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河神歸位
鷹鉤鼻被余航打退了之後,便一頭鑽入了水中,當起了縮頭烏龜,不肯露頭。
就在這時,余航突然感覺一股煩悶之感湧上心頭,他扭頭朝著身後望去,見到身後的情形之後,余航心中大呼不好,竟然被這血鯤擺了一道!
果然,余航回頭望去,那群密密麻麻如蝗蟲一般的河妖,明面上是朝著馬洛一他們去的,可實際上更多的河妖卻已經避開了眾人的視線已經偷偷溜進了身後的錢塘市區。
余航暗道一聲不好,雖然不知道這群河妖要搞出什麼幺蛾子來,可要是放任不管,余航覺得一定會出大亂子來。
沒有絲毫,余航轉身準備回去阻止這群河妖。
誰知道,他剛一轉身,便被從水底下冒出頭來的鷹鉤鼻抓住了腳踝。
「沒用的,已經來不及了,我的屠靈大陣已經布置好了。等會兒只要我發動大陣,全錢塘的百姓都會被我獻祭,屆時我的本體也會被召喚至此,到那個時候我便無人可擋!」
鷹鉤鼻猖狂的大笑了兩聲。
余航臉色大變,若真像鷹鉤鼻說的這樣,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雖說大部分錢塘的百姓都已經出城避難去了,可仍然有不少的人還沒來得及逃離,被困在家中。若這鷹鉤鼻的屠靈大陣一旦開啟,那不光是錢塘剩餘的百姓將命喪黃泉,血鯤現世,必將生靈塗炭。
到時候恐怕整個人間都會變成一座煉獄。
余航咬緊牙關,他決不能讓鷹鉤鼻奸計得逞!
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感受著一股腥鹹的血水充斥自己的口中,余航終於冷靜了下來,一定有辦法的!
不知為何,閉上眼睛之後,余航的腦海里回想的竟然是當初在徐慶之書房裡看過的那些古籍。
只是此刻,那些古籍上的文字竟然紛紛變成了一條條金色的小蟲,這群金色的小蟲在余航的腦海里四處亂竄,重新排列組合。
「封鬼禁術:封禁世間一切邪祟。此禁術太過霸道,需以施法之人性命為筆,在邪祟身上畫上禁術,遂被稱為禁術。施法者切記,非到萬不得已,萬萬不得隨意施展此法。」
這封鬼禁術應該是徐慶之早早就計劃好的,封印在了自己的腦海當中,在危機時刻才會顯現出來。
毫無疑問,這封鬼禁術絕對可以把血鯤再次封印,只是這卻要付出自己性命為代價。
在這種生死關頭,余航猶豫了片刻。
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還在家中等著自己盡孝,他想著李子文被抓走,還等著自己前去營救,自己還這麼年輕,他真的不想死。
可是現在,一旦這血鯤掙脫出來,危害人間,到時便會死上更多無辜百姓。
此時此刻,余航終於感受到了作為河神身上的擔子有多重了。
片刻之後,余航重新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神中不再迷茫,反而是一種澄澈和清明。
他決定擔負起河神的職責,他要守護錢塘的百姓,他要守護更多的人。
余航的這種精神就叫犧牲。
余航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接著他眼中金光一閃,封鬼禁術啟動!
