不拔劍！」

一道巨大的吼聲傳來，將葉無痕嚇了一跳。當他的手，快要觸摸到劍的時候，劍身讓散發的紅光，將他的手，阻擋在外，怎麼的動不了分毫。

葉無痕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禁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這把劍，下意識的開口說道，

「剛才是你！」

「你想取劍！」

那道普通神魔一般的聲音再次傳出，低沉而充滿威嚴。讓葉無痕心中一凜，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這把劍在說話。

他雖然知道，一些強大的兵器，會誕生器靈。在達到一定程度，主人可以與器靈進行心靈溝通。可是，這樣直接可以說話的兵器。他可聽都沒聽說過啊。

「我既然來到這裡了，自然要拔劍！」葉無痕壓下心頭的震撼，輕聲說道，似乎這本就應該這樣。

「非至尊，不拔劍！」那道神魔一般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便是至尊！」葉無痕一笑，似乎是在嘲諷什麼，他的手，竟然毫不猶豫的朝著那把劍抓去。

那把劍震動，一道道劍氣飛舞，四周的空間都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異常駭人。可是，當觸碰到他周身環繞的符文的時候，卻被擋住，不能傷害葉無痕分毫。

葉無痕碰到了那把劍，一股熾熱的氣息傳來，即便是隔著符文，葉無痕都能夠感受到，可以想象這股熾熱有多麼恐怖了。

葉無痕抓在劍上，用力想要將之拔起，可是，不管怎麼用力，都不能撼動其分毫。

「非至尊，不拔劍！」那道神魔般的低吼，再次傳來，震天動地，在闡述著什麼。

「我便是至尊，天生至尊！」

葉無痕眼中有金光閃爍，一股專屬於他的霸道，散發而出。在葉無痕的身上，似乎瀰漫著一股霸絕天下的氣息，可以讓諸天沉浮。

他記得，老神棍說過，他便是天生至尊，那他便是天生至尊！

「至尊可拔劍，可你太弱！」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依舊來自那把劍，似乎口氣有了一些變化。

「你認為我配不上你！」

葉無痕眼中金光不斷閃動，似乎有無窮的力量想要噴薄。葉無痕低沉的聲音響起，他能夠容忍學院那些人瞧不起他。因為真龍不會在意螻蟻的話語，但是，這把劍的話，卻讓他心神觸動，讓他憤怒。

「恨地太狹！」

「恨天太低！」

「恨星光不夠璀璨！」

「恨宇宙不夠遼闊！」

「恨萬古無處可容我！」

隨著一聲暴喝，整個天缺山都在晃動。那神魔般的吼聲，讓人感到震撼，這是一種何等的豪情，五聲大恨，道盡了萬古的悲涼。

古有人王，嫌地太狹，不能容其身，有大鵬，恨天太低，不肯高飛。而這把劍不光嫌地太狹、恨天太低，更是恨星光不夠摧殘，宇宙不夠遼闊！這是一種何等狂傲的語氣。

似乎此劍一出，天下無法！

葉無痕無法想象，這是一把什麼樣的劍，怎會擁有這般漠視一切的豪情，這種無處容身的悲涼。

「你恨地太狹、恨天太低、恨星空不夠璀璨、恨宇宙不夠遼闊。我心比天高、意可撼九天，你何不隨我，笑傲萬古！」

葉無痕壓下心頭震撼，看著面前這把劍，一字一句的說道。他有俯仰天地之心，這把劍，很配他！

然而，葉無痕的話說完，這把劍卻並沒有什麼動靜，似乎連肆虐的劍氣，都收斂了不少。葉無痕知道，這把劍並沒有瞧上他，但是，他怎會這麼甘心。

葉無痕目光堅定，雙手伸出，再次朝著劍柄握去。這一次，似乎並沒有什麼阻礙，葉無痕抓住了劍柄，他用力，想要將這把劍拔起來，可是，不管他如何用力，都不能撼動分毫。

「還沒有我也葉無痕配不上的東西，我可是天生至尊！當君臨天下！」

葉無痕大吼，雙眼金光閃動，身上，散發著霸道無比的氣息。體內的聖血，竟開始沸騰，一陣陣轟鳴聲，從其體內傳出。那是不滅聖體被引動，聖血沸騰，釋放出無窮的力量。

葉無痕整個身體，都被金色光芒充斥，那是不滅聖體的聖血沸騰，導致血氣透體而出。

同時，葉無痕右臂之上，那個刻寫的「霸」字，隱隱的散發出紫色光芒。

「給我！」

「起！」

葉無痕大吼，只見他手下的劍，在緩緩拔出。隨著這把劍不斷拔出，其劍刃，透露出無盡的鋒芒，整個山頂，都被暗紅色光芒充斥。

「噌～」

天缺山巔，一劍起，萬古風雲盪九天！

隨著這把劍被拔起，一道無比鋒銳的劍氣射出，直衝天地，撕裂蒼穹，整個天空。都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劍氣久久不散！

「螻蟻般的人物，也配拔劍！」

遠古神魔般的低吼響起，頓時風雲變色，飛沙走石，驚雷陣陣。

一瞬間，這把劍掙脫葉無痕的雙手，朝著葉無痕刺了過來。葉無痕面色大變，反應不慢，雙手直接抓住了疾馳而來的劍。

葉無痕身上的符文與劍氣碰撞，劍氣一絲絲的火花，轟鳴聲隨之傳出。

葉無痕抓住了這把劍，可是，這把劍的劍氣竟然透過了符文，將葉無痕的雙手割傷。一滴滴鮮血滴落在這把劍上，將暗紅色的劍，染成了鮮紅。

「我現在實力弱，但我有凌天之志！現在卑微，不代表以後不能凌駕九天！你恨地太狹、恨天太低、恨星空不夠璀璨、恨宇宙不夠遼闊。那我便踏破這個地、擊破這個天、粉碎這片星空、衝出這片宇宙，踏上至高無上的巔峰，你可敢隨我！」

葉無痕大吼，眼中透露出絲絲的瘋狂，從來沒有這麼一個時刻，讓他有這種霸道狂傲之心。在這一刻，他的目標，變得更加的至高無上。區區一把劍，也敢嫌宇宙不夠遼闊，他身為一個生靈，又怎能連一把劍都不如！

「噌～」

寶劍作響，用力往前一推，直接扎在葉無痕的心口，即便是他周身的符文都不能阻擋。

這一刻，葉無痕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嘴角微翹，眼中有種傲凌天下的霸道。這一刻，葉無痕完成了一個蛻變，他的心，變得更加的寬廣，似乎，他的未來，沒有了限制。

「不滅聖體雖然不錯，卻配不上我！」

寶劍震吟，低沉的吼聲再次傳來，似乎有些不屑，或者說從沒放在心上。

「什麼不滅聖體，什麼凶獸骨，都與我無關。我只知道，我有一顆無敵的心！這顆無敵之心，足以陪你傲戰九天！」

葉無痕大吼，眼中儘是瘋狂之色，頭髮凌亂肆動，宛若魔神一般。

寶劍震動，發出真正劍鳴聲，此劍插在葉無痕心口，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葉無痕的內心。語言可以欺騙，可是，這顆心，卻不可能欺騙。寶劍感受到了葉無痕那顆信心決心！

寶劍的震動，似乎在減弱，劍鳴聲，也在收斂，似乎還在猶豫著什麼。

「我能夠感受到你的孤寂！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如果這世上，有一人能夠帶你衝破九天，那一個人，必然是我！」

葉無痕雙手握劍，鮮血一滴滴的滴落，胸口都被染成了紅色，卻絲毫不在意，他的目光都放在這把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