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有毒
煙霧散去,他的眉眼清晰明朗,有著舒家人特有的寡沉。
他的臉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他們之間有血緣,有仇。
她連吸幾口煙,全吹在他臉上。
青煙縹緲,遮住他的面容,她的目光肆無忌憚的盯在他唇線極具誘惑力的美人裂上。
上次她問他接過吻沒,他舔了嘴唇沒答。
舒木猛地靠近,咬住了夜裡騷擾她多次的薄唇。
味道確實很好,清冽乾爽,還很軟。
她不愛接吻,只會表面上碾磨,還沒有所動作,秦守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牙尖用力,一絲血腥味蔓延在二人緊貼的唇瓣上,絲毫不留情。
一個天旋地轉,秦守反客為主,將她壓在身下,身體並未貼著她,而是拉開了一些距離。
頭頂的吊燈晃了一下,影子斑駁。
舒木沒想到他會忽然反擊,坦然自若的睨著他,意外的是,他的雙眸清澈,並未有一絲異樣的情緒。
彷彿只有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她冷了臉色,手指徑直探入了他的腰間,掀開t恤一角,撫上去,手感光滑冷冽,凹凸的地方是他的人魚線。
「身材不錯。」她挑眉說。
秦守張了張嘴,苦於不知如何表達,只能沉氣凝視她,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她本就穿的暴露,趨於下面的位子,肩帶松落,露出胸口圓弧的形狀,溝壑若隱若現,不太寬鬆的紫色睡衣凸顯著她的腰身。
她的腿在他的身軀下,驟然挑起,情s的頂在他的中間。
秦守渾身一抖。
一滴汗水落在她臉上。
舒木笑哄:「你敢不敢跟我來點刺激的?」她揚起頭吐氣,「比如干我。」
秦守驀然沉臉,手腕用力使得她不能動彈。
她蹙眉躺回。
秦守終於開口說話,低沉啞暗的嗓音像密麻的網罩頭落下,平波冷硬。
他說:「你有毒。」
就跟第一次她氣勢洶洶質問他一樣,你很醜,言簡意賅,滴水不進,輕輕鬆鬆能氣死人。
她使出渾身解數來挑。逗,他卻穩如泰山。
舒木用力掙脫,一手猛地掐住他脖子,他目光一縮,疼痛從手臂上蔓延。
煙頭燙熄在他手臂上,舒木惡意的再次按壓,她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滾!」
她的火氣說來就來,像推障礙物一樣推開秦守,眼風腥狠,活像要吸人血的鬼怪。
啪的一聲,舒木摔門離去。
屋裡還混雜著女人肌膚的香味跟香煙的澀味,這場香艷挑釁的對弈戰就像一場夢。
秦守坐在床上,將床上熄掉的煙捻起,放到唇上。
他歪著頭點燃香煙,煙頭在橘黃光下艷紅刺目,他聞到了煙頭上女人唇的味道。
他低著頭,鼻尖充盈著舒木殘留在他身上的氣味,狠、香、軟、鋒利、引人沉淪。
地板上的影子沉沉的,他一動不動,臉部隱在背光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久,他才摸著嘴角的傷口,嘟囔了一句。
「中毒會死。」
舒木一晚上都耗在休息室,別說睡覺,一肚子邪火氣的她牙痒痒,她引以為傲的外在條件跟嫻熟的手段,在某個蠢貨面前不堪一擊。
她活脫脫就像個無下限被嫌棄的破玩意,她沒真想跟秦守發生什麼,純粹就是惡趣味的想要扳回一成,沒想到再次栽了。
她這輩子就沒這麼難堪過!誰說秦守是個傻子?分明就是個步步謹慎的精明人。
什麼叫有毒?只有臟物才有毒!罵起人來不是一般的深奧。
生氣的唯一好處是她用一個晚上完成了《鯨島》的最後工序。
第二天早上她給Adrian打電話,告訴他《鯨島》作品完工,Adrian在那頭用沒睡醒的高亢嗓子吼了一通,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準備雕塑展綽綽有餘。
舒木大部分的作品都在義大利的佛羅倫薩,她畢業才兩年,今年剛回國,畢業作品還在學校,空運過來需要不少時日,《鯨島》是這次雕塑展的主題作品,率先完成,不可謂解除了心中大石。
舒木雖然不是馳名中外的雕塑大師,卻也是小有名氣,在業內是難得有靈氣的新晉家。
Adrian告訴她免得夜長夢多,今天晚上就會派人過來搬運《鯨島》,順道吐槽她窩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小破地。
舒木困的不行,沒等Adrian用少得可憐的成語吐槽完就掛了電話。
這一覺睡到了晚上,她被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
打電話的人正是Adrian指派過來搬東西的人,她還有些迷糊,換了衣服隨便洗了個臉就下樓了。
只是她沒想到會在樓下碰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舒木第一反應是上帝可憐她壓不住的心中y念,詭異的派了個替代品。
「你怎麼來了?」舒木看著靠在賓利車旁衣品精緻的男人。
夕陽余光中吳宇飛手臂上搭著黑色西裝,白襯衣扎在熨燙規整的西裝褲里,皮帶上的logo發出清潤的光。
「木木,好久不見。」
他笑著走來,步伐波瀾不驚,身材欣長,眉目清雅,周身像玉石打磨過一樣清冷雅緻,可律師的刻板與冷冽無法忽視的彰顯在他眸中,給人一種疏離和太過冷靜的距離感。
舒木攏了攏頭皮,笑臉迎上,「你怎麼來了?」
吳宇飛看了看手錶,「我們有三十六天十小時二十分十八秒沒見面,你半個月沒接過我電話,如果你再不出現,我可能真會去報警。」
「你怎麼來了。」舒木打著哈欠,加重了語氣。
吳宇飛頓了一下說:「我去了西苑別墅,李嬸說你去旅遊了,我只好找了Adrian,我運氣不錯,正好要去上海出差,順道跟Adrian安排的人一起過來了。」
舒木覺得回去後有必要跟Adrian上一堂關於忠誠的課題。
旁邊等著他們寒暄的工作人員一直不敢打擾,貨車停在小巷子里,頻頻引起人注目,特別是吳宇飛身段氣質太過醒眼,與周遭雜亂的環境格格不入。
舒木對於吳宇飛的措辭不置可否,指揮著工作人員上樓搬東西。
其實《鯨島》作品並不大,也就半人高。
有摩托車轟鳴的聲音從巷子的拐角處臨近,院門口停了兩輛車,格外擁擠。
舒木偏頭一看,只看到摩托車停在隔壁門口,男人一腳踩在地上,雙手解開頭盔,晚霞灑在他板寸頭上,遠遠望去,汗珠閃了一抹光。
吳宇飛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那人已經走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