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探親結束,怦然心動
正在猶豫是否要給君凌睿請安,只見他毫不客氣的坐在石凳上,腰桿筆直,挎著大腿,雙手架在大腿上,目視著我。
我被他看的有點心虛了,心虛是因為之前在八仙樓里當著全酒樓人的面,甚至還當著些達官貴人的面說當朝唯一的九王爺有龍陽之癖。
雖然這個九王爺從未在世人面前露過面,但是總不可能一輩子都不露面吧?
讓我最納悶的便是這件事幾乎沒有被以訛傳訛,而是神奇般的消失在當天的時間裡。
君凌睿似乎很高興看到我垂首心虛的表情,嘴角微翹高高在上問道:「怎麼?今日見到本王是否讓你想起了什麼?連請安都忘記了?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給本王請安呢?」
哼,不就是想讓我對你俯首請安嗎?
行,沒問題,成全你;誰叫你是王爺呢?誰叫我之前在八仙樓得罪過你呢?
我趴在地上,來了個五體投地,使出吃奶的勁兒大叫道:「臣女寧沐歌見過睿王爺,請睿王爺安。」
君凌睿很滿足看著腳下的我對他做出的這種禮數,也不跟我計較聲音大小,立馬又變回了冷麵冰山:「起身。」
因之前被錦貴妃和李美人那麼一折騰,被嚇軟的手腳和剛才的五體投地在起身站起的那一刻,身體軟了一下,沒站穩,一跟頭往君凌睿懷裡跌過去。
一丈之外的夜雨瞧見了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主子不僅跟女人,哦不對,是女孩聊天聊了這麼久,還讓那女孩跌倒自己懷裡也沒有做出厭惡的表情和動作,似乎也挺享受寧大小姐在他懷裡的樣子。
嘿嘿,之前跟暗衛們打賭的一個月口糧又有著落了,吹著小口哨,眼睛往別處瞧去。
我像被一個冰塊似的人給抱著,在這寒冷的深秋里就顯得更加的冰冷。
不是本人是不知道那種滋味是什麼樣子的,彷彿身在冰窖里一樣。
我扭動了一下身體,卻發現自己動憚不得,原來已被他牢牢的抱在了懷裡。
而此時的君凌睿就好像突然有人給了他一個暖火爐一般,讓他渴望地抱著這個難得的暖火爐而不肯再放開手,再看著懷中的可人兒。
那美麗的小臉浮上一抹薔薇色,平靜的心砰砰跳了起來,手下意識的想撫上我的臉,我快速的後腿一步,逃離開了君凌睿的懷抱。
一隻手捂住自己快要跳出來的心臟,一隻手拍打著自己燒的發紅的臉蛋,此時恰巧碰見之前送我來御花園的太醫院小太監出來尋我。
我立馬對君凌睿福了福身子:「那什麼,睿王爺,馬上就戌時了,沐歌也該回太醫院找娘親一起回府了。」
說完也不等他發話,便匆匆的提起裙擺往前小跑。
遮面的面紗也從身上隨之掉落在地,叫上小太監逃命似的跑出了御花園。
只留下君凌睿站在方亭里,夕陽的徐輝就剩下最後一點點孤寂的灑落在他的衣袍上。
本該發火的他,當看到那丫頭跟兔子似的逃跑,反而覺得她非常的可愛。
拾起地上被遺落的面紗,指尖傳來了一股說不出來的寧靜。
忘卻了她在八仙樓里沒有小姐之儀態說他有龍陽之癖。
忘卻了守歲年在他衣角上抹鼻涕,火氣也就一併的消除了。
在皇城裡的這十九年裡,他每天都是戴著不同的面具,去和這個社會最高的權力者較量。
唯獨,也許,大概,可能只有在這丫頭面前是完全能真正表達自我的吧,最後將那抹白紗疊好后將之放於長袖之中。
面對自己的屬下,他又恢復到了冰山冷麵王爺的狀態,對一丈之外的夜雨擺手喚道:「子時,讓公子來見我。」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冰清殿方向走去。
夜雨恭敬站在原地,領命之後也悄然離去,若大的御花園終於安靜下來,深秋的夜幕來的很快,也很冷。
我與小太監回到太醫院時剛好戌時,一進太醫院大門就見爹爹和娘親站在內室屋檐下正依依不捨的告別。
哥哥站在大門左處的桂花樹下,雖樹上的桂花早已敗落,可他那儒雅淡定的身影站在樹下,舉目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突覺得又能恰聞當時桂花盛開的味道。
我一路小跑的來到哥哥身邊,哥哥為我撥正被風吹亂的劉海,笑著:「慢點兒,這皇城裡的御花園景色可跟你心目中期盼的一樣?」
我一想到在御花園跌進君凌睿懷裡的情景,心又砰砰亂跳,臉上的紅暈也出來了,挪開哥哥的手,對著他一笑:「嗯,景色還不錯,就是....都還不錯。」本想說遇到了錦貴妃和李美人,這話到嘴邊又給咽回去了。
爹爹牽著娘親的手走到桂花樹下,催促道:「時辰不早了,快出皇城吧,別誤了落鎖的時辰。」
我對爹爹和哥哥行了告別禮,牽著娘親的手,跟著領路的小太監出宮了。
心不在焉的上了馬車,撩開窗帘,望著那巍峨的皇城心中居然有所期盼,期盼著下一次能再進宮,直到皇城消失在我眼前才緩緩放下窗帘。
娘親告訴我以後還有進宮的機會,只是希望我能遠離那皇城,什麼原因並沒告訴我;多麼熟悉的對話,錦貴妃也告知過我。
回到府上都已經亥時了,我已困到不行,薔薇伺候著洗漱,連臉都還沒來得及洗,就已經倒床呼呼大睡了,今夜沒有做任何夢,睡的特別的沉。
子時,皇城內的冰清殿書房,還未入冬大殿內已經架上炭火使得屋內暖意洋洋,君凌睿半躺在貴妃椅上,鬆散的長發,只著了件內襯睡衣,露出完美的肌肉線條,一手執頭,一手執書,慵懶的跟只波斯貓似的。
大殿外想起一記三快二慢的敲門聲,來人推開門,一抹黑影從暗處走來,此人身材高大穿著黑色披風,戴著披風帽子,把五官給遮的嚴嚴實實,抱拳作揖道:「見過王爺」。
君凌睿放下書籍,看清了來人,任舊保持那姿勢,慵懶說著「坐。」
黑衣男子端坐在書房的圓桌邊上,等著君凌睿問話。
君凌睿緩緩坐起身,攏了攏睡衣,將鬆散的長發至於耳後,來到圓桌邊上與黑衣人同坐,問道:「如何?」
黑衣男子立馬抱拳呈報:「王爺,我還是那個字,等,我們得要有耐心,都已經等了那麼幾個月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上一段時日,這次查看的緊,不太好下手,就算下手成功,也會被查出來,所以等待是最好的利器。」
君凌睿想了想也同意了黑衣男子的話,才緩緩的點了點頭:「聽你的。」
他很少有這種能聽取別人的意見和安排的,唯獨對黑衣男子做出的決定是不否定的。
君凌睿揮一揮手喚來夜雨,冷言道:「去吧。」
夜雨領命,帶著黑衣男子消失在書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