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隱晦的反調戲
舒木見小姑娘敵意不小,歪頭笑著,「我來給秦守送飯,上次說過,我們住在一起。」
趙佐剛喝了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大美女戰鬥力果然強。
陳圓氣的差點轟人,強撐著基本的禮貌。
「阿守哥。」
陳圓不打斷再理會舒木,跑到秦守身邊,企圖拉著秦守去吃飯。
「阿守哥.....。」
陳圓剛伸出手就被秦守掙開,後者趴在工作台上全神貫注的畫圖,陳圓察覺到舒木的視線,覺得失了顏面,著急的硬拉秦守。
哪知秦守太過專註,直接反手推了一把陳圓,陳圓嘭的摔在地上,眼眶迅速變紅,覺得自己特別丟臉。
「都說了阿守弄車的時候,你別去煩他,等他忙過這會,自然就正常了。」
趙佐大步流星的走過去扶起陳圓。
舒木詫異,沒想到秦守對車這麼入迷,或者不是車,而是他自己的世界。
就算再專註工作的藝術家,廢寢忘食,也不會聽不到外人的聲音,比如她,投入創作被人如此拉扯,瞬間就會爆發脾氣。
而秦守顯然是完全聽不到人聲。
她好奇的走到秦守身旁,低頭看他圖圖畫畫的稿紙。
稿紙上都是車部的立體圖稿,旁邊標註了很多尺寸跟型號,這輛車的車主應該是要全改。
他臉上全是汗,眼珠子黑的亮人,一眼不眨的盯著圖案。
舒木拿紙巾給他擦了擦汗,他沒動靜。
「秦守,歇會吧。」
她貼在他耳邊,聲音輕軟,一口熱氣故意吐進他耳道。
正在畫圖的秦守猛地一顫,過了足足半分鐘才轉過頭,一雙黑沉的眼睛徑直看著她。
她在他專註的瞳仁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你媽給你做了涼粉,你吃完了我還要把飯盒帶回去。」
秦守眨了下眼,神情迷糊了一下,很快聚焦。
舒木揚唇:「看夠了嗎?」
他反應過來,「你什麼時候來的。」
舒木說:「來了一會,看你在忙就沒打擾。」
秦守哦了一聲,他放下手中的筆,用手捂了捂她剛剛噴過的耳朵,熱乎乎的。
他回過身,就見趙佐扶著陳圓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秦守疑惑的問。
陳圓瞬間紅了眼睛,惡狠狠的看了一眼秦守跟舒木,轉身就跑了。
趙佐還沒從震驚中回神,他跟秦守認識了快六年,從來沒見誰能將秦守從專註中叫醒。
早些年,他們都不習慣秦守的這個怪毛病,甚至沒少搗蛋,卻都已失敗告終,慢慢的他們知道秦守異於常人。
這些年,秦守的情況好了很多,他們也習慣了。
趙佐訕訕的開口:「我去吃飯了,你就在店裡守著吧。」
秦守點頭。
大廳里有一張堆滿雜物的桌子,報紙,工具箱,什麼都有。
舒木清理出一塊地,將飯盒打開。
秦守坐過去,自己接了過來。
「不酸嗎?」舒木見他將秦雅婷準備的醋全倒了進去。
秦守攪拌涼粉,「我喜歡吃醋。」
「呦。」
舒木故意笑的揶揄:「經常吃醋並不好,容易腎衰。」
秦守一口粉吸進去,有點辣,齒間的醋味瞬間膨脹數倍,他知道若是他接話,她絕對還會說出更難堪的話,所幸不搭理。
舒木斂眉,撐著臉看他吃飯。
他垂眸往下,正好看到舒木的腿。
今天天熱,她沒穿裙子,穿的一條高腰的淺灰色熱褲,腰間扎著上衣襯擺,一排精緻的扣子規規整整,最上面兩顆解開,鎖骨若隱若現。
她的腿纖細白皙,又長又直,腳上穿著一雙高跟涼鞋,鞋跟特別細,腳指頭塗著淡粉指甲油,皮膚跟他胳膊一比,白的驚人。
他收回眼吃粉,只覺今天無比熱。
舒木本就是個很沒耐心的人,今天足足等了他一個小時,現在不發牢騷的坐在這裡等他吃完,簡直是史無前例。
她無聊的打著哈欠,涼粉的香氣直往鼻子里鑽。
秦守幾口吸完兩碗涼粉,舒木的注意力被他的美人裂吸引。
小米椒有點辣,他的薄唇又紅又艷,鼻尖掛著汗珠,每吸一口,下唇就會蠕動。
舒木舔了舔嘴唇。
秦守察覺到什麼,驟然抬眸,舒木的目光也不閃躲,電風扇的熱風混著她身上的檸檬香飄來。
她忽然問:「你接過吻沒?」
秦守還盯著她看。
她笑著靠近,「接過沒?」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誘哄,不懷好意還惡意,秦守不是第一次見她露出直白的眼神。
上次在井邊,她就是這樣,眼神很具侵略性。
秦守舔了下唇,坐直身子開始收拾餐盒。
舒木一點也不意外他會閉口不回,榆木疙瘩似的,但調戲起來特別有意思。
只是她很意外,秦守最後舔唇的舉動,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阿守哥。」
丁濟遠氣喘吁吁的跑進來,打破了餐桌邊若有似無的電流氣氛。
「怎麼了?」秦守把碗放到了桌上。
丁濟遠表情發急,喘了好一會,結結巴巴的說:「宋琪摔下樓骨折了......。」
秦守根本就沒等他一句話說利索,工作服也沒換就往外走。
「他一直吵著要找你,你手機打不通,周院長將電話打到老闆那裡了。」
丁濟遠終於將話說完整,見秦守上了門口停放的摩托車,焦急的說:「周院長說讓你忙完了去一趟,現在宋琪打了石膏,一會就要回孤兒院,你別著急。」
舒木第一次見秦守的臉上有明顯的情感波動。
「上我的車,我送你去。」
秦守在烈日下皺著眉頭,轉頭一看,舒木早就坐進駕駛座,搖下窗讓他上車。
他想到某個可能性,沒做停留,放了安全帽,下了摩托坐進了副駕駛。
秦守讓舒木直接開去縣醫院,舒木這次不用人指路,上路后很順利的開到和平路。
她往車內鏡看了一眼,秦守的表情已經收斂嚴謹,只是眉尖還是有輕微摺痕。
到了醫院,秦守徑直下了車,也沒跟她說話。
她跟在後面上了二樓,走過一條走廊轉了個彎就是骨科。
秦守在骨科室外敲了幾下門,裡面有人回應,他就推門進去了。
舒木沒打算進去,準備在外面等他,這會正是醫院上班時間,走廊的座位坐了幾個候診的病人,盡頭是一間洗手間,飄來難聞的氣味,外加上天熱,這股氣味有些熏鼻。
她最後決定到一樓大廳等秦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