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劇情反轉
任憑白夭夭怒氣不減卻是徒勞,吳傑有十足的把柄在手,不怕此事不一手遮天。
白夭夭說不出話,其實也根本不知要說什麼,妄圖憑藉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扳倒吳傑,且現在『鳩佔鵲巢』,卻是振振翅子也扇不動多大的風絲,此刻真是心如寒灰,一絲一毫的辦法都沒有。
見白夭夭無話可說,原本也不怎麼恭順的吳傑倒是更來了勁,活動著身上的鎧甲響動大殿各個角落,生怕白夭夭聽不見他一身戎甲的脆音,也更是提醒白夭夭,不要忘記這萬里江山,可是有他一半的功勞。
一旁站立的霽月出將吳傑的舉動分毫都不放過,雖說並無放在眼中,卻全都記上了心底。
但霽月出睫羽微扇,並不太過憤怒,畢竟好戲才剛剛開始,誰笑到最後還都大局未定。
接著不待白夭夭做出什麼反應,霽月出卻站在吳傑身邊,笑稱「吳大將軍傳我來怕本就不是道歉那麼簡單,兜兜轉轉還是脫不開家父與四十萬兩軍餉的事,但吳將軍將家父拘禁,也不過是沒有證據,強行逼供罷了。」
吳傑哪裡受過這氣,即便是皇上都讓其三分,她一個小小美人,何足與他叫板?
一瞬便燃起了吳傑心中怒火,對著霽月出面目兇險道「是嗎,即是說白美人是不相信老夫有證據在手了?那麼白美人所言意指老夫不重皇權,濫用私刑?」
「豈敢,這字字句句可都是吳將軍自己所言。」霽月出笑道。
「既然白美人不相信那也無妨,待何時皇上將白將軍收了監,治了罪,不就是真相大白了。」吳傑威嚴道。
「既然如此,何不將家父此刻就帶來大殿之上質問,好弄個水落石出,還滿朝文武一個真相。」霽月出顰眉,嘴角卻揚著真真假假的三分笑意,任憑是誰也根本猜不出他這是笑還是怒。
「有何不可,只待皇上一聲令下!」
此刻眾人又將眼珠子盯上了大殿之上的白夭夭,白夭夭強裝鎮定,雖猜不透霽月出何意,但見霽月出眼神堅定,便也辮不出其中是非,只待聽他霽月出的便好。
「傳來吧。」白夭夭咬唇,憤恨又無奈,最終妥協。
「慢!」吳傑果斷攔下,道一聲「皇上還要叫公公帶上臣的令牌才是,否則任其是誰來要人,看守的兵將也概不放人。」
這話激憤的不止白夭夭與霽月出,還有在座的滿朝文武。
持令牌才可放人,任憑是皇上都不管用,傻子都明了,這不就是攤牌的告訴大家,手上的兵權還是吳傑的,遂皇上算個屁,都給他掂量著說話做事。
白夭夭悲怒望向霽月出,想看他給出什麼反應。
然霽月出倒是輕笑一聲,對著白夭夭微乎其微的點頭示下。白夭夭頓時反應,對著德公公威嚴道「去取令牌,傳。」
德公公佝僂著腰走至吳傑身側,雙手接過吳傑撇來的令牌,便帶人去接白庭禮上朝。
好在吳傑的大將軍府離皇宮並不遠,車馬又快,不到一刻鐘也便帶著白庭禮歸了來。
不必說,白庭禮也是受過拷打了,被攙扶著走上大殿的時候,雙腳還在淌血,頭髮也是凌亂不堪,叫白夭夭觸目驚心。
消瘦的臉頰顴骨外露,臉上縱橫著深溝淺壑的皺紋與疤痕,不過是三個月不見,父親已經滿臉滄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白夭夭站在大殿之上,眼見白庭禮下跪口喊皇上,心中霎時滴血。
霽月出見白庭禮還活著,也跟著鬆了口氣,但望著大殿上的白夭夭,心中仍擔憂不下,生怕這個傻丫頭一時忍不住,露了餡。
好在白夭夭在心中幾經波折,終將滿心怒火壓了下去,接著便顫顫巍巍的坐端在龍椅上,雙唇打顫道「吳傑……你說吧,你有何證據白將軍貪污?如若沒有或不屬實,朕,決不輕饒。」
決不輕饒幾字亦是在牙縫中生生擠出來的,此時此刻的白夭夭恨不得將眼前的吳傑生吞活剝。
卻見吳傑正了正身子,滿不在乎的笑道「自然,臣手上有思洲上下三十二官員聯名親筆告狀書,書中字字指向白庭禮貪污剋扣糧餉,證據確鑿,請,皇上過目。」說罷,將聯名信遞給了德公公。
一旁的霽月出望著那封聯名信目不轉睛,人站在大殿之下,心卻飛到了龍椅之上。
