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尋找夢中人
最後一筆染完,張哲頊拿起了畫稿,小心的吹了吹,畫稿上的顏色還不幹,他不想交上去,怕弄壞了。
高球走過來,「啊」他眼前一亮,美女,絕對地上沒有,天上少尋的美女,一股淡淡的紫煙籠罩在畫面上,畫中一個清純亮麗的女子斜倚在一顆桃樹上,桃樹上開著五種顏色的桃花,如夢似幻,太美了。
高球小心的把畫拿給徽宗看,口中說:「陛下,您看這幅怎麼樣。」
道君皇帝一看也被驚爆了。
世上竟還有如此美女,超凡脫俗,簡直美爆了。
「第一名,絕對的第一名。」
道君皇帝拿起硃筆,點了這一幅為第一名。
三場試考下來,張哲頊者都是得心應手,心中期望,不拿第一,也得拿上個前凡名,沒想到一放榜,結果是最後一名,堪堪掛著點邊,被授了個畫院十品待詔。
張哲頊很無奈,畫的再好出不如元寶好,剛踏進畫院大門,就被人堵住奚落。
今科第一名胡笑,臉上總是掛著笑,他那笑是好意,是壞意,誰都啄磨不透。
如今他實授畫院待詔,權利可以不少,他舅舅老待詔上了年紀,接班早晚是他的事。
胡笑一臉笑開了花對張哲頊說:「張老弟,你的畫作我剛看過事事畫的實在是好,象那樣的每幅十兩,有多少我要多少。」
張哲頊陪著小心說:「吳爺,小可技藝不精,畫作粗弊,不敢有辱雅目。」
「客氣,我的面子沒有人不給的,今天你去我那屋,給我畫幅,我大大賞你如何。」吳笑面帶微笑很認真的說。
「吳爺,您吩咐小可自是不敢不從只是我今天有大事要做,等閑了。」張哲頊邊就邊側身想從他旁邊走過。
「別介,我這個急用,明天張首相六十大壽,我父親讓我給他畫個壽星賀壽,你不能不幫這個忙。」吳笑有些著急的說。
他攔住不讓張哲頊走,一心要拉他去他屋裡給他畫畫。
張哲頊心中確實不爽,這才剛上班第一天,就遇到這種事情,也太那個了,在家只聽說朝延昏庸,政剛失常,貪官污吏橫行,可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畫院,竟也會如此齷齪。
考試不公平,自己明明是三場都是得了第一,到發榜時卻變成了最後一名。
同來的人說,這考試其實變是個樣子,沒考之前,誰第一誰第二都是內定的,考試僅僅是走個過場而已。
如今國力早不如從前,畫院里的人也多是為了混個名頭,好拿出去唬人,宣和畫院待詔,同樣的技術,有了這個名頭,在外邊賣畫價格要高出去兩三層。
所以才有這麼多人爭著擠著要進畫院,那怕是不發工資也情願。
兩個人這麼一堵,眾人竟無法通過,把大門中圍了個前三層,后三層,水瀉不通了。
「哐,哐,哐,」幾棒鑼聲響起,畫院讓管高球坐著橋子來到門前,打開轎簾下了轎,吩咐道:「什麼時辰了,還站在門前胡鬧,快點散開。」
眾人一見是主管大人,那裡還敢怠慢,一下散去。
胡笑看著高球:「舅舅,您來了呀,那太好了,您來吩咐讓他給我畫個壽星,我急用。」
高球看看這個外甥,臉上有些不悅怒道:「張先生是神來之笑,怎麼能大材小用。你找其他人畫去吧,張先生還有事做。」
高球臉上堆出笑來:「張先生,上皇請您去一趟,請吧。」
「上皇,」上皇是那位。張哲頊心中納悶。只得跟高球向內宮裡走去。
轉過一帶迴廊,前面出現一座高山,正面扁額上寫著萬歲山幾個字,轉過這個大石頭,裡面是大有天地,只見得:「高樓平地起,水謝轉清池,玉帶環山繞,廟塔覓高音。」亭台軒榭掩映在花草樹木間,真箇是好風景,這就是道君皇帝所建的萬歲山,可真是,搜盡天下奇珍,建得一世園林,不知多少人間,魂牽夢縈去處。
