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寒氣排出,物品的面世
在八仙樓的某一處隱蔽地方,蘇照軒見著國公府的馬車漸行漸遠,知道那小姑娘沒再找麻煩,這才放下心來,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今晚這事一定要立馬通知君凌睿,有銀子不賺就是傻子,便迅速回了內屋,攤開紙墨筆硯短短的寫下幾行字,便飛鴿傳書連夜將信給送了出去。
中心地帶也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沒有之前的寒冷之氣,除了那城牆周圍的破敗不堪及蕭條景象,只剩遠處的群山連綿起伏變得蒼綠,這一片,那一簌,給陡峻的山坡點綴上新的綠意,綠點邊上更是百花齊放欣欣向榮。
今日的午時三刻,主帥營帳里,爐火已經沒有之前燒的那般旺盛,卻讓人感覺熱浪滔天。
寧沐陽依舊每日準時請平安脈,只見身著白色錦袍的君凌睿斜躺在貴妃椅的扶手上,單手執頭閉目養神,另一隻手枕在脈枕上很是愜意。
片刻后,寧沐陽收回脈枕,便聽得君凌睿淡淡的問道:
「今日如何?」
雖然只有簡短的四個字,但寧沐陽知道這位尊貴的王爺指的何事,恭敬道:
「回稟王爺,單從脈象上看似乎體內的寒氣控制的很好,沒有之前的紊亂。」
聽到這話君凌睿沒有立刻起身,而是不緊不慢地的睜開眼睛,問道:
「那依你所見,本王的這個病後期就可以不治而愈了?連藥引和偏方都可以省了?」
他自幼為了這副受損的身體可是吃了很多的苦,在得到國手寧習連診斷後都束手無策,才開始暗地裡派人整個大陸的尋找古方藥引,不想這一找竟是十年左右的時間,為了他這副半吊子的命就讓寧沐陽死馬當活馬醫,他從沒想過眼前這個初出茅廬的太醫能有治癒好的一天,他更期待的是藥引。
寧沐陽抱拳躬身,道:「非也,微臣指的是寒氣,剛開始也覺得很是費解,在這不毛之地為何王爺的寒氣能有迴轉,起初以為是誤診,但是日日的複診已經證實了我之前的推斷;
發現這裡的水質苦澀,所有人都需要過濾幾遍后才敢食用,但唯獨偏偏您的體質特別適合,估計再有十天半個月就能把這寒氣全部都排出體外。」
寧沐陽頓了頓,接著道:「至於王爺體內的毒,微臣亦會想方設法的為您祛除的。」
這句話對於君凌睿來講是好消息吧,雖不能把毒氣解除了,能排出寒氣亦屬不錯了。
聽著寧沐陽的解釋,君凌睿沒有任何的表情,冷淡道:「知道了,下去吧。」
寧沐陽卑謙的提著藥箱退出了營帳,他是真心希望能儘快幫王爺治好這個不治之症,也希望王爺能將他的話記在心上。
待寧沐陽走後,大帳內安靜的只能聽見爐火的噼啪聲,突然窗外傳來一咕咕聲,一隻黑色的信鴿飛到了窗沿邊。
能用黑色信鴿只能說明事情的緊急性,君凌睿便對著吹了一聲口哨,黑色信鴿徑直飛到他的躺椅前。
黑色信鴿比白色信鴿更通靈性,里程也比白色信鴿快上許多倍,經過訓練后黑信鴿能通過識別人的味道和口哨來執行命令。
君凌睿伸出修長的手指按住信鴿腿上的信件,拆下后仔細看了一下內容,這才端坐起身,執起筆墨紙硯寫了起來。
停筆后,看著窗外那絢麗的春色,嘴角邊多了一絲笑意,喚來那隻黑色信鴿將新寫的信紙又給塞了進去,放飛了后便整理了一下胸前的長發,傳聲道:
「夜雨。」
聽見營帳內自己主子的傳喚,夜雨立馬精神抖擻的整理了一下儀容,進賬后躬身說道:「卑職在,王爺有何吩咐?」
「準備一下,本王,寧太醫,集齊五千鐵甲軍半月後起身回朝。」
回朝?半月後嗎?可他們沒收到任何傳旨消息呀?若是在沒有詔令的前提下就返回,那是會被降罪的,甚至會有被株連九族的危險。
既然王爺讓回朝了,他也不敢多問為什麼。
王爺不會拿自己寶貴的性命和寧太醫的命開玩笑的吧?
