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小巫之死

133 小巫之死

「夏非,你卑鄙。」玄小巫只要一想到竟然有個祖巫在自己體內就寒顫的慌,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最後停留在灰白上。

手指用力,她冰涼的指尖劃過夏又幾乎透明的脖頸,陰冷的笑道,「夏非,就算我玄小巫要死,也要拉著你們陪葬。」

夏非清晰的捕捉到了玄小巫眼中的決然,他眼神一緊,身邊便有個身影快速的射了出去,眾人只能看到那一抹灰色快速的移動到了玄小巫的身後。

涼陌舞的手臂還沒碰到玄小巫,猛然間一道紅光劃過,削過他的髮絲,凜冽的制止住了他的動作。

「別過來。」她單手扣住夏又的脖子,另一隻手,彷彿從骨頭內由生而出一柄忽透明忽實體的血紅色的長劍,那劍散發出的神力,讓涼陌舞冷不丁的後退了數步。

夏非冷冷的看著這一切,最終哼了一聲,看著嚇壞了的夏又,說道,「夏又,為了巫族大業而犧牲重於泰山,巫神會記著你的。」他言下之意,是不顧夏又的生死了。

夏又美麗的眼睛中驀地閃出幾朵小淚花,眼睜睜的看著夏非一腳踏進了聖地,看都沒再看他一眼。

「你真是個沒用的人質。」玄小巫恨恨咬牙,手中一個用力就要捏死夏又,可涼陌舞卻又攻了過來。

離夢臉色凝重,立馬就幻化成了旱魃的模樣,雙手交替,指尖凝聚元力,九顆太陽發出強烈的熱氣,嗖嗖嗖的就將玄小巫籠罩在了其中,困這哪裡都去不得。

強良還未完全被激發出祖巫的力量,只能幹巴巴的看著,卻終是不忍,大聲吼道,「你們別傷害她,別傷害她呀。」

「他們不會的。」夏天按住他的肩膀,朝著他眨了眨眼睛,「就算她受傷了,不是還有我在嗎?更何況,強良不想她也來到巫族嗎?到時候,就可以天天看到她了。」

強良不知道他們的計劃,只聽夏天這麼一說,心思立馬就有些動搖了。

玄小巫黯沉下眼帘,手掌化成刀,對著夏又的後頸狠狠砍下,夏又身子一僵,眼睛一閉就倒了下去,與此同時,那巫族被夏幻和夏落支撐著的結界,在神染的壓迫下,咔嚓一下碎了一個徹底,玄小巫藉此機會,將夏又拎起,憑著神力一拋,便將他給丟到了趕來的神染跟前。

神染看著這個昏迷掉的可憐人質,看都沒看便塞給了後頭的人,眼見涼陌舞和離夢就纏著玄小巫讓她寸步難移,他看了眼聖地的入口,飛身而去。

「嗖嗖嗖。」

無數戰奴立馬就攔住了他的去路,神染眉頭一皺,周身氣體膨脹,轟的一下,所有的戰奴又在頃刻間化成了灰燼。

神染一步步靠近聖地,那氣場肅殺,來多少戰奴就滅了多少戰奴,他白衣劃過的地面,一會變堆起了無數黑色的腐屍灰。

眼見神染就要進入聖地,夏千綰隻身擋在門口,他清冷的眸子看著神染,一直到他停在他面前,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讓開。」神染親啟薄唇,喝道。

夏千綰搖頭,眼中都是堅定,「恕我辦不到。」

「夏千綰,讓開。」神染又喝了一聲,猛的抽出腰間的佩劍,冰冷的肩頭就指在夏千綰的額心,再進一些便能刺穿他的腦袋。

夏千綰紋絲不動的看著神染,嘴角微微勾起,道,「你殺了我罷,為何不動手,我夏千綰一樣是巫族中人,一樣作過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我就送上門來了,你為何不殺了我?」

神染輕哼,那始終淡漠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說的是呢,自動送上門來的,不殺白不殺。」

