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絕不做妾
那邊,左悅笙還不知道她走後,後面發生了什麼,只是有些心疼的看了看自己已經紅透了的掌心。
嘖,臉皮真厚,打的手疼。
回去之後,她忍不住想起大廳里的男子,眼神忍不住暗了暗。
她並不介意他認出她來,或者說她並不在意他認不認出的出她來,對她而言,認出來只不過是多添幾分麻煩罷了。
儘管她失去了記憶,可她依舊能讓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她的任何決定,換言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就如同左樂莘阻止不了她,甚至輕而易舉被她擺布一般。
與其說是自負自傲,不如說她對於戚衍極為了解,甚至於到了能左右他思想的地步。
在客房中待了一盞茶時間,見左樂莘沒追過來,左悅笙也懶得前去打探,補了個眠,到了時間又用了午膳。
隨即就聽到左家奴僕們在那兒議論著關於左樂莘的消息,說是人把左清裴的紅顏知己給打了,逼得人家撞樹自殺,最後搶救了回來之後,具左樂莘所說,是被許如意所指示的。
說是許如意早就看不慣那個女子啊,故意借著左樂莘的手什麼的……
剩下的左悅笙也沒再聽下去,無非就是一些自己補腦的一群嚼舌根子的話,要是許如意真要動手,怕是這名女子不死也殘。
對於許如意的作風她還是了解幾分的,據說許如芸一家子已經被她給搞的整天疑神疑鬼,神經綳的緊緊的,像個瘋子一樣,怕是只需要壓倒性的一根稻草,就能自己將自己嚇死,活的可謂是水深火熱,生不如死。
果不其然,傍晚時分,許如意來了,手上還拎著一壺酒,臉色酡紅,身上還冒著一股子酒氣。
「你喝了多少了?」左悅笙皺著眉頭看著她,極為不適應用面紗圍上口鼻。
「沒喝多少就喝了大概幾罈子吧。」她神情嚴肅,看上去極為正常,若不是身上那股子酒氣暴露了她,怕是誰都不會認為她喝了酒。
「沒將你喝死,你也是個命大。」左悅笙譏諷她一句,隨後從袖中拿出一枚藥丸置入水中化開。
「喝了。」
然而許如意卻眯了眯眼,搖搖頭,「不喝。」
左悅笙看著她,挑了挑眉,沒說話,只是將水杯推了過去。
許如意看看左悅笙又看看手中的酒壺,再看一眼水杯,最後對上左悅笙那雙黑漆漆的眼眸,珉著唇放下酒壺將水一飲而盡。
那小模樣看著,倒是有幾分委屈在裡面。
然而左悅笙心硬如石,見她喝了就開始趕客,「醒了就趕緊走,別在我這裡礙事。」
「不要。」她嘟了嘟嘴,看著似乎藥效還沒發作,眼神茫然的看著她,嘴裡卻在不停地碎碎念:「你這個人真是太霸道了,什麼都要別人聽你的,好不容易失憶了,還是這麼霸道,之前也是……」
左悅笙聽著她這麼說,額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忍了又忍,最後還是低喝一聲:「閉嘴。」
「哦。」
被左悅笙警告了一聲,顯然人看著老實了不少,乖乖的坐著,不說話,只是眼神直瞪瞪的看著左悅笙,看的左悅笙不自在極了。
最後只能無奈道:「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話太多就把你趕出去。」
聽到左悅笙這麼說,前面話多的不得了的許如意,如今卻像失了言語似的,看著她神情有些恍惚,好半天才道:「左清裴他要娶別人了。」
「誰?」左悅笙吃了口桌上的糕點,眼也不抬的問道。
她雖然住的是客房,然而裡面的東西卻是左赫玄讓人精心為她所準備的,都是她極為喜歡用順手的一些東西。
「……是那個女子。」她極為艱難的開口道,連名字也不願意提及。
好在左悅笙聽了一耳朵八卦,知道她口中說的是誰。
「那就換一個人嫁。」她用著極為輕鬆的語氣道,一點也不在乎許如意這個剛剛受過情傷的女子。
「不行。」許如意像是聽這話聽到耳朵都出繭子似的,習慣的拒絕道。
「那你要嫁給他做小妾?」左悅笙問道。
話音剛落,就聽到許如意用著極為堅定的聲音道:「我許如意此生只會做妻!絕不做妾!」
這宣言似的話,在左悅笙耳中恍若放屁一般,「那你把他給閹了,讓他想碰也碰不了別人,做妻還是做妾不就都一樣了。」
這平淡的聲音彷彿說著,現在該睡覺了一般,輕描淡述的話語,讓人忍不住下身一涼。
「我倒是挺心動的,但是他現在身邊防的跟鐵桶似的,我沒機會下藥……」
左悅笙聽此,忍不住訓斥了一句,「沒用。」
許如意被她說的有些委屈,卻還是哼哼唧唧的「嗯」了一聲,她張張口似乎想為自己辯解幾句,然而腦袋卻開始昏昏沉沉起來,她努力睜開雙眼,卻還是抵擋不住藥效,趴在了桌上。
左悅笙看了眼她那副模樣,眯了眯眼,看許如意的樣子,她似乎還在她手下做事,對她失憶之事也極為清楚,甚至於潛意識對她極為依戀,看來她的布置還是沒有白費。
只是,她想起今天看到的那個模樣與她極為相似的左樂莘,這個人又是她計劃中的哪一環節呢?又或者只是個養廢了的棋子。
左悅笙心中萬般猜測,然而記憶的缺失卻讓她無法將所有已知的消息連接起來。
只能在一團迷霧中尋找著對於缺失記憶中,有利的信息。
左悅笙正在思索之際,然而一名女子卻帶著眾人將房門一腳踹開,飛越過來的木屑,左悅笙抵擋不急,在她臉上劃出一道細小的血痕。
鮮血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左悅笙沒有去擦,看著帶著一群奴僕過來撐腰的左樂莘,忍不住笑出了聲。
許如意好不容易睡著,又被這一聲吵醒,她看著左悅笙臉上的血痕,禁不住打了一個寒磣。
左悅笙最討厭別人動她的臉了,作為一個女子,她的臉幾乎是重中之重的保護之地,動她什麼都可以,但任何一個敢動她臉的人,下場都極為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