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第三十章

斷尾直到被貓冬拉出來了,還是有些想不通,尤其是最後那詭異的和諧氣氛。這是什麼神轉折,做僕人的被罵不生氣他就想不通了,做主人的被坑了——自己貌似也是坑他的一員——他似乎也……不是很生氣?

「埃,貓冬,你真的要去找那個大魔王?會被吃掉的。」

「不會的,」貓冬信心滿滿,「貓肉不好吃。」

「你怎麼知道,他們那一族不是號稱無所不吃嗎?」斷尾一想到自己之前居然敢不知死活的挑釁,汗毛就豎起來了,一看貓冬要開口,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不,你還是別說了,我不想知道。」

貓冬果然閉嘴,只是視線掃過他的脖子,樂了。!!斷尾一捂脖子,回憶起被老闆咬住脖子的那刻,那種我為魚肉的感覺似乎還在,他居然還活著,第一次感謝先祖,你們總算做了件好事,遺傳給我們一具連王龜都不吃的身體……

好心酸。

「希望老闆快點把孩子生下來,然後送走這群瘟神。」

貓冬遲疑:「老闆不會同意的。」不然當時就不會逃走。

斷尾炸毛:「不送走,等著給他的孩子加餐嗎?王龜不吃貓肉,不代表它們不會吃雌性,說真的,老闆當時是下了多大的勇氣去爬王龜的床?要知道,雖然現在的醫術很發達,但被王龜咬到的傷口是不可再生的。」

「老闆,都是為了救我。」貓冬淚眼汪汪。

斷尾直接一腳踹了出去:「自戀,那麼多的傢伙,非選最兇殘的,要我說就是他的被害妄想症發作了,上門求虐。」

「你不懂。」貓冬搖頭,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斷尾也懶得管他了,反正這對主僕的腦子都有問題,他剛剛就發現了。

兇殘的王龜此刻正在曬太陽,墨黑的原型趴在地上就像沒有生命的巨石,安全而無害。

接待貓冬和斷尾的,是被他們偷偷稱為狐狸,而實際上是王龜警衛隊隊長的克里斯,一隻陪著他們王嗮太陽的墨綠色烏龜。

他變回原型,打了個哈欠,不解的問道:「這麼大太陽,你們不在家裡睡覺,過來做什麼?」

……真是好想套他麻袋,怎麼破?

第一次發現有人比自己還欠揍的斷尾不說話,示意貓冬,上。

貓冬靦腆的笑了下,低頭看自己的腳:「那個,主人在找一條藤。」

克里斯揉著眼睛的手頓了下,抬頭望……樹頂,低下頭很認真地告訴貓冬:「告訴你家主人,一條藤爬太高了,下不來。」

……貓冬也噎住了,只用一雙無辜的眼神控訴,這話也太假了。

「咳,真是它自己爬上去的,我們龜族又不會爬樹。」

可你們會扔啊,貓冬的眼神掃過那位沉默的陛下,只陳述事實:「主人一醒,就在找一條藤,他說了,找不著,我們就別回去了。」

克里斯無奈,他是真不會爬樹,「要不告訴伊爾,一條藤丟了。」

「呲。」斷尾發出一聲呲笑,貓冬的臉一下就紅了。

克里斯秒懂,這娃連撒謊都不會呀,「好吧,你等等,我去找工具,話說,你們主人這麼急著找一條藤做什麼,這傢伙沒什麼稀奇的呀。」除了比一般五指藤少了四條藤以外。

貓冬不說話,他差點因為「這不稀奇」的東西,被主人拋棄,簡直是黑歷史,倒是被一條藤欺負過的斷尾幸災樂禍:「一條藤是不稀奇,但是這和這貨一個盆住的那根草稀奇,老闆一聽一條藤帶著盆跑了,就急了。」

好么,貓冬比不上一條藤,一條藤比不上一根草,也就是說貓冬連一根草都比不上,這已經不是膝蓋中箭了,簡直是戳心窩啊,那眼眶是瞬間就紅了,貓冬難得狠聲道:「我比不上一根草,你連我都比不上,哼。」

「喂!」斷尾傻眼,「這什麼跟什麼。」

克里斯聽著有趣,他倒不是十分歧視貓人,因此也並不介意和他們多聊幾句:「你們說的那個草是什麼?我當時沒仔細看。」

是沒時間仔細看吧,斷尾甩了個「我懂」的眼神,貓冬不理斷尾,聽到克里斯的話倒是猶豫了下,看了眼那位陛下,還是搖搖頭:「我不知道。」

這麼明顯的表情,難怪連伊爾都瞞不住,克里斯挑挑眉,聳肩,也不在意,只是調節好激光槍的能量大小,打算把樹鋸了,至於花盆會不會摔碎,裡面的草啊藤啊會不會摔死,那可不在他控制範圍內,你說爬樹……那是猴子的,活?!

誰能告訴他那個快速攀爬在樹上的身影是誰?!

「大魔……那個,陛下,剛剛不是在曬太陽的么?」斷尾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眯著眼睛,迎著陽光往上看,「你說他會不會後悔把一條藤扔那麼高。」

「你可以試試被扔那麼高,看他會不會後悔。」克里斯良心建議,斷尾果斷搖頭。

那道身影很快就爬到了樹的頂端,大手一握花盆,緊緊纏繞樹枝以防自己掉下去的一條藤,乖覺地變回原型,安分地趴在花盆邊上,佐伯也不停頓,身子一個後空翻,就直接從幾十米高的樹上跳了下來,落地發出一聲巨響,地上被壓出兩個小坑。

貓冬和斷尾同時倒吸一口涼氣,盯著他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怪物,然後齊刷刷地看向克里斯,龜族都這麼強?

