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此次一別,便是永遠 上

第十八章 此次一別,便是永遠 上

六月是畢業季,畢業季是分手季。

校園愛情純潔而又純粹,不會去想物質,不會去想以後,遇見了眼前的這個人,喜歡眼前的這個人,就在一起了,好像沒什麼過多的理由和考慮,成熟一點的孩子會想想以後的工作能不能到一起,誰要遷就誰,去誰更喜歡的城市,但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太多。

從大一的時候就有很多學長說,大學四年,要掛一次課,要談一場戀愛,要醉一場,只有這樣大學四年才能圓滿,要是這樣的才能圓滿的話,那我真是太圓滿了,掛了不止一次課,談了不止一場戀愛,醉了不止一場,但我覺得我的大學生活並不是很圓滿,有太多的遺憾就在這裡了。

不過大學四年,我總是做了一些事情的,寫了兩部,一部短篇,一部長篇,寫了無數首歌,參演了兩部歌曲的MV,自導自演了一部微電影,認識了一些演藝圈的朋友,這些,我覺得也沒有枉費我的四年青春。

六月十八日,這個日子,是值得記一輩子的,這一天,是我們正式畢業的一天,是我們大學生涯的最後一天,也是拍畢業照的一天。

前一天晚上下了一場大雨,終於看見了久違的藍天和太陽的真實面目,六月十八日我們早早起來,因為要拍畢業照,專門去理了個發,做了做髮型,不過學士帽一戴,髮型全然不重要了。

一直以來,我覺得畢業照其實不是很重要,只是混得不太好的向別人吹噓:你看,誰誰誰是我的同學。其他的人,估計連名字也叫不上來,學校的領導坐在最前面,不認識每一個同學,學生認識他們的,也很少。但我們還是做出一副開心的樣子,鱗次櫛比的站成幾排,努力的笑,好像這一刻確實值得留戀,即便畢業幾年後連名字也叫不出來。

拍完畢業照,學生們各自找想拍照的同學一起拍照,手機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普及,不用再像小時候畢業一樣,要排隊等攝影師。

強哥找到我,說是想跟張科科拍一張合影,我說那你自己去找她呀,他怕被拒絕。張科科這會跑去哪了我也不知道,我便給她打電話:「你在哪呢?」

「我在圖書館這兒,幹嘛?」

「強哥想跟你拍張合影,找不到你,找到我這兒來了。」

「哦,等會,我馬上過來!」

強哥看著我,一臉的期待。

不一會兒張科科過來了,強哥把手機遞到我手裡,我扭曲著身子,想給他們找一個最完美的角度,強哥一臉滿足的接過手機,低著頭走開了。

張科科看著我:「你不跟我拍一張嗎?」

「咱倆?用嗎?天天在一塊,你還想我嗎?」

「想啊!」

「好吧!」

鑒於我倆的關係,張科科跟我拍照的時候,沒有一點忌諱,摟著我做各種怪異的動作和姿勢,旁人的目光投過來,一臉的羨慕,平時的時候,情侶在教室里親昵,在路邊接吻大家都覺得沒有什麼,但今天看見還有這麼好的情侶,確實很難得,因為,畢業季是分手季。

畢業的時候分手,好像成了一個傳統,很難以打破的一個魔咒,到了今天,該分手的都已經分了,沒有分的,也即將分了。

張小禮是最值得提到的一個,他的畢業季,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的畢業季是粉紅色的。

張小禮從大一開始就想著談一個女朋友,最好是自己喜歡的,不過要是自己不喜歡而對方喜歡自己的也可以,為什麼呢?這是張小禮的一個夙願——**。

張小禮二十好幾了,這麼形容一個大學生的年齡好像不太恰當,但我居然一時想不到該怎麼樣形容他,畢竟他就是宿舍里最年長的,以二十二歲的高齡考上大學,是宿舍里少有的長者。

男生有一個好的地方,就是一個宿舍的,雖說是第一天認識,但在晚上熄燈后,可以很快的敞開心懷談天侃地,進入交心環節,到了張小禮發言的時候,他一聲長嘆:「老夫何時才能結束我的童子之身啊。」

一個宿舍的笑的前仰後合,直砸床板,杜青格把脖子一直伸到下鋪:「張小禮啊,你作為宿舍里的長者,你要有長者的風範,不能這麼膚淺,童子之身多寶貴啊,在這個無比浮躁的年代,男人常有而童子不常有啊,二十歲以上的童子不多了,你算是珍稀動物了,要把你保護起來!」

張小禮沉默了一下:「哎,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呀!」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張小禮你可以嘗試一下匹薩或者是蘋果派!」

全宿舍再起鬨堂大笑,唯獨張小禮和強哥一臉懵:「啥意思?什麼匹薩和蘋果派?」

我們都沒再說話,讓他自己去找找電影看一看就懂了。

張小禮簡單在網上查了一下這部電影,感慨的望著天花板:「睡吧,從明天,做一個幸福的人,求愛,找女孩,尋找藏在我內心深處的男人!」

就是這樣,張小禮從大一一直找到大四,終於,在大四第一學期的時候,張小禮找到了自己苦苦追尋的女朋友,他說他很喜歡,但一宿舍的沒一個相信他的,只有他自己說是因為愛情,而我們卻說他是為了安慰無處安放的肉體。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後來的事,讓我們不得不這麼認為。

到我們準備拍宿舍合影的時候,卻找不見張小禮了,打電話也不接,都不知道他跑去哪了,直到晚上的時候這貨才來,他一進宿舍,一臉的喜悅難以掩藏,我沒有太注意,杜青格跑過去勒住他的脖子,作勢要打,倆人廝打了幾下,只聽見杜青格喊:「咦咦咦,呦呦呦,噢噢噢……」

我問:「咋了你這是,狂犬病犯了?」

「馬驫你快過來看,張小禮脖子上的這是什麼?」杜青格把張小禮的衣領使勁往下拽,張小禮拚命往上拉,但不是很堅決,他是有意想把脖子上的東西露出來。

我們一宿舍的圍過去,薅著他的脖領子,想看看他脖子里到底是啥,果然,脖子里有兩三個「草莓」,我學著姜文電影里馮小剛的口吻:「誰幹的,這是誰幹的?」

張小禮一臉的得意和羞澀,很難得,我從來沒有在二十四五歲的人臉上看見羞澀。

我們幾個雙手抱拳不停地給他道喜:「恭喜恭喜,恭喜張哥從今天起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希望你從今天開始,一往無前的走上你的交配之旅!衝刺吧,種人。」

但也有不好的消息,宿舍里也有人失戀了,畢業季嘛,很正常,但再正常,誰也不希望這件事發生到自己的身上,畢竟喜歡了四年。

失戀的兄弟一進來翻身上床,一句話不說,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而且男孩子之間,分手的事不值得被說出來,就算說出來,更多的也是心災樂禍,雖然也挺理解他的,但我們更喜歡用輕鬆一點的方式談論這件事,男人間,這已經算是安慰了。

張小禮躺在床上一個人傻樂,應該是咂摸今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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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季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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