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全都是錯,回歸原點

番外六 全都是錯,回歸原點

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當我們系紐扣的時候,紐扣的第一顆如果扣錯了,我們總會在扣到最後一顆時才會猛然間發現,可一切已經為時已晚,只能重新讓所有事物都回歸到原點。

有些事我們明知道是錯的,還是要去堅持,有些人明知道是留不住的,卻還是要一再說服自己去拼盡全力的挽留,如果我們能在最初的時候就知道所有的結局都將會是錯的,是否還會一意孤行的堅持走到最後,然後重新選擇系統重啟?

這世間有多少愛情,在故事一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都鄭重承諾,會帶給彼此幸福,卻在故事匆匆落幕時,不得不違心的說出那句老套的「祝你幸福」。

玄月離開寧城一周后,或許是她媽岳安琪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接著就找了所有能給她帶話的人捎過話來,限她三天之內必須回去,不然她就不去做產檢了。

玄月起初以為只是嚇唬她,直到她爸玄奕打來電話,他是真的說不動岳安琪,大不了回來一趟,陪她做完產檢再接著跑唄,反正早晚岳安琪見沒法拆散兩人,總是會放棄的。

不是玄月不想回去,而是她跟顧錦言之間還是一直那樣懸著,即使岳安琪現在同意也沒用,顧錦言已經不同意了,他就是鐵了心了要跟玄月分手,不冷不熱不急不躁,給他做飯他就吃,不給做飯他就自己叫外賣,給他洗衣服他就穿,不洗他就自己扔洗衣機里,反正就是表現出來一副有沒有她玄月,他的日子都照樣過,一直這樣不靠近也不躲避的晾著她。

兩人雖然天天同吃同住同睡的在一起,玄月也時不時的挑逗他,可顧錦言就跟下了某種決心似的,沒有任何反應,也不給她任何希望和回應,天天的就那麼對她冷漠而疏離,玄月也動手打過他,可顧錦言就那麼任由她動手,卻絲毫不還手,也不為自己辯解。

玄月也試著去示弱,動不動就當著他的面時不時就抽抽嗒嗒掩面而泣,可顧錦言除了她來的第一天,跟她把話說清楚后,之後再也沒跟她說過一句話,顧錦言這副德行簡直就是刀槍不入軟硬不吃,他自己不想做的事,誰都沒辦法去勉強。

感情的事往往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別人都看的很透徹,顧錦言的自尊心太強,玄月她媽卻一上來就把他的自尊心踩在了腳底下碾壓,一句不合適讓顧錦言一下就明白就他跟玄月之間的差距,而玄月卻不到黃河心不死,不禁公然忤逆自己親媽,還試圖去感動顧錦言,可有什麼用呢,傷口已經在那裡了,不管你在中間怎樣試圖修復,都是永遠無法彌補的裂痕。

玄月最終不得不選擇回寧城,並計劃好了,從寧城回來后,就再也不離開顧錦言,可玄月臨行前一天,顧錦言到了該下班的點卻一直沒回家,玄月給他打電話也被他掛斷,再打已經顯示她被拉進了黑名單。

一時間玄月就慌了神,心裡各種不好的預感都紛紛撲來,在經過多方打聽后,玄月知道了顧錦言的具體方位,然後就氣咻咻的殺到了小區附近的咖啡廳。

顧錦言相親去了,不知是他哪個不長眼的同事給介紹的,這是陸蔭蔭跟她說的原話,可現在誰都愛莫能助,顧錦言就跟中了邪似的,就是不肯示弱,不肯在玄月媽媽面前低頭,說一句軟話,所以就一定不會再跟玄月在一起。

畢竟密城有的是年輕貌美的未婚小姑娘,排著隊的想要嫁給顧錦言,可能在玄月媽媽眼裡一文不值的顧錦言,在別人眼裡卻是香餑餑,因為人的層次不一樣階級不一樣,眼界自然也不會相同。

在普通人眼裡,顧錦言工作穩定,身高樣貌都是人中龍鳳,父母在家經營著燒烤小店,婚後必定對顧錦言生活上多加幫襯,能把閨女嫁到他們家,那簡直就是祖墳上冒青煙了,閨女絕對不會吃苦受累,也許這就是普通人對生活的追求,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平平淡淡,歲月靜好。

他顧錦言不是非玄月不可,玄月離了他卻會有更多更好的選擇,多的是青年才俊富家子弟可以選擇,自古男婚女嫁,講求的就是一個你情我願,沒有父母祝福的愛情,註定不會幸福。

從古到今凡是跟心上人私奔的,沒幾個會有好下場,顧錦言已經二十六歲了,玄月想不到的事情,他統統都想明白了,他不能耽誤玄月,也不能讓她跟自己親媽這麼拗下去,所以只能狠心讓自己不給她任何希望。

不是不愛了,只是不敢再愛下去,而關於顧錦言相親的事情,他誰都沒告訴,卻沒想到還是被玄月氣咻咻的就跟當場抓姦似的,擰著耳朵出了咖啡廳的大門,他都懷疑自己身邊是不是時刻都有玄月的眼線,。

而玄月彪悍的行為,嚇的坐在對面的女孩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一動不動的看著兩個人出了門,剛才那個坐在她對面一臉深沉,帶著滿腹心事有些不耐煩的把玩著手機的男人,好像頃刻間在玄月到來后,立馬就變了一個人。

