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引他入室
舒木接過孫兆林遞過來的香檳。
三室帶個大廳的包廂,男男女女慾望難掩的抱在一起,音樂聲震耳欲聾,大部分都是熟面孔。
五天一小聚,半月一大聚,舒木因為準備雕塑展會的作品製作,錯過了好幾場聚會,這次終於從工作室出關,怎麼著也要瘋狂一番。
她習慣性的翹著腿,十厘米高跟鞋顯得小腿格外漂亮。
孫兆林還是一身紅裙子,後背幾乎全露,她從來不穿高跟鞋,總是酷酷的英倫長靴,古里古怪的打扮,在她身上一點也不怪異,反而很帥。
舒木瞄她的時候,孫兆林也在用眼睛視奸她。
她們倆風格完全相反。
不管參加多沒下限的聚會,舒木總是穿的很保守,長裙過膝,肩膀只露出一點點鎖骨,一字型的鎖骨透著隱晦的性感。
舒木唇色淡,跟裸妝一樣,可挑起眉眼時,那股冷淡的氣質卻透著邪氣,一點也不清冷,反而有一種吸引人的毒性。
即便穿的再保守,每一寸肌膚都在勾引人,這就是舒木的特色,極會裝。
孫兆林與她從小相熟,算是臭味相投,誰也不服誰,總想看對方好戲。
又有人進來。
「舒木!你可終於出山了!」
一個箭步,來人窩在舒木身旁,手臂攬過去,將她擁在懷裡,唇襲過來,被一盞酒杯遮擋,撞上了牙。
舒木推開了徐凱。
孫兆林說:「徐凱,我說你怎麼天天想著躦局,原來是想利用我把舒木約出來。」
「還是林妹妹有本事。」
又有幾個男人姍姍來遲,若有似無的往舒木的方向看,見這邊圍著徐凱,都沒在第一時刻殷勤的撲上來,維持著表面的客氣。
孫兆林見舒木疑惑,在她耳邊提示,「你忘記了?剛剛進來的兩個男人,就是你上上個月搞曖昧的,就差最後一步。」
舒木睨著孫兆林,「你怎麼知道就差最後一步?」
孫兆林笑著想跑,被舒木抓住,「你又跟在我後面看好戲?」
「這需要跟么?你哪次不是釣完了人,上不上下不下的就將人甩了?我是擔心你哪天被人扔海里餵魚,這才時刻關注你們的進度。」
舒木切一聲,一手彈開徐凱的咸豬手。
徐凱笑的賤兮兮,「說什麼悄悄話呢,舒木,這些天我可想死你了?先讓我親一個行么?」
「不行,你剛抽過煙,有味道。」
「不會啊,那我去刷個牙?」
徐凱掐了掐舒木的細腰,急沖沖的跑到洗手間真去刷牙了。
孫兆林笑的直不起腰:「徐凱真蠢,拒絕的這麼明顯竟然還沒發覺?你也真是的,就不能說直接點?非要吊著他。」
舒木品著香檳,懶洋洋的說:「你也說他蠢了,我怕他給我整個一哭二鬧三上吊,下次聚會別叫他了,看著就犯。」
「煩?那你還讓他摟著。」
「只是身體觸碰而已,反正是皮囊,有什麼關係,不過。」舒木譏諷的說:「想要跟我上。床,他還不配。」
「是是,誰都比不上吳宇飛。」
舒木慵懶的表情微微一愣,下一秒又恢復冷淡。
舒木雖然好說話,但也只是表面的,真要急眼了,就跟瘋子一樣,孫兆林不敢多打聽關於她跟吳宇飛的事情。
都市男女,食色性也,誰還在乎真情?
party開到一半,都喝大了,一旦酒精佔了上風,身體就會放縱,更何況在這裡的人沒有克制這一詞。
幾對剛認識的男女在房間戰的火熱,桌子下都有人急不可耐的做活塞運動。
舒木在這些人里總是最顯眼的一個,不管是家世還是身材模樣,男人都想湊上來。
她常年在這些虛假的交際中學會了享受,卻不沉迷。
一張張男人的臉,帶著明顯的意圖靠近,她在這些放縱中遊走。
噁心,煩躁,卻不抽身離去。
她笑的妖嬈而冷漠,像個沒有靈魂的美玉。
徐凱想要更嗨,拿了大麻出來,說是新貨,不會上癮。
孫兆林早就跟一個看對眼的男人去調情了,舒木喝的昏昏沉沉,徐凱的手一直在她腰間試探。
她差點就吐了,推開他,罵了一句滾。
徐凱不惱,哄她抽幾口大麻,她看出他的意圖,不甚在意的吸了幾口。
別說,勁挺足的,天旋地轉。
徐凱見她有些昏昏沉沉,想要撈著她進房間,沒想到舒木神智清醒著,一腳踹開了他,十厘米高跟鞋直接讓徐凱抱著腳原地跳。
「滾!別煩我!」
她推開幾個男人,周遭嘈雜,氣味雜亂,亂七八糟,跟她的生活一樣。
今天格外的煩悶,屋裡的每個人都被無限放大,醜陋不堪。
她拿著手機從包里翻出一張外賣單,撥通了電話,講了幾句就掛了。
「別打電話了,咱們再吸幾口。」
徐凱不擇不饒的湊上來,非要今晚拿下她。
舒木笑了幾下,又吸了幾口,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匕首,鋒利的頭直直對準徐凱的寶貝兄弟。
「再他媽煩我,我就讓你斷子絕孫。」
「你有毛病吧。」
「才知道我有病?滾遠點。」
徐凱清醒了一些,不敢再放肆,卻也不放棄,殷勤的伺候她吸麻。
大概過了半小時,會所的領班帶著一個送外賣的人進來。
包間烏煙瘴氣,領班見怪不怪,送外賣的人愣在門口不肯進。
「剛剛是哪位小姐點的外賣,煲仔飯。」
舒木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到門口,屋裡燈光迷幻,走廊的燈昏暗,仍舊看不清他的臉。
「你進來。」舒木命令。
門口的男人低著頭:「一起20元,2元包裝費,3元路費,飯菜是15元。」
「你說什麼?」
屋裡音樂聲太吵。
男人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比第一次高,這次舒木聽清楚了。
大概是有點喝多跟產生幻覺,她覺得這男人的聲音清澈如水,混沌骯髒的世界裂開一絲縫隙。
「你進來,我給你錢。」
男人站著沒動。
舒木一把抓住他領口,就將他拽了進來,領班早就走了,門晃蕩一下就關了。
「你點外賣了?你早說啊,我讓會所給你做吃的。」
徐凱不知什麼時候飄忽著靠近。
「滾。」舒木推開徐凱,拉著男人,這次不比第一次,沒能拉動。
舒木抬起頭,燈光一下子變成紫色,還是沒能看清他的模樣。
男人退後一步,將塑料袋打包的飯盒遞上前,一板一眼的說:「20元。」
舒木笑出聲,「錢包在休息室,你跟我來。」
她走了幾步,那人沒跟上來,還站在原地。
「你來啊,給你錢你就能走了,要不然投訴你。」
投訴一詞,是萬能詞。
男人終於挪動腳步,周遭的一切,他目不斜視。
徐凱要跟著,又被舒木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