克里斯淡定地點點頭,是的,我們龜族的雄性就是這麼強。

貓冬羨慕地看向佐伯,而斷尾則是不信,又忍不住對強者崇拜服從的天性,身上的毛都順了不少。

佐伯根本沒注意旁邊,他粗大的手指碰碰那株抱頭草的花苞,湊到鼻子旁嗅了嗅,一邊裝死的一條藤抖了抖,說出了來到這后的第一句話,平靜而危險:「流鶯?」

「什麼?這就是流鶯?伊爾居然還留著。」克里斯失聲叫道,天知道當初他們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氣瘋了,雖然拜倫家族的少爺說,已經將那個伊萊處理掉了,但陛下還是對下手的貝利發出一級追殺令,現在,伊爾居然敢種植流鶯,貌似還很寶貝的樣子,他瘋了嗎?

斷尾也是一副眼睛要突出來的樣子,說不出話來,誰能想到這樣一隻天天在他們面前晃,完全不起眼的小草,就是讓多少雌性絕望終身的罪魁禍首。

「老闆他被刺激瘋了嗎?連墮胎的藥草都事先準備好……」一道兇狠的視線掃來,斷尾立馬閉嘴,死定了,他居然在一個雄性面前,告訴他,他的雌性隨時準備墮胎,還是一墮一輩子的那種。

不過,攤上這種雄性,誰都會有想不開的時候吧,老闆別看經常發神經,換個人搞不好早就崩潰了,這麼一想,鄭雨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許多,至少拉到及格線了。

當然在場的四人,除了斷尾都清楚事情的真相,更不會有這麼不靠譜的猜測,佐伯直接張嘴就朝花腦袋咬了下去,貓冬頓時倒吸一口氣,叫著撲過去:「陛下,不能吃。」

「放心,他不會懷孕。」斷尾一把抓住貓冬,他十分理解這種時候雄性的心思,不生吞了不足以解恨。反正流鶯只針對懷孕的雌性,大魔王又是雄性,連懷孕都不會有,沒什麼好擔心的。

「不是,」佐伯的嘴巴已經咬住花苞,貓冬還在死命掙扎,千鈞一髮地喊道,「那是主人的保胎葯,不能吃啊。」

佐伯的動作停住,將花盆拿開,流鶯兩片葉子捧著的花苞還好好地長在那,只是有些微微抖動,只是這時誰也沒發現,大家都震驚地看向貓冬,而貓冬也是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你騙我。」

克里斯在旁邊看了半天戲,雖然最後被震了一下,還是很快回過神來:「是你太笨好不好,陛下如果要進食,動作怎麼可能那麼慢。你說這棵流鶯是保胎葯?它有什麼不同嗎,真的能解之前流鶯的毒?」

克里斯一連串的追問逼得貓冬不知怎麼回答,一臉要糟(被打擊)的表情,而那個不承認自己騙人的傢伙,此刻又開始戳花苞了,那粗大的手指和細細枝幹上的大花苞形成鮮明而又讓人心驚的對比。

至少貓冬就總擔心這個絕不會承認自己在威脅的傢伙,一個不小心將花苞戳下來,主人肚子里可是這傢伙的孩子,他怎麼這麼不擔心。

貓冬憤憤不平,又垂頭喪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主人說,流鶯本身根本不是毒藥,而是保胎葯,只要服下流鶯的種子,再每日服下一片流鶯的葉子,就能順利生產。」

這個消息幾乎算得上是石破天驚!

不要說以前,就是現在,世界上都還存在著許多服下流鶯,而心灰意冷的雌性,要是他們知道了……

「我們會仔細試驗一下流鶯的功效……以前都沒有人想到過……在這件事弄清楚以前,不要再讓任何人知道了。」克里斯的聲音難得感慨而嚴肅,貓冬聽得十分委屈,他本來就不想告訴任何人的,至於斷尾,他表示還沒消耗完這個消息。

但好歹一條藤和流鶯都「安全」地拿了回來,貓冬和斷尾片刻都不想再留下來,快步離開了。

克里斯一個人挑眉擠眼的想了半天,樂了。

「陛下,流鶯的事恐怕是真的,這就解釋了為什麼明明該流產的伊爾還能好好懷著我們的小殿下了,說不定是因禍得福呢,哈哈。」

沒有人敢明著擔心,癱瘓的雌性能不能好好地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但現在本來以為的墮胎藥一下變成了沒人知道的保胎葯,克里斯的心裡著實放心了很多。

他看著又懶洋洋地變回原型躺在地上曬太陽的陛下,知道他不想說話,他也習慣了,自顧自地說個不停:「陛下,你說我們還要這麼偷偷摸摸的到什麼時候?真的不能將他接回藍水星上養胎嗎?這裡的條件太惡劣了,天,那房子,比我們以前還不講究。」

佐伯眼都不抬,如果細看,就能發現他的嘴巴竟然微微蠕動,似乎在咀嚼什麼,而他面前竟是一片與這裡的草地格格不入的空地,寸草不生,範圍竟然還在以一種看不見的速度慢慢擴大。

「陛下,你有在聽我說嗎?要不我們去打點野味,我可吃不來這些雜草,陛下,陛下?」

好吧,陛下沒空,做臣子的只能自覺些,逮著的獵物歸誰?這還用得著說嗎,說多了都是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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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之殘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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