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離別
第五章離別
日子還是那麼照常過著，不過能每天這樣看著她也挺幸福的。
那天晚上我怕她不喜歡，只牽了她的手陪著她走到了路口的公交車站。
「魏舒，對不起。我想這段日子好好的複習準備考試，不想讓家裡人擔心。所以。。。。。。」
「我明白的，你不用解釋。當然要好好的複習，要不然怎麼當我的女朋友。」
「魏舒，謝謝你。」
「哎呀，你謝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上課的時候全神貫注的。作業也按時地交了，一有空閑就開始研究複習題。
教歷史的老路頭講課時，中途停下好幾次把眼鏡摘了反覆擦拭，驚愕得差點沒把手裡頭攥著的粉筆給吃了。
我幾乎是廢寢忘食，若不是胖子他們來喊我，都沒注意到已經到了飯點。
這期間我和於婧婷也沒什麼過多的交流，因為上次那件事學校現在非常的敏感。只是每天早上正常的來學校時相互打個招呼，然後甜甜的對我一笑。
這丫頭，我怎麼發現她越來越會勾引人了。笑得我心裡頭痒痒。
我借著問題的由頭，纏上了於婧婷。要她幫我講解，她欣然地同意了。開始一板一眼很認真的跟我講解。
全班看到這情形都炸了鍋了。我渾然不覺有什麼不妥，倒是她羞紅了臉，但時間久了她也進入了角色。
到了飯點，趴在後排睡了整堂課的馮井嵐憑藉著超級準時的生物鐘從桌子上迷迷糊糊的醒來。
看到我和於婧婷兩人頭挨著頭地坐在一起認真仔細的研究題目，他驚得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他拚命地揉了揉眼睛再看，結果還是一樣的畫面。
啪的一聲，我回頭看了看。只見他捂著左臉開始哀嚎，教室里響徹了取笑聲。
說實話我的基礎實在是太差了，這麼做真的是臨時抱拂腳。於婧婷給我一套高考模擬卷，我一直琢磨了好幾天。
我邊看複習資料邊翻書的，一天下來連一份卷子都完不成。心裡真的很沮喪，放棄的念頭在我心愈來愈清晰。於婧婷那麼優秀，我覺得自己還是不太配得上她。
或許我們真的不太合適吧，我連大學都考不上別害了人家。但是每次看到她那麼認真仔細地為我講解，我都說不出口那种放棄的話。我真的是一個我行我素的人，在認識她之前。
現在只要一看到她那張清水出芙蓉的臉，和溫溫柔柔說話的語氣，我的心就軟了下來。
午餐的時候，馮景蘭和胖子兩個人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我。
我沒好氣地說：「你倆有眼疾啊，到別處吃去，別通過唾液傳播傳染給我。」
馮井嵐把筷子往桌上一撂，說:「我說這段時間你這麼努力真的有效果么。」
我翻了個白眼，擼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用來應付於婧婷時打的小抄。「你說呢。」
馮井嵐一瞧，吐了吐舌頭無語的說：「唉呀我去。」
胖子往嘴裡送了口飯，含含糊糊地說：「你這樣不是麻煩別人嗎，我看呀你乾脆跟她說清楚。到時候別影響別人考試。」
「把嘴裡飯咽了，什麼家風。」馮井嵐因為從小就受到過高等教育家庭嚴苛的用餐禮儀的迫害，想來十分嫉妒我和胖子這種散養家庭養成的諸多不良習慣。「要我說你也別太矯情了，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覺得等高考結束畢業了以後，你倆還有可能想現在這樣在一起嗎，這段時間好好珍惜吧。」
馮井嵐這番話也確實說到我心坎里去了，可能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吧。我倆之間本來就不可能。
胖子翻了個白眼，說；「我不也是這個意思嗎。」