語畢,他手中長劍旋轉,從手柄處被灌入充沛的元力,滾滾朝著夏千綰擊去。

可夏千綰卻閉上眼睛,等著受死。

「不要---」

玄小巫驀地發出凄慘的叫聲,她體內的神力在那一刻便反噬了回去,登時便吐出了一口血水,她驚恐的看著神染毫不留情的就要將劍刺進夏千綰的額心,想也沒想的沖了出去,一把抱住夏千綰的脖子,背對著神染,任那足以讓她化成灰燼的攻擊完完全全的全落在了她弱小的身子上。這戲劇性的一幕,驚呆了所有的人。

「哐當。」昆吾劍因為主人的呆愣而掉落在地上,成為了此刻唯一有的聲音。

夏千綰瞪大眼睛,被玄小巫撲到的身子巋然倒下,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顫抖的雙手摸索了許久,最終覆上了懷中人兒的後背,感覺到的卻是一片濕膩。

「小...小巫?」他的聲音嘶啞的和鋸齒一樣,一個名字喊得如此苦澀,「小巫...」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甚至激起了遙遠的迴音。

緊緊的捏著玄小巫的肩膀,夏千綰撥開她烏黑的髮絲,觸目的鮮紅,讓他心口哆嗦的幾乎暈厥,「小巫,小巫,你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傻,為什麼要來救我。」

昆吾劍的那一攻擊,似乎在她的後背刺出了一個洞般,此刻股股的,力量從都那裡流失了去,玄小巫心口鬱結,猛的吐出一口鮮血,疼的連說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

多久了,被這種理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糾纏著有多久了?

為何此刻,她反而有種解脫的輕鬆。

沾滿血的手指倏地握緊夏千綰的,她清明透亮的瞳孔中,竟然帶著笑意。

「我...她...我照...照顧的...很...好。」斷斷續續的,她每說一個字,血就流的越凶,那白色的衣衫一會時間便成了紅色,散發著血腥味,誘人而又甜美。

夏千綰的眼淚,最終決堤,他泣不成聲,嗚咽的話都說不完整。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在保護她,我知道你說到就會做到,我知道你內疚,可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為什麼要都攬在自己身上,為什麼?」

當初要繼續夏千綰的生命活下去,是他自己的選擇,和她沒有關係,沒有呀。

玄小巫輕笑,小臉微側,眸子有些渙散,「傻...瓜。」

當初,若是去投胎該多好,她才要問,為什麼要在忘川河邊苦苦徘徊,他內心最深處對她的愛,她還不起的,如果當初,沒有遇見,那該有多好。

「我...還...你...一命,還了,就...安心...了。」她喘著氣,血掌驀地推開夏千綰,撐在地面上,頃刻間就凝聚成了一小灘血水,她咬著下唇,愣是站了起來。

除了夏千綰的嚎叫哭聲,每個人都安靜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被血染透的身子,被一小團紅光籠罩著,蹭的一聲,那把消失的神劍又出現在她的手中,踉蹌的邁開一步,她踩著血印轉身,一步步的,走近了那一直排斥她的聖地。

奇迹般的,聖地猶如沉睡的火山般,沒有了一絲的動靜。

身子一沉,她冷不丁的腿一軟就跪在了聖地的大門口,雙手撐在地面上,她的呼吸急促而又短暫,緩緩抬頭,她看著那即將降落到地面的登雲梯,眉頭攢起,擰不開。

扒拉著聖地金光燦燦的大門,她再一次的站了起來,當最後一步進了聖地之後,聖地從裡向外發出讓人無法直視的白光,輻射到了殷夏皇朝的每一個角落。

玄小巫沒有回頭,她應著本能,憑著神力,去做她想做的事,所以她沒有看見,聖地的光芒下,神染的胸前,被他嘴角溢出的鮮血,塗鴉成了一幅猶如梅花般的景色。

「噗---」

他密長的睫毛扇動了兩下,噴出了一直咽下的血腥,從體內,八件上古神器嗖嗖嗖的全部飛了出來,帶著他一千年來的努力,頃刻間就消失在了天地間。

「掌門---」

「公子---」

伴隨著一聲聲呼喊,在最後一件神器離開體內之際,他高大的身子轟然倒下,沒了一絲生氣。

他傷了她,傷了她,傷了她...

