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軒轅,好久不見
悠悠醒來,雙眸終於有了一絲靈動,只是懷抱一男子,倒是冰冷如雪,冷氣逼來身體打了個顫。
「仙子醒了。」一位年邁的老朽杵著拐杖進得屋中,便發現了姜靈兒的蘇醒。
環顧四周,屋子裡的擺設很是陌生,第一時間就知道這不是魏國。
感覺到自己麻木的身體,向著冰柱看去,一時間竟愣了,眼前出現的男子正是這宋懿,面色早就沒了一絲血色,兩人的姿勢緊緊的抱在一起。
最詭異的便是這肌膚之間傳來的怪異感,低頭望去,只感覺全身一顫,一時間愣住了心神,嘴角哆哆嗦嗦,詫異的說道,「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縱然是心裡有些堅強,也是差點崩潰,自己一絲不掛躺在一個男人的身體之內,我一定是在做噩夢,趕忙閉上雙眼,完了,全完了。
床前的丫鬟來來往往,身旁的老朽倒是很耐心,很仔細的向姜靈兒闡述了當時發生的事情,聽得姜靈兒眼皮跳個不聽。
良久,一樓濁氣吐出,「多謝…」兩字從口中溫柔說出,這般恩情又該怎麼還。
她向來不習慣欠債,但眼下天公就像開玩笑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不是這血液的灌輸,恐怕自己這一碗孟婆湯已經喝下了肚。
掙扎了一番身體,發現宋懿的手勁大的過分,一絲未動,結結實實的裹住自己,生怕自己跑走,想要為自己取暖的樣子,也是心中一片溫暖。
她現在也是知道了為什麼回到宮中,沒人把他兩個分開,怎麼分開,尋常人哪有那麼大力氣,辰時便叫來四名大漢,愣是沒扳動,只能兩人一塊治療,倒是出了奇效,姜靈兒很快便蘇醒了過來。
可這麼裸著身子也不是辦法,即使有絨背的遮擋,但也不是滋味。
用上了拿來的油,這才從宋懿的身子之上掙脫出來,就這還是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姜靈兒本身剛沒有恢復的身子,此時有氣喘吁吁,隱隱約約有些昏迷的跡象。
如果憑藉外力,本身就很難掙脫,從內發力,才有可能。
虛弱的身體一陣搖晃,一位稍有眼力的宮女趕忙上前扶住,姜靈兒則抱以了微笑。
正要離去,一陣腳步傳開,便是慌亂之中踏入了這華麗的寢宮,一位稍有年邁的中年,和三位朝陽渾身的年輕人,臉上都掛著濃濃的擔憂之色。
在場的宮女趕忙跪地,聲音回蕩在宮中,「拜見皇上,」又頓了頓,緊接說道,「拜見大皇子殿下,拜見二皇子殿下,拜見四皇子殿下。」
眼前這位神色緊張,眼角處透著一絲疲倦的男子便是自己那未相認的父親?仔細看來,確實有幾分相似。
宋櫟頓住身形,眼前之人勾起思緒萬千,這一晃便回到了十八年前的記憶。
好像,像的過分,但太醫的稟報把他拉回了現實,「陛下,三皇子的狀態不容樂觀。」
宋櫟眉頭緊皺,趕忙問道,「此話怎講?」
「自四年前,腦部受創之後,病情越來越惡化,即使食用了珍貴的藥材,也只是勉強維持,彼此征戰,氣血虛萎,這一動血,便是新舊病齊發…」一時間竟撲騰跪地,在未說話。
宋櫟只感覺眼前一黑,險些暈倒,三位皇子眼疾手快,倒是扶住了身形,目光打在姜靈兒的身上,猛然想起這便是書信之中那百花谷的仙子,嚴肅的說道,「還請仙子為吾兒吊命,這周國不能沒有他。」
言語中真真切切,令人動容,這父親也是性情之人,本想拖著自己殘破的身軀好好修養的想法也被戳破。
抬腳坐在床前,這恢復了七七八八的手腳少了往前的那絲靈動,但也讓姜靈兒的雙手變的穩如泰山。
指尖一片寂靜,心中猛縮,趕忙起身睜開眼瞳,輕貼在胸口之上,目光突然閃亮了一番。
手中銀針操起,十個穴位浮現眼中,手中銀針芒刺必出,便釘死進了身體之上。
看的太醫心驚膽戰,一時間愣在了原地,這針灸用的針…釘進去了。
神像出現,蒼白的臉上頓時有了紅暈,停止的胸廓微微起伏,雖氣息奄奄,但比剛才強的太多,但即使這樣,也沒有要蘇醒的徵兆。
姜靈兒身形轉頭,眾人卻愣住的心神,這雙眸之中哪裡還有年輕人的靈動之色,這一眼便是滄海桑田,宛如經歷了大千世界,萬壽無疆。
大皇子驚訝不已,「仙…仙子?」
姜靈兒低頭思考,充耳不聞,又叫了一聲,抬起了雙眸,「嗯?你在叫我?」
抱之點頭,趕忙詢問三弟的病情,姜靈兒回答道,「我封了他得三魂七魄,這才能保住他的魂魄不潰散。」
「啊?」嚇得太醫驚了神,三魂七魄那是占卜師的說法,可這醫術之上,他自認為學了一輩子,當真是聽也沒聽過這般醫術。
又繼續說道,「他靈海受創,想要復甦他需要無根生。」
「可…宮中沒有無根生這副葯啊!」
姜靈兒目光閃爍,嘴角微微勾起,甚是嫵媚動人,根本不像剛剛身姿的小姑娘,這一顰一笑,一張一弛感覺不像個人,對,就是這種感覺,不像個人。
「這無根生你們自然不知道在哪,你們去不得。」抬頭向著遠方望去,說不出的神秘。
「我需要把他的身軀帶走,不知你們可有什麼異議?」目光中充斥著不在乎,就算這當朝的皇帝,在姜靈兒的眼中也宛如螻蟻一般,渺小微弱。
這麼一盯,眾人只感覺冷汗沁出,彷彿如果下一秒說出不允許的話語,就會當場暴斃。
「既然仙子的要求,孤一定答允。」冷汗從額頭劃下,一時間就連著宮女都分不清誰是皇帝。
「多謝。」
身形溫柔趴伏在宋懿的身旁,眼中充斥著不舍和留戀。
不顧及周圍的眼光,白皙的雙手探出輕柔的撫摸著宋懿的臉龐,輕柔一吻便吻在了這蒼白的嘴唇之上,帶著無盡的溫柔,聲音怪異,字元晦澀難懂,在場之人說都辨識不出。也許只有她自己能明白自己再說什麼。
「軒轅,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