更甚至不會拿五千人的性命作賭注吧?至於他的命本就微不足道。
夜雨半信半疑的問道:「王爺,那肖將軍和剩下的那些鐵甲軍呢?」
君凌睿敲打著手指,淡漠道:「本王會讓肖將軍做這個主帥,就讓他帶領著他們留守這中心地帶,替皇兄分憂吧。」
夜雨背心一緊,留守這裡?是想讓他們永遠都回不去?還是只想讓肖將軍回不去?他的主子可是心思縝密又報復心很強的人,莫不是因為寧家小姐才總是和肖奕霖過不去?
「是,卑職知道了,這就著手去辦。」夜雨領命后默默的退出了營帳。
其實他們來這中心地帶的這幾個月期間,王爺除了每日在營帳里看書就是同肖奕霖去那圍牆周圍巡視一番,偶爾會帶一些傷殘或者病弱之人回來醫治,至於士兵的日常操練王爺倒是沒有太多的理會,都是交由肖奕霖去完成。
生活在這個地方能有多枯燥就得有多枯燥,不像在皇城裡會有一些走街串巷,娛樂項目,餐館說書等等能去打發時間,若是真如王爺剛說的還讓他們留守這裡,毅力不堅定的人一般是很難辦到的。
夜雨越來越不敢往後想,背心出著冷冷的汗,他趕緊去完成任務吧,否則保不準辦事不利也給留這裡回不去了。
一日後,君凌睿收到了蘇照軒的飛鴿傳書,凌厲的目光看著信件上的字幕瞬間變的柔和起來:呵,本王是越來越期待回朝了。
四月的天氣溫暖舒適,沒有暴雨的狂瀾,沒有烈日的炙烤,我喜歡這樣的溫溫柔柔洋洋洒洒。
它美在花開,也美在花落。
桃花杏花已經飄落,梨花卻正當時,花落芬芳飄滿整個小花園,最後落入春的泥土裡,成為那草地上的點綴。
小花園內前後左右都是花香,天上人間是花香,花香香到我的心裡,笑意在臉上瀰漫,這微笑不也是盛開的花朵、也有著撲鼻芳香么?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縱然花落有期,還有遲來的美景,那正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是我對四月心情的寫照,美景處處皆有,希望永遠都在。
幾日後,因回暖的天氣讓我連府門都不想出去,只想愜意的躺在自家的小涼亭內聞著花香,曬著太陽小辭。
睡夢中隱約又看見了那位吹笛的少年和一股濃郁的香甜味。
這感覺真舒服,讓我越來越不願意從夢中醒來,就讓我這樣聽著這婉轉悠揚的笛聲,聞著甜甜的香味繼續沉浸在幻想中吧。
薔薇緩緩的靠近我,見我還在休息,便提著籃子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只是這種安靜的等待讓她有點急不可耐,不停的在地板上來回戳著腳上的鞋子,發出摩擦沙沙的聲音極其難聽。
瞬間我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看見是她,便懶洋洋的伸了一個大懶腰,眯著眼看向她,問道:
「是出什麼事了嗎?別再磨蹭你的鞋子了,快報廢了,本小姐可不會負責送你一雙哦?」
再見到她手裡的籃子,起身湊上去聞了聞,繼續道:「這籃子里裝的是什麼?味道怎會如此的熟悉?」
薔薇這才收回了腳,站的直端端的,憨笑道:「奴婢的鞋子都是自己做的,不讓小姐負責,嘻嘻。」
手裡的籃子放在我面前晃了晃,道:「小姐,這是守門小廝送來的,不知道是誰放大門口的,寫有您的名字,我就給帶來了。」
我好奇的伸手揭開蓋子一看:原來是糕點,看這普通的造型,聞著熟悉的味道,還能有誰?那個未曾露面的嬤嬤送的吧。
天氣越來越溫暖,這個嬤嬤是想讓我一直胖下去嗎?捏了捏肚子上那隱藏的肉,呵呵,我還是忍一下吧,不然後面夏天穿紗衣的時候那個嘎嘎就全都遮不住了。
蓋回蓋子,淡淡的說道:「小妞兒,你自個兒分一點兒,剩下的給天樂帶些去,讓他也嘗嘗,還是那句話,在書院里缺什麼都給補上,讓他好好讀書。」
薔薇雙手提著的籃子握的更緊了,用勁兒的點著頭:「小姐,您不是最喜歡這甜食的嗎?怎麼會拒絕?那奴婢待會兒就把這全部給他送去,讓他多補補。」