腦海中,只有這句話,一直在盤旋。

聖地內,白霧籠罩,美好的像是天空之牆一樣,白霧飄渺中,懸浮著好幾個牌位,偶爾飄過眼前,她看見了青川的名字,那牌位上時不時的散發著閃電般的光芒,任誰都不會敢妄自去觸碰。

牌位始終圍繞著一顆小幼苗旋轉,忽上忽下,從未遠離。

而那顆小幼苗,此刻卻成被四大凶獸牽扯著,在眨眼間,就長成了粗壯乾的小樹。

夏非一身的黑色,在其中尤為突兀,他稍稍側首,剛毅的側臉,漸漸勾起了一個弧度。

「就等你了,玄小巫。」

他唇未動,聲音卻清晰的傳入了玄小巫的腦海中。

「等我,殺了你嗎?」玄小巫冷冷的看著她,即便自己狼狽不堪,卻依舊保持著那份驕傲,直直的站著。

夏非哈哈大笑,一拂開那黑色的披風,眨眼間就到了玄小巫的跟前,大掌犀利的禁錮住她脆弱的脖頸,一字一句道,「玄小巫,如此這個情況你還能保持這般的冷靜,真是讓人窩火啊。」

她輕蔑的轉過頭,身子被提起,腳下都已經堆積起一灘血水,她安靜的看著那棵仙樹,眼中一閃而過一絲狠戾,夏非直覺不妙,急急撒開她後退,咻的一下,前襟便被一道火光劃過,差點燒翻血肉。

詭異的面具也不能倖免,從中間被斷開,彷彿立刻就會變成兩半。

他心下汗顏,大掌朝著面具一摸,又一副新的面具好好的遮住了他的面孔。

「你長得就那麼見不得人么?」玄小巫一挑眉,手握神劍橫在身前,身形如鬼魅,幻化成無數個,頃刻間就讓夏非花了眼,「夏非,我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

夏非腦中這句話在回蕩,他站定不動,感覺左側一道足以致死的殺氣襲來,他掌中凝聚黑色的雷球,蹭的和那殺氣相撞,玄小巫的身子顯現,夏非指尖血線飛出,欲纏住她,玄小巫冷哼一聲,看著被替她擋住血線的神劍,掌心抵住劍柄,哐的一下,夏非的血線立刻就碎成了無數遍。

碎掉的血線落在地上,在玄小巫的眼中漸漸變成了無數血紅色的小蟲子,她渾身一震,忙不迭的後退了數步,她想起來了,四年前,夏非用來綁著她的血線,在他的式神重組之後便斷了,那血線成了小蟲子,咬了她一口,一定是那個時候,天吳才被當做蠱毒種進了她的身體里。

她眼中有些模糊,狠狠的瞪著一臉淡定的夏非,召喚出一條巨大的火龍,手臂一劃,火龍叫囂著,猛的鑽入了底下,再噴涌而上,將所有的蠱蟲全部吞噬在了火海里。

她和夏非之間,隔著一道火牆,灼熱的溫度灼燒著他們的身子,就這樣安靜的,誰都沒有先發動攻擊。

身子里的溫度,越來越涼了,力氣也在漸漸消失,就連那神力,也似乎在變少。

她稍稍側首,看著那被莫名的光芒阻擋住的聖地的出口,不知道外面此刻成了什麼模樣,而聖地裡面,只有她,有夏非,有四大凶獸,還有那些已經圓寂了的長青派的元老們。

這是她一個人的戰鬥,除了她自己,沒有誰能幫到她了。

仙樹在四大凶獸的催動下,以最快的速度生長著,就在這個時間,轟隆一聲,天都抖動了一下,晃得她幾乎站不穩。

夏非眼中一亮,飛身離開火牆,快速的在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眼熟的很,撥開蓋子,五滴鮮血濃厚的,認真的滴在了那仙樹的根上。