再看站在大殿上枯瘦如柴的白庭禮,望著白夭夭,眼神中散出琢磨不透的光芒,輕微點頭示意。
這一切白夭夭哪裡有心思看在眼裡,倒是一旁的霽月出全全看到,也全全看懂,瞬間,嘴角揚起一個不經意的笑。
聯名書被捧在了白夭夭的面前,白夭夭不知下一環節該做什麼,慌張的望向了霽月出,霽月出則對她微微點頭,示意不要害怕。
隨後霽月出便面向了吳傑,開始暗中周旋。
「吳將軍說這聯名信是思洲上下三十二名官員聯名,誰知是真是假?不可全信。」
「哼,真假?白美人不知真假,可皇上一眼便可看得出是真是假,且官印在上,即便名字可作假,那官印可是做不來的吧。」
「既然如此,吳將軍可膽敢在大殿之上當著聖上與滿朝文武指天約誓,否則,皇上也難以相信。」霽月出言罷,瞥向了白夭夭。
白夭夭點頭,堅定道「是!」
吳傑見百官都在上,如若不發誓,也無法叫人信服,便漫不經心的伸出三指「臣以吳家上下一族榮耀發誓,聯名信為真,字字無戲言。」
這麼一發誓,白夭夭驚了,霽月出笑了。
隨即,霽月出便將手背身,對著吳傑暗笑「哦?那麼吳傑大將軍除卻此外,還有證據否?」
「呵,這證據足以,無需其他證據,皇上可不會包庇吧?」吳傑說罷,雙眼眯成細縫,面色隨之兇狠起來。
白夭夭坐在龍椅上,面色苦寒,分毫應對招數都沒有,只在心中痛哭,難道真的要眼睜睜見父親收監治罪嗎?還要自己親手將父親送上斷頭台嗎……
白夭夭胸口悶痛,眼中是不可抑制的怒火,再看被折磨的皮包骨頭的父親,白夭夭的心碎成了萬片。
也就在滿朝大臣都已經哀哀嘆氣之時,卻見霽月出走至白庭禮身側,對著白庭禮恭敬道「那麼父親呢,有無證據?」
白庭禮被霽月出一語點明,隨即跪拜在地,高聲道「臣有證據!」
這次換在座的文武大臣又是吃驚不已,他白庭禮有什麼證據,難不成他要自供?
白夭夭的眼淚還沒滑下來,見白庭禮說有證據,忙對著白庭禮道「快起,有話就說。」
「是,臣手中有吳傑大將軍與思洲三十二官員往來的書信,書信中字字句句都是貪污之事,如何將四十萬兩黃金私吞,如何將罪名嫁禍於臣,全部書寫的清清楚楚!請皇上——過目!再加上吳傑自己口中的證詞與之呈上來的官員聯名,便可見一斑。皇上,做主!」
一語驚起,局勢反轉,有人瞠目結舌,有人拍案叫絕,有人長吁短嘆,有人喜上眉梢。大殿之上議論紛紛,聲音不絕。
看吳傑的臉色,震驚之意還未全消,驚慌之色已然覆蓋,真真叫其癲狂不是,冷靜不是,如何都不是。
白夭夭卻震驚的癱在龍椅上,眼見父親滿臉自信的望著她,瞬間一整天提著的心都鎮定下來,此刻只想好好的哭上一場,最好是在誰的懷中。
再將眼神從白庭禮的身上移到了一旁霽月出的身上。霽月出是出乎意料的淡定,換句話說,更像是胸有成竹。
白夭夭這才想明白一二,原來掌控全局的人,分明就是霽月出,不知他到底是如何與父親白庭禮聯合做戲的,只知父親與其,是周瑜黃蓋,將吳傑繞在埋伏圈裡,騙得他團團轉。
這就是自己的夫君陛下啊,面上不以為然,實則暗中韜晦,權謀在手,治國平天下,怎可能是沒有點手段的。
霽月出雙眉微挑,嘴角慢揚,望著嚇傻了眼的白夭夭,輕輕做了個口型。
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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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哇塞,你做口型親我啊!
霽:又不是沒親過,美啥呢。
白:那不一樣,這可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啊!
霽:滿朝文武也是以為你白夭夭親朕,傻乎乎的,笑什麼。
白:可不可以,再來一次呀~(舔臉,舔臉~)
霽:滾啵。
白:……這算是親,還是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