河面上突然變得平靜無風,原本還在猖狂大笑的鷹鉤鼻此時此刻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他斂起笑意,準備發動自己最後的攻勢。
誰知道這時候,他卻站在那裡動彈不得。
而此時,余航卻踏在水面上,一步一步朝著他走了過來。
一股膽戰心驚湧上心頭。
鷹鉤鼻想要逃走,他已經被嚇破了膽,雖然他不知道余航祭出了什麼殺招,可是他卻覺得非常危險,他想逃回水底。
可惜,鷹鉤鼻卻絲毫動彈不得。
隨著余航越走越近,在鷹鉤鼻的眼中,余航的背後竟然出現了一尊面目猙獰,口中長著獠牙,背後生出了六條手臂,每一隻手上都拿著一件寶物的鬼神。
「不,不要!」
在鷹鉤鼻絕望的眼神中,余航走到了他的面前。
隨後,余航抬起了自己的手,他的手指在鷹鉤鼻的眉心處輕輕一點。
頓時,一團金色的能量順著余航的手指鑽進了鷹鉤鼻的天靈蓋。
下一秒鐘,在鷹鉤鼻的絕望聲中,他的身體開始出現裂痕,一道道金光破體而出,一陣刺眼的金光過後,鷹鉤鼻便徹底消失不見了。
余航知道,這封鬼禁術並不能徹底殺死這隻血鯤,他只希望這次的封印能夠多困上血鯤幾十年。
做完這一切,余航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也隨著血鯤的封印而一塊消失了。
余航無力的擋在了水面上,河神令從他的懷裡鑽出,護住了他的身體,讓他不至於掉入水中。
余航仰頭看著天空中密布的烏雲,此刻終於散去,蔚藍的天空,那溫暖的陽光再一次出現在錢塘的上空。
隨著陽光的出現,那群正在瘋狂破壞著錢塘的河妖們也一個個化成了一灘血水,隨著河水一塊沉入了河底。
余航收回視線,他抬起手想要把天空中的那一縷陽光抓在手心,體會一下陽光的溫暖。
陽光照在余航的臉上,一陣溫暖過後,余航的手臂無力的垂下……
等余航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後了。
余航在一家醫院裡悠悠轉醒。
「咦?我怎麼還活著?」
余航的手好似觸摸到了什麼,他低頭一看,自己的床邊竟然趴著一個女子。
而趴在自己病床邊上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李子文!
余航蘇醒的消息很快便被傳了出去,很快,馬庸攜著王萌還有馬洛一一眾人便來到了醫院看望他。
經過眾人的解釋之後,余航才終於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一日在余航使用了封鬼禁術把血鯤封印的時候,余航已經被這禁術耗光了壽命,即將命喪。結果就在這時候,一盞蓮花燈從河神令里飄了出來,印在了余航的眉心處。
這蓮花燈竟然是傳說中的替命燈。
原來,徐慶之早就料到了這一切,所以他早早的就在河神令里放了一盞替,命燈。
在最後時刻,徐慶之用自己的命救下了余航的命,完成了他作為上一代河神,還有餘航師父的責任。
血鯤被成功封印,馬庸他們自然也是脫困而出,李子文也一同被救了出來。
漫上錢塘的潮水也早就已經散去,錢塘重新恢復了平靜。
聽聞了這些之後,余航眼中流露出一抹悲傷,沒想到老徐竟然為了救下自己而死。
李子文輕輕拍了拍余航的背,輕聲安慰著他。
人死不能復生,余航大概也能猜到,歷代的河神封印血鯤的方法應該都是封鬼禁術,換句話說,河神是在用自己的命守護著錢塘的百姓。
在李子文的強烈要求之下,余航又在醫院觀察了一天之後才出院回家。
回去之後,余航特意給自己放了幾天假,他帶著李子文好好放鬆了一下,順便帶她回家見了一下自己爹娘。
見到李子文之後,余航的爹娘都笑的合不攏嘴。
回到錢塘之後,李子文再次和王萌合夥開起了公司,馬庸也順利和王萌定下了婚事,只不過王家提出了一個要求。
馬庸和王萌必須要多生幾個孩子,其中必須要有一個姓王才行。
馬庸對於這件事倒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結果這件看上去無關緊要的小事,卻讓王馬兩家差點動起手來。
余航遣散了事務所里的那群遊魂野鬼,開始學著徐慶之的樣子大隱隱於市,繼續開著自己的河神事務所,每天準時上下班,下班之後還能和李子文出去逛逛街,享受一下二人時光。
而錢塘的這場大雨,則是被專家們解讀,說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雨,算是一場自然災害,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就這樣,一切又再次回歸了平靜。
五年後的某天午後,余航正坐在房間裡面喝茶看報,結果這時候河神事務所的門突然響了。
今天可是余航和李子文的結婚紀念日,余航早早就關了門準備好好和李子文慶祝一下的。
被這個不速之客打擾,余航有些不耐煩的打開了房門。
「沒看到外面的通知嗎?今天不開張。」
誰知道,門外竟然是一個還在啃手指的毛頭小子,他的身後赫然跟著一隻小白鵝。
「師父你好,我叫徐慶之,是來跟你學習怎麼當河神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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