夏非將那瓶子一丟,仰頭看著那忽然開始劇烈抖動起來的神樹,驀地伸出手臂,大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我巫族自一千年前慘敗之後,今日,終於有機會再次攻入仙界,此番,我定要血洗天庭。」

他話落,雙掌攤開,一個八卦圖形越漸擴大,四大凶獸叫囂著,一個個都衝進了那圖形中,八卦忽的消失在空中,玄小巫瞪大眼睛,看著那神樹轟然炸開,一道仙光射下,她冷不丁的遮住眼睛,再看向之際,她驚呆了。

天,破了個洞。

光芒散開,她看見那巍峨高大的南天門上,無數天兵天將整裝待發,肅殺的看著他們。

嗡嗡嗡的,仙樹的餘力還在擴張,終是支撐不住,又一次炸開,玄小巫被逼得翻倒在地,那一撥撥比海嘯還狂烈的衝擊力幾乎將她撕裂,轟隆一下,聖地的大門就這麼被轟開,隱約的,她似乎還聽到了有人尖叫的聲音。

那幾個守護著仙樹的牌位沒有了仙力,登時就化成了灰,玄小巫眼睜睜的看著那粉末隨風飄逝,青川那兩個字就這樣,永遠的消失在了這世上。

「大膽巫族,一千年年前你還未吸取教訓嗎?今日竟然敢毀了登雲梯,還集齊四大凶獸企圖威脅我仙界之地位,我等奉玉帝之命,要替天行道,滅了你們。」

為首的是四大真君,青龍舉著他那犀利的爪子,怒喝夏非,氣派十足。

不知為何,看到這場景,玄小巫就非常想笑。

可笑的仙界,都什麼時候了,還擺這種官架子,真是礙眼。

神染當時拒絕去做上仙是對的,那種地方,只會侮辱了他的身份。

「喔?你們仙界何時可以滅了我巫族了?一千年前,若不是神染,這天下,這六界,早就是我巫族的了,而如今安逸了一千年的你們,在沒了神染的庇佑下,可不要想,如此安然的活下去了。」夏非伸出那套著皮質手套的手指,對著青龍擺了擺,語氣中充滿了不削。

青龍氣結,爪子握緊,氣憤的喝道,「放肆,你當我仙界都是些什麼仙,今日不給你點教訓,難以樹威,且看我來會會你。」

青龍驀地變身成了一條通體發青的長龍,巨爪帶著颶風,朝著夏非攻來。

夏非冷哼,在青龍接近的時候,眉毛都沒眺,那本來消失的八卦圖形忽然在青龍跟前出現,饕餮張著血盆大口奔跑而出,帶著濃郁的殺氣,若不是青龍閃的快,差一點就要被饕餮吞進了肚子里。

饕餮一步步的逼近青龍,眼中滿是兇殘,那身子高大威武,竟然是比剛才還大了一倍,此刻青龍在它眼中,就好比一條小蚯蚓。

「吼---」饕餮仰天大嘯,天地都為之一動,南天門上的神柱搖搖晃晃,所有天兵天將都好像蝦兵蟹將一樣踉蹌了起來。

這就是饕餮的威力嗎?玄小巫沒有擅自有所動作,而是縮在後面養精蓄銳,可當她親眼見識了饕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的時候,她猛然間覺得這萬獸之王給四大凶獸,才真的是當之無愧的。

