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私情
他最初飛升之時,因為生的英武俊朗,也有過不少仙娥對他頻頻暗送秋波,但是被他生硬地拒絕了幾回之後,便再無人敢同他提這檔子事情了。
眼下各種事情亂成一團,且不說他無暇顧念這些兒女私情,便是有這份風花雪月的閑情,也…………
多少年了,這怎麼又蹦出來一個牡丹仙子??
「…………仙子好意,本君心領了。」他冷冷道:「只是這香包,本君不能收下,有負仙子盛情,本君深感愧疚。」
「為什麼啊?!聽聞星君夜間總是難以安寢,此物當是來的正為實用才是啊!」牡丹仙子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娟秀的細眉幾乎是立刻便顰蹙了起來,她急道:「星君,我…………我傾慕星君已久,只是希望………………」
「誰告訴你,本君夜間難安的?」北幕反問她道。
「…………我只是…………聽聞星君手下的將士們說的………………」牡丹仙子聞言一愣,有些支吾道:「所以———」
北幕也是毫不猶豫地便打斷了她。
「本君的話不說第二次。」北幕道:「牡丹仙子的香包做的甚是精巧,該是有一位更為合適的主人才配得上它,不巧,本君從不碰這些女兒家的東西,這東西送本君,也是來的浪費了。」
「………………」
牡丹仙子被他果斷地回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本來懷著兩波秋水的眉目轉瞬間便盈滿了淚水,但她強忍著未曾落下來,只是低下頭忍了又忍,再抬頭已是擠出了個無比勉強的微笑。
「…………是么,我明白了。」她強忍著,不願把最後一絲尊嚴也扯碎給眼前這個男人看:「那我這便告辭了,願星君此去安好無恙。」
說罷猛然回過身,滿眼的淚水一時間傾注而下濕了整張秀美的面容,她一如來時那般,又匆匆忙忙地離去了。
北幕眯起眼睛,未曾在那遠去的背影上有半分留戀,便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不想剛送走了一個,眼前又來了一個。
「剛還在擔心來的遲了些會追不上星君的腳步,現在看來卻是多慮了。」
來者搖著那把扇子眯眼笑道:「啊,也是不巧,被美人搶了先啊,或許還看到了些不該看到的?」
「本君也發現,每次有這種事,你那狗鼻子總是來的比二郎神養的哮天犬還靈,總能撞見。」北幕冷冷地看著來者,說話間不帶有一絲的溫度可言:「陛下沒有責罰你,你很難受是不是,財神?」
白夜一把合上扇子看似無奈地搖了搖,道:「星君這是說的哪裡話,在下特地趕來此,就是想要多謝星君方才在殿上的維護之恩啊。」
「………………」
這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越發精進了,說出來的話也越來越讓人噁心。北幕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像再看不見他那樣,繞過他就要離開此地。
他還有正事,沒時間陪這個成天眯眯眼的玩!
「啊,在下差點都忘了,還有件事。」
北幕方走出了兩步,原本在他身後很遠的財神突然閃身到他面前,笑眯眯地卻是又攔住了他的去路:「您怕是還要等一下,羅喉星君大人。」
今天怎麼一個兩個都上趕著來攔他的路?!
北幕的耐心幾乎快要耗盡了,他強忍著火氣,冷硬地開口道:「財神爺最好是有正事,不然耽誤了陛下所要本君所做之事,這責罰可不是本君來擔的!」
「有,有,這可是最大的正事了!」
話雖如此,白夜卻像是並不著急那樣,慢慢悠悠地在北幕身側轉了轉,突然道:「我記得,羅睺星君此次所領的懿旨,便是要去圍攻靈界,對吧?」
「…………是又如何?」這並不是什麼秘密,但是這個狐狸一樣滿臉精明算計的玩意一提,他便下意識地覺得他怕是說不出好話來。
「那羅喉星君的情絲,上一次當真是斷乾淨了!」白夜話中另有所指道。
「財神,你什麼意思?!」
觸及到了他最不願意提及之事,北幕的臉色徹底地陰沉了下來,伴隨著幾分山雨欲來的意味,他看向白夜的目光里已經隱約蘊含了幾分凶煞之意:「如果你很想同本君試試修為,本君不介意現在便送你去葯神處修養個千萬年!」
「哎哎!在下可不想!」白夜不慌不忙地擺手道:「在下哪裡是羅喉星君的對手,只是若是真上了戰場,怕是靈王陛下便難說了。」
「…………」
聽明白了他究竟是何意的北幕反倒冷靜了下來,他冷眼看著白夜在那東扯一句西扯一句的,突然想聽聽他這張長著三寸不爛之舌的嘴裡還能說些什麼。
「星君不必生氣也不必多想,這純屬是在下近日閑的無聊罷了。」
白夜重新打開了扇子,放在胸前搖了搖,道:「雖說那姻緣已解眾人皆是有目共睹的,但畢竟魔界的那位眼下也並不是…………咳,所以嘛,或許還有些藕斷絲連,這也猶未可知。」
「財神若是真這般覺得,不妨直接去同陛下參本君一本,請他直接罷了本君的職,做些實際的,也好過在這裡說這些有的沒的。」
「星君這又是說的哪裡話!」白夜佯裝無辜道:「在下可是什麼都不曾說啊!」
北幕聲音冷然,面色冷峻地將白夜推到了身側:「既然財神爺沒這個打算,那便別在這同本君啰嗦了。讓開。」
最後兩個字幾乎已經有了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他平生最恨有人在他面前裝腔作勢,而此刻他的忍耐已經是全然到了極限!
好在這次白夜終於是沒有追上了,而且在他身後遠遠地笑了一聲,朗聲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在此恭候羅喉星君凱旋而歸,一舉奪得靈界!」
說罷也不顧北幕背對著他看不見,仍然拱手俯下身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禮儀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北幕一字不差地全聽見了,他腳步頓了頓卻是沒有停下,仍是大步地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