我咧著嘴,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腦袋:「嗯嗯,本小姐要減肥,也知道你們姐弟情深,就給你做個順水人情咯;
只要一說到天樂,你恨不得把自己的最好的都給他,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薔薇繼續憨憨的摸了一下腦袋:「小姐,又取笑奴婢了不是?就這麼一個親弟弟,當然想盡最大的努力給他最好的咯,少爺不也是這樣對您的嗎?」
「是是是,現在你的嘴巴越來越會說了,本小姐也沒法反駁。」
薔薇又想起了什麼,道:「小姐,您可知道?現在滿皇城的少女,婦女,甚至是花甲太婆都畫著一種面妝,她們都稱為香凝妝。」
我心中暗自竊喜,問道:「香凝妝?可是那日給紅痣美人教的妝容嗎?」
「是吶,小姐,短短几日說不定已經流傳到整個東君國了呢;
還有珠繡的衣裳,平常百姓家覺得是遙不可及的,但奴婢打聽了別的商賈和品級府里的婢子們,都說是可遇不可求的,只有自家的小姐和夫人們都爭搶著下訂單。」薔薇說完便忍不住的笑了。
聽著薔薇說完這些,心裡突覺得順暢了好多,想著:
自古以來,女子的著裝,容貌都是世人眼前的一道靚麗風景,也不知道對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后的報復起作用沒有?
最好那黃圈圈的所有鶯鶯燕燕們都掙個頭破血流才好,想著都能笑出聲,若是能進宮親眼看看多好。
「那其餘幾樣呢?」我設計的珠綉就是為了光明正大的報復太后,讓整個東君國的貴女們都跟她搶心愛之物,相比之下我更在乎的是牙刷和月事布。
薔薇搖了搖頭:「沒有,目前就只有紅糖,珠綉和新的妝容,再無別的。」
我站起身看著滿園的景色,整理著衣袖,漫不經心的說道:
「呵,原來還留著一手,跟咱們合作的那位蘇老闆可不簡單喲,就看她後面怎麼來擺平那些個皇城內的人吧,還有別的消息嗎?」
薔薇跟著點了點頭:「有呢,有呢,還有那八仙樓,那八仙樓。。。」
見她吞吞吐吐,我便往前走了幾步,轉頭看向她,道:「怎麼?被洗劫一空了還是被火燒了?」
薔薇立馬搖著手,解釋道:「不不不,都不是,而是實行了一系列的優惠政策,就跟那晚小姐對蘇掌首說的是一模一樣。」
她之所以那麼吞吐就怕小姐氣急敗壞的去找那八仙樓掌首的麻煩,自家的小姐是個愛財的,又是個不吃虧的,辛苦想出來的主意也不能這樣沒好處的被別人給搶了去啊。
我頓了一下,這個蘇老闆可比她更愛財,既然是獻計給他的,就送給他吧,至於後面是否去討要就看本姑娘心情啦。
「他可有傳話來說些什麼?」
薔薇搖頭:「什麼都沒有,小姐是否有想法需要奴婢帶去呢?」
我聳了一下肩膀,無所謂的口語說道:「算了,隨他去吧,如果這次優惠政策成功,下一次他定會親自上門送來合作協議的,咱們不急。」
薔薇也猜不出今日的我這個小心思是怎麼回事,便道:
「是,聽小姐的,對了,奴婢差點忘記一件大事,今日夫人一早有交待奴婢讓給您說下,明日就可以去探親,要您跟她一起進去皇城內看看老爺。」
「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記得幫我問候天樂喲。」對著薔薇笑著擺了擺手。
薔薇挎著籃子退出后,我雙手交疊到身後,抬頭仰望沒有一絲雲朵的天空,心下起了期盼嘆息道:
是啊,自從哥哥出發去了中心地帶后都有好幾個月沒有去探望爹爹了。
最心疼的應該還是娘親吧,自己愛的人雖然離的不過幾里地,但隔著那厚厚的宮牆亦是日夜思念的。
咦,不是正好進宮去看看那些個鶯鶯燕燕嗎?正合我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