就好像那人本來就存在於畫中,看的著卻觸不到,此時卻在見到玄月後,一下就從畫中走了出來,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因為玄月特地穿了個孕婦裝,把肚子里塞了一個抱枕才出的門,裝的那是賊像,擱誰誰也不敢動,這萬一動一下被訛上,這輩子就算完了。

在被玄月弄的當眾出醜,放了相親對象的鴿子后,兩人一回到家,玄月在把抱枕從肚子上拿出來,直接砸在了顧錦言身上,又撕扯著他的衣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哭,顧錦言深吸一口氣,終於說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句話。

他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說「玄月,你鬧夠了嗎?回寧城吧,你再不回去,我就要辭職了,你媽已經找了警隊領導找我談過話了,說我拐騙未成年少女,我沒辦法才答應領導去相親,這就是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的不同。

你爸媽打個電話分分鐘就能搞定的事情,我們這些平凡人卻要付出無數的努力,我不想你跟了我以後,日子會過的這麼艱難,對不起,從一開始就是我錯了,不該那樣草率的就跟你在一起,那時我不了解情況,並沒有考慮這麼多,但在見過你媽后,我忽然就明白了自己之前有多幼稚,現在是時候讓一切都回到原點了。」

玄月並不知道她媽媽岳安琪又作了什麼妖,但顧錦言明顯就是傷心了,好像不管她再怎麼努力也挽不回他的心了,玄月還是哭,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彷彿要看到顧錦言的心裡去,就那麼怔怔的看著他說「顧錦言,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現在特別討厭我,想要甩掉我這個大累贅?你就不能跟我媽服個軟,讓自己退一步,為了我們的以後去爭取一下嗎?」

顧錦言忽然就不知該如何去回答她,雙手卻有些情難自禁的輕拂上了玄月哭的有些通紅的大眼睛上,細心為她擦拭著眼淚,而後用有些粗礪的指腹在她嫩白的臉蛋上反覆摩挲著說「小月兒,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做夢都想讓你嫁給我。

可我怎麼捨得讓你跟著我吃苦,我沒有你表叔那樣好的物質條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寧願孤獨一輩子,也要此生非陸蔭蔭不娶,就算我退後一步,去求你媽,就算她勉強答應了,那這輩子我在她面前都抬不起頭來,何況她根本就不會同意。」

玄月見顧錦言這般說,當即就將雙手緊摟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顧錦言這次沒有再推開她,而是無比貪戀這一刻的繾綣溫存,好像過了這一刻,就再也沒有這些的勇氣去擁抱自己心愛的姑娘。

一吻作罷,玄月整個人都已經吊在了顧錦言身上,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玄月漲紅著臉說「嘴裡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顧錦言,我不想再跟你這樣下去了,我們結婚吧,然後永遠都不要再分開。」

顧錦言輕笑一聲,心情突然很好的,抱著她坐在了沙發上,說「我能不能把你娶回家都還是個問題,何況你才二十一歲,這麼著急就想著嫁人,你該去好好享受屬於你的青春和這個年紀的無憂無慮,我不想讓你早早就這麼步入婚姻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瑣碎中去。」

玄月頓時就不高興了,說「行了,你別說了,說到底你就是不想娶我,還在這裡反覆找借口,顧錦言你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嗎?」

顧錦言想都沒想,開口說道「難道不是從我追你以後,你才慢慢發現我還不錯,最後才決定跟我在一起嗎?」

玄月忍不住就戳了戳他的額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啊你,顧錦言,我真是高估了你的智商,你就是個傻子,你覺得一般人追我,就能入的了本姑娘的法眼,你知道嘛從我來到密城這座城市后,除了去麟墨傳媒上班,在這個城市注意到的第一個陌生人就是你,每天坐公交車上下班早晚高峰都能看到你的身影,你就像長在了我心裡似的。

後來我忍不住就問了蔭蔭姐,然後起初她支支吾吾的還裝作不認識你,後來卻乾脆承認了你就是她那個在警隊的二傻子同學,也許從那時起她就想撮合你跟我在一起。

可是我們倆好像都挺傻的,我為了一個背影能追尋你追尋大半個城市,你卻不知道我喜歡你。還在之後吞吞吐吐慢慢騰騰的暗示我,其實你喜歡我。

但那時我老是覺得你喜歡的人是蔭蔭姐,一直都對你若即若離,不冷不熱,直到後來你親了我,那一刻我才發現你不是一般的傻,是真傻。

不管怎樣,我們歷經了種種誤會和各種不確定,最後還是在一起了,你以為我會那麼輕易就放開你的手,有些愛說不出來為什麼,但是就是想跟那個人一夜到白頭,顧錦言你逃不了的。」

顧錦言對玄月說的話,頓覺信息量太大,林墨念和陸蔭蔭成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卻從來都沒告訴過他,原來他們倆什麼都知道就是不說,倒是感情的事也別人三言兩語就能把自己的心結打開的。

顧錦言說「可是玄月你讓我怎麼娶你,在你媽眼裡我就是無權無勢的窮小子,還是比你大了五歲的大齡剩男,這些事情我都沒辦法改變。」

玄月的小腦袋轉啊轉的,最終有些小聲的趴在顧錦言的耳朵上不知說了什麼,緊接著一室打鬥的聲音響起,很快不知是誰率先被制.服,緊接著便是零零碎碎極不可聞的呻.吟聲,在寂靜的夜裡緩緩響起,今夜註定又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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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落盡念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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