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顧念卿非你良配！

繼君紫萱之後，陸陸續續又有幾個貴女獻藝。但由於前面君紫萱的舞蹈太過驚艷，後面獻藝的貴女都選擇了其它項目，避免被拿來同君紫萱做比較，出醜。

葉歆坐在座位上，緊緊地攥住了拳頭，眉間帶著淡淡的憂慮。葉遠安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示意她該起身了。

本來葉歆也準備跳舞的，但是沒想到君紫萱的舞如此驚艷。已然有君紫萱珠玉在前了，她只能放棄跳舞的念頭。不過好在她一向喜歡做兩手準備，所以在接到葉遠安的信號時，不慌不忙地起身了。

「民女不才，願為陛下和皇後娘娘獻曲一首。」葉歆恭敬地見禮，埋首低眉，一副謙卑模樣。

柳鳳蓮本就不喜歡葉歆，今日心裡還煩得緊，見葉歆也來湊熱鬧獻藝，對她的厭惡更深了幾分。明宗帝雖然對葉歆也無甚好感，但是不像柳鳳蓮那般厭惡葉歆，見葉歆請求獻藝，只是道了一聲。「准了！」

葉歆聽言緩緩起身，再次施施然一禮，命碧鳶等人將早已準備的琴架好。

君若宸聽見了葉歆的聲音，瞥了葉歆一眼，這才想起來秋獵葉歆也參加了。許久沒有葉歆的消息了，今夜借著月光看去，一襲白衣的她似乎清減了些。

默默地端起了酒杯，君若宸的心情有些微妙。

見君若宸垂下了眼眸，一旁的柳翩翩沒有做聲，淡笑著夾了一塊肉，似乎並沒察覺到君若宸的情緒波動一樣。左右，君若宸喜歡誰，又不喜歡誰了，都同她無干係，她只要做好自己就好。

雖然如此想著，方才覺得味道不錯的野味，吃著竟有些讓人覺得噁心，小小地咬了一口之後，就輕輕地放下了筷子。

柳翩翩的動作落到了君若宸的眼裡，君若宸側目問道：「怎麼了？」

柳翩翩淡笑著回復道：「沒什麼，好像是吃的太多了，有些膩得慌。」

君若宸點了點頭，回道：「太子妃確實用了不少。」說罷，君若宸為柳翩翩斟了杯酒，遞到了柳翩翩的面前。

這是讓她喝點酒，解解油膩嗎？柳翩翩微怔，隨即笑道：「多謝殿下！」

君若宸沒有回話，自顧自地飲著酒，原來因為葉歆出現所產生的微妙情緒都消散了。

自葉歆站起來之後，君紫萱便有些擔憂地看向了柳翩翩。見君若宸並沒有流露出太大的情緒，還給柳翩翩斟酒，君紫萱的心才稍稍放回去了些。看來他們二人的感情是真的變好了，這葉歆應當沒了機會了。

葉歆自然也注意到了君若宸和柳翩翩的互動，她斂了斂眸子，壓下了心中翻湧的情緒，素手輕抬，撥動琴弦。動人的音律從葉歆的手下飄出，琴音緲緲，堪比仙樂。

葉歆一向素有才名，棋琴書畫無一不精，不然也不會奪得個第一才女的雅名。可是葉歆一向自視甚高，更喜歡賣弄文采，彈琴跳舞什麼的從不在外人面前展示。

君若宸有幸聽過葉歆的琴音，當時只道葉歆當真不負才名，是世間難尋的奇女子。對於她不表演琴藝的事情，也只是認為葉歆有才不外露，淡泊名利，清高出塵。而如今葉歆當眾獻藝，似乎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思及此處，君若宸看向葉歆的眼神便冷了一分。再看這葉歆，便只剩了一副美麗的皮囊罷了，再沒什麼仙氣了。

一曲終了，掌聲雷動。葉歆起身行禮，恭敬地道了一句。「民女獻醜了。」

明宗帝面上帶著笑，眼中卻並無半點笑意。「素聞葉姑娘才名，今日一曲，果然名不虛傳。」

「陛下謬讚了！」葉歆微微頷首，垂下了眸子。

明宗帝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對葉遠安說：「愛卿當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德藝雙馨，知禮謙遜，實屬難得啊！」

葉遠安如何不知明宗帝此言是在嘲諷他，卻還是面不改色地起身，恭敬道：「陛下過譽了！」

「愛卿實在是太過謙遜了！來人！將這盤兔肉給葉愛卿端過去！」明宗帝臉上的笑意很深，但是只有在他身旁的柳鳳蓮才能看得出來，明宗帝的笑有多冷。

葉歆垂首，暗暗地攥緊了拳頭。別人都沒得到什麼賞賜，偏偏她獻藝之後，明宗帝賜了兔肉。表面看起來似乎是看重賞賜，但是葉歆卻覺得這是一種羞辱。

葉歆不願意在人前彈琴跳舞，就是因為覺得此舉會把自己的身段放得太低，猶如一個上不得檯面的低賤樂師舞姬。而今日為了君若宸，她已然放下了自己的自尊和清高，可是君若宸的目光卻自始至終都沒怎麼放在過她身上……

她葉歆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似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事情就漸漸地脫離了她的掌控，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即使明宗帝是羞辱，葉遠安和葉歆也得笑著應下，接下這盤兔肉。

葉遠安到底是個老練的，面上一絲變化沒有，平靜地接下了兔肉，做得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而一旁的葉夫人卻要笑得合不攏嘴了，只認為明宗帝此舉是真的看重。可見自己的女兒真的是出眾，安樂公主那麼受寵，舞跳得也不錯，明宗帝都沒有賜下賞賜。

雖然這兔肉沒有什麼稀奇的，但是重點在於是明宗帝賞賜的，天底下獨一份的……

葉遠安和葉歆淡淡地瞥了葉夫人一眼，面上不顯，只在心中嘆了口氣。

葉歆獻藝之後，便再無貴女敢自薦了。原來只有君紫萱一人壓著，她們表演表演別的不跳舞就是了。如今葉歆的琴藝又壓她們一頭，聽過葉歆仙樂的人們肯定是聽不進去她們演奏了。此時再自薦獻藝，就是自取屈辱了。

貴女們不表演了，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之後，明宗帝便道夜色已晚，命眾人散了，早些歇息。

安樂公主營帳

君紫萱回了營帳之後，直接撲到了床上，笑問道：「怎麼樣？怎麼樣？今天我是不是美極了？」

雲瑩端著水盆走過來，笑道：「是是是！美到奴婢都不敢認了！」

「那你說顧大人……」君紫萱欲言又止，羞怯地笑了。

聽君紫萱提起顧念卿，雲瑩臉上的笑凝住了。看君紫萱這副樣子，不忍心告訴她顧念卿說了什麼，只道：「好了好了，殿下該凈面了。」

君紫萱剛準備起身，就聽營帳外傳來了柳鳳蓮的聲音。「安樂睡了嗎？母後有話跟你說。母後進來了！」

柳鳳蓮說完，都不等雲瑩上前迎接，直接進了營帳。

君紫萱疑惑道：「這麼晚了，母后怎麼過來了？」

柳鳳蓮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凝重道：「母後有話要同你說，顧念卿非你良配，你就歇了這份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