當下高球引他走進一處花廳,花廳上掛著那幅人面桃花的美女圖,道君皇帝手捻須髯,正色迷迷地看著。
從第一次看到這幅畫,他就把他帶在身體邊,從未一刻離開,就連上朝宣布退位,他也是把這幅畫帶在身體邊。
左丞相李剛不同意皇帝退位,一再勸阻,右丞相張幫昌卻很贊成,他認為只有皇帝退位,讓太子登極,才能上安社稷,下撫百姓,兩人爭吵不休,道君皇帝這個怒呀。
以前遇到事就這樣,朝庭中的意見總是統一不了,每天爭吵不休,沒完沒了,自己支持左邊右邊罵是昏君,支持右邊左邊又大罵,總之左右都不是,自己拿上個主意,他們以一致反對,總而言之,這皇帝朕是當膩了,退位,不讓退也得退,當下摘下皇冠給太子戴上,從容輕鬆地離開大殿,離開皇宮,一路上心情愉快,腳步輕輕,爽,爽,總算是可以好好地畫上和幅畫,撫一曲高山流水的雅琴了。
他回到萬歲山,覺得最快去尋找畫畫的那個人,問清楚他所畫是真人還是假的。
於是,他找來高球,吩咐他把那個人帶過來。
高球一聽說皇帝退位,心中那個憋屈,他一直昐望著道君皇帝啥時候讓他官復原職,自己小心奕奕地侍奉他,沒想到他竟然退位了,這以後再想官復原職只怕是不可能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真真懷念當京城殿帥的日子,誰見了他不得小心奕奕,就說這個張邦昌,他是什麼玩意,當初天天來給自己說好話,自己拿他當心腹,沒成想他在背後捅刀子,一個本章下來,六傢俱倒。
悲
高球引著張哲頊進了花廳,跪下磕頭:「上皇在上,臣與您見禮,原吾皇千歲,千千歲月。」
「免禮平身」上皇擺了下手,讓他們起來說道:「坐吧,寡人從此不在是皇帝了,也和你們一樣,寡人自幼喜歡丹青之事,從今以後便以此為樂,我找你前來,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張哲頊那裡見過皇帝,從進宮來精神就高度集中,生怕走錯一步路,說錯一句話,戰戰競競,他忙起身跪下。
「起來吧,別緊張,寡,算了,我看你這麼緊張,實在是不好意思。以後咱們是同道中人,是吧,你喜歡畫畫,我也喜歡畫畫,今天叫你來,是想聽聽你這幅畫的內容,你來分析分析,講解講解。」
張哲頊一聽,皇帝不現在是上皇,竟如此通情達理,只想聽自己講畫,心中非常惶恐,他早就聽說上皇是一個丹青高手治國理政也許糊塗,畫畫那也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高度。
自己今天要在班門弄斧,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哆哆嗦嗦的站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高球瞪他一眼:「上皇讓你說,你就說,哆嗦什麼,瞅你那沒出息的樣了。」
上皇微笑著說:「第一次見面,難免緊張,很正常,這樣,我提幾個問題你來回答可好。」
「好」張哲頊非常緊張,他第一次和皇帝說話,能不緊張嘛。
「是這樣,這幅畫中的女子,是真人呢,還是意想出來的,」上皇說道。
「是真人,前些天我路過一個村子,在一片桃林中見到她,印象很深,所以那天皇上出了人面桃花的考題,我眼前晃著的就是她的影子,就畫了下來。」張哲頊說。他心中至今對那天的印象仍然歷歷在目,怎麼可能中假的,意想出來的。
「這麼說這是真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