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祀日(三)
擂台是臨時搭建的,有兩女子正在比武。
說是比武,可這兩人哪又是認真在打?出招速度慢,也都未使多大的力,更多時候是展現自己柔美。
能參加祭祀的,至少也是後天四重天修為,也算得上高手了,這些虛名,她們會在乎?其實就是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塗山憐羽看了一會,覺得無趣,便離開了。
塗山憐羽坐在一個小角落裡,喝著茶,與世無爭。可終是有人想惹她。
「咻~」一柄劍從擂台飛出,襲向塗山憐羽。
塗山憐羽悠閑地放下茶杯,另一隻手夾住了那劍。劍就像被定格了一般,停在塗山憐羽手指間。
可就是塗山憐羽夾住劍的那一刻,真氣與空氣摩擦,揚起了一道風,將塗山憐羽的面紗吹起。
絕美的容顏無一絲表情,面色冷清。風揚起面紗,而後又落下,掩住了塗山憐羽的容顏。可就是這一眼,驚艷了眾人。
塗山憐羽素手一轉,將手中的劍扔回擂台。劍以更快的速度,划傷了一青衣女子的手臂,打進了後面的牆內。青衣女子的手臂,鮮血直流。
「嘶~」劍劃過手臂時,青衣女子還未反應,感受到血后,才想起叫疼。青衣女子正是剛剛扔劍的人。塗山憐羽用帷帽遮住面容,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便故意裝作手滑,想看看塗山憐羽的容貌。青衣女子原以為塗山憐羽面容醜陋,不然不會掩住容貌。正所謂紅花還需綠葉襯,在她的襯托下,自己一定顯得更美。但青衣女子萬萬沒想到,做綠葉的,會是自己。
塗山憐羽看了看天色,便起身離開。
「喂,你傷了我不表示一下嗎?」青衣女子站在擂台邊,手捂著傷口,眼中嫉妒之意極深,似乎不肯放過塗山憐羽,「我不過手滑,又沒傷到你。」
「我也手滑。」塗山憐羽輕飄飄地留下一句,離開了。
塗山憐羽才沒時間和她理論。看天色,玄水宮弟子應該來了。
西域中人參加祭祀的,不僅僅是勢力掌門人,還有前十勢力的十名門中弟子。此舉,是要向東域和南域中人彰顯西域的實力。
而參加祭祀者,必須穿著宗門服飾。玄水宮本就自由,對服飾更沒有要求,不影響修鍊即可。每到祭祀,玄水宮中人都會臨時找服飾,所以來的一般較晚。
至於掌門人,服飾向來與弟子不同,塗山憐羽倒不用擔心這些。
弟子到達,一般都會待在花園隔壁的小院子里。塗山憐羽剛走到門口,便遇見了一身華服的天海紫曦。
兩人沒什麼交流,擦肩而過。塗山憐羽走出門時,後面隱隱傳來寒暄的聲音。
「紫曦小姐,剛剛出去的那位是?」一穿著白衣燙金紋的男子問道。
「她?」天海紫曦微微皺眉,不知他們是和意圖。她目光微轉,看見了受傷的青衣女子,便自動腦補了那女子大打出手的情景。
天海紫曦腦子飛快旋轉,答道:「她戴著帷帽,我看不清楚臉。不過想必應當是玄水宮宮主。她最愛白衣。」
「不知何名。」那男子又問道。
天海紫曦有些不耐煩。知道身份就行了,問名字幹嘛?我又不知。天海紫曦暗道,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搖了搖頭,帶著幾分歉意,道:「不知道,從未聽她提起過。」
眾人眼中還是有些失落。
而這邊,塗山憐羽已經尋到了玄水宮弟子。她們統一一襲白衣,下裙還紋著圓月和浪花。
「宮中善刺繡的只有流雲,所以我們來的比較晚。」一名弟子說道。玄水宮對外的宮紋是月中浪花,衣服上便得帶月中浪花。
塗山憐羽也明白,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天色已經黑了,月亮也出來了。圓月掛在天上,月光皎潔,灑落大地。
而神宮內鼓聲響起,眾人也該來到神宮祭壇了。
神宮入正門,便是一個露天廣場。廣場中央是一石像,便是傳說中的神女。這世間,又有誰還記得神女的模樣?這石像,不過按想象中的模樣刻的,把女子身上最美好的東西都加在石像上。
石像確實美。柳葉眉,桃花眼,鼻子小巧,嘴是櫻桃嘴,似乎帶著笑容。雖是石像,卻能從面容中看出溫柔和藹。身姿窈窕,長裙極地。玉手輕輕搭在腹部,不過小腹卻沒有雕成隆起狀。
石像很大,比玄水宮的大了兩倍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