「嘿，胖子你這麼上心幹嘛，莫非還賊心不死。」
「說什麼呢，咱能幹這種撬牆角的活兒嗎。」
「切，也不知道誰最近和那晚華走得挺近哈。」
「我們那屬於學術研究，純粹的革命友誼。」
「哈，那是最好，那妞小爺看上了，別想染指。」
「我呸。」
。。。。。。
於婧婷還是天天堅持幫我複習，講解題目。每天能這麼看著她美美的坐在我身邊吐氣如蘭的陪我說說話，還挺享受的。
有時候她會幫我找幾道相關的考題讓我做，然後放學後來檢查順便幫我講解。效果並不是很理想，有些題當時理解了。但是高考題實在是千變萬化，對一道基礎題進行瘋狂的拓展，光想著套公式來解題幾乎不可能。
但是她總是能夠很快的切題，然後流暢地寫出了解題思路和步驟。讓我汗顏，心裡就更加沮喪了。
「婧婷，我是不是很笨。」
「怎麼會呢，有些東西你只是沒有進入一個狀態，所以感覺做起來很棘手。這種題目只要多練習就能找到訣竅了。」
「算了吧，你以後還是不要幫我複習了。別耽誤你自己考試。」
「你怎麼說這麼喪氣的話，不是說好要一起努力的嗎。」
「我只是覺得我在拖你後腿。」
「別瞎想，我就樂意幫你複習，管他呢。」
「可是。」
「好了，再說這種話我生氣了。」
高考前的幾天，我感覺整個學校里死氣沉沉的。學生們每天頂著倆熊貓眼，向美國驚悚片里的喪失一般在整個校園裡遊走著。
老嚴這幾天也想幽靈一般在教室附近晃悠。馮井嵐這幾天也不得不臨時抱拂腳的在那背英語單詞呢，因為誰也保不齊老嚴貓在哪個角落。有可能隨時出現在你的後面發出令人心悸的冷笑。
最後幾天了，誰也不會再抱怨什麼。只是在偶爾抬頭閉目冥想的時候看到高考倒計時牌上的數字有些感慨，我的青春就這麼流逝了。
高考
我保證把自己會的全部寫了，在確定不能提前交卷后。安詳的在一片緊張的氣氛的環繞下睡了過去。
考試一共進行可兩天，最後一天的下午，我是第一個走出考場的。看到考場外面的停車場貼了「嚴禁停車」，再一看學校門口的警戒線外人山人海，車流把道都堵了。
「老魏。」回頭一看果然是馮井嵐。我倆幾乎是前後腳出的考場。
我捶了他一拳，說：「好傢夥，剛睡覺來著吧，臉上的印兒還沒消呢。」
「還說我呢，趕緊把你口水擦擦吧，哎呦。」他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地看著我，丟了包紙巾過來。
考生都已經陸陸續續地出來了，考場外人還真不少。真是糗大了，我尷尬的拿紙擦了臉。
馮井嵐一邊拿著准考證扇著風，一邊向考場的人群張望。「胖子怎麼還沒出來，這天也太熱了。呦，我瞧見於婧婷了。她也瞧見你走過來了。」
我朝他給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真看到於婧婷笑著向我走過來了。我心裡竟有點緊張。
馮井嵐對我擠了擠眼，跑去冷飲攤了。
她走到我面前，俏皮地沖我一笑，看起來很輕鬆。完全沒有同行幾人臉上流露出的懊惱和疲倦。我想應該她考得很好。
「考的怎麼樣？」
「還行吧，你呢？」
「我~還算不錯吧。」我實在不好意思對她說實話，其實我就是個大傻子，考完之後都不知道考的啥。
她伸出手來溫柔的幫我把上翹的襯衫領子翻下來，嘟著嘴說：「你剛剛一定睡覺了，騙人。」
我的臉一定紅了，但我還是很淡定的捉住了她的手說：「沒有，你還是先回去吧。」
我隱約在人群里看到了胖子的身影，連忙招呼他，他一眼就看到我了，正費力的從人群里擠出來。
「要不要送你們一程，我爸開車來接我了。」她猶豫了一會兒。
「不用了，外面車都堵了不方便麻煩你們，再說也不順路。我們還等人呢，你早點回去吧，別讓叔叔阿姨擔心。」我握了握她的手。
她點了點頭說：「好吧，拜拜。你路上也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