饕餮鄙夷的斜看了眼青龍,抬起巨大的腳爪子,蹭的一腳就要將它踩扁。

青龍汗顏,飛身躲開,饕餮搖晃著腦袋,玩性不改,開始跟打地鼠般的玩弄起青龍來。

其他三大真君頓覺顏面全失,全都騰空而起,企圖加入戰鬥,它們才有所動作,那八卦圖中,其餘三大凶獸全都擠了出來,一個對一個,將四大真君玩弄於腳爪之中。

仙界之人眼見四大真君都現了真形還不是四大凶獸的對手,一個個都有些退縮了。

夏非十分滿意眼前的情景,烏黑的身子陡然在半空中,眼睛驀地烏黑一片,連眼珠都不見,駭人無比,只是一會便又恢復了清明,但他所看的地方,開始入蘑菇般繁衍起戰奴,一個又一個,摻雜在天兵天將其中,立刻就撂倒了一小半的天兵天將。

兵器的相撞聲,慘叫聲,血濺聲,馬上就在南天門上傳開了。

「看夠了嗎?看夠了,我們就去看看巫神大人吧。」夏非忽然轉身看向玄小巫,手一撈,將她攬在懷中,一步步的踏上了南天門。

他的身後,不知何時跟上了那五個祖巫,除了強良,其他四個都幻化成了祖巫本該有的模樣,他們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是渾身散發的半個巫神的力量,足以將所有撲上來的天兵天將就彈開。

玄小巫尷尬的被夏非抱著,思緒千迴百轉,始終沒有採取任何措施。

她要看到巫神,並且,不會讓巫神有機會復活在這個世上的。

夏非的步子,忽然停了,她舉頭看去,愣了一下。

如果她沒有看錯,那散發著陣陣花香的地方便是瑤池了,仙霧繚繞,美輪美奐,只是安靜的太過驚悚,除了那凌空浮在瑤池上空,手中還持著一朵九漣花的男孩,其他的都沒什麼奇怪的。

是他,竟然是他。

玄小巫瞳孔微縮,輕蔑的勾起了嘴角。

那男孩見她笑了,也笑開了,他依舊黑黑的,只是乾淨了許多,尤其是他額間那散發著紅光的朱雀標誌,亮的讓人無法直視。

「你是什麼人?」夏非站定,警惕的看著他,眼神落在他額間的標誌,抱著玄小巫的手掌倏地一下就收緊了。

你男孩看了眼夏非,沒有說話,身子忽然像彈簧般被彈了開來,瑤池的水濺起,如此變故,讓玄小巫有些呆愣,只見五個祖巫以奇怪的陣法圍繞在瑤池邊上,而夏非更是趁著這機會,將玄小巫拋進了瑤池裡。

她驚駭,緊緊的拉住夏非的衣袖死都不撒手,她抬頭,看著夏非,驀地就明白了他的意圖。

巫神,只要有六個祖巫便可以復活了,卻只是沉睡,並且沒有實體,再集齊六個祖巫,便能蘇醒,到時候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而她的體內,便有那第一個復活的祖巫,也是此刻,最需要獲得自由的祖巫。

夏非盯著玄小巫,他覺得過了許久許久,而不過才一會功夫,玄小巫的動作,讓他整個人都彷彿被瑤池的水澆透了般。

能不能完全獲得朱雀神主的認可,以及阻止巫神的復活,都在此一舉。

她拼勁了最後的力氣,舉起那微弱的幾乎要消失的神劍,最准了自己的心口,腳下驀地一沉,彷彿有東西將她拚命往下拉,她勾唇一笑,妖艷無比,在夏非第一次露出的驚恐的目光中,在身子完全被拉下去的時候,將那神劍,狠狠的刺進了心口。

「噗---」

彷彿戳中了一個血袋,玄小巫溫熱的血,向四面射去,染了夏非滿臉都是,有的還濺在了涼陌舞的臉上,他麻木的眼神一動,一滴淚就落了下來。

「啊---」一個凄慘的叫聲傳出,一團還未來得及離開的黑色團霧就這樣散開在了玄小巫刺進胸口的神劍下。

她瞪大著眼睛,轟隆一下,倒入了瑤池中,血水,立刻就將原本安靜的瑤池給染紅了。

原來,她就是這樣死去的。

可她真的不想以這樣的姿態死去,那和她想象的差太遠了,太悲慘了,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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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仙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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