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想要就拿去

女神離去，彭川也不願在ktv多待，表揚了黃經理幾句，又交代一下平時工作的注意事項，然後在張龍等人的護送下回到了學校宿舍。

宿舍靜悄悄的，他開始以為室友們都睡了，進去后才發現——沒有人睡覺——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著擺在牆角的一堆小盒子。

那是手機城送來的九十九個iPhonexsmax。

「黃閱？」彭川疑問道：「你們怎麼不睡覺啊？」

「山頂洞。」黃閱聲音顫抖：「你是咱宿舍最後出去的，你，這手機是誰放在這裡的？」

「手機城的員工。」

「這，誰這麼有錢一次性買這麼多？」

「我。」

「你？」不止黃閱，其他四個室友都嘿嘿譏笑起來：「張龍買的還信，你？就你這窮樣還買蘋果呢？這手機要是你買的，哥幾個拿屎當飯吃。」

「不信也不要亂髮誓啊。」彭川好意提醒道：「萬一真是我買的呢？」

「你就意淫吧！」

「那，我要怎麼證明這些手機都是我買的呢？」

「證明？你不會真以為這是你買的吧？」黃閱呵呵笑了起來：「也行，為了治你愛意淫的毛病，哥哥我今天認真一回。你不是想證明嗎？簡單，你有膽子拆開手機盒我就相信這是你買的。」

眾人眼睛一亮。

是啊，這些手機都是全新未開封，買手機的大款可能是黃牛黨，要把這些手機高價轉讓給沒買到的人。

嗯，山頂洞是絕對不敢亂動的。

他只要拆開一個盒子，那個手機就相當於二手機了，黃牛肯定不會放過他。

「好吧，我拆。」

在眾人的注視下，彭川隨手拿起一個手機盒，正要拆，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看！」黃閱得意道：「我就說他不敢拆！」

「還用你說？」其他四人一臉早就知道的表情：「山頂洞又不是傻子，他知道哪些逼能裝哪些逼裝不得——」

彭川打斷了眾人的談話：「需要我拆幾個？」

眾人不明所以：「什麼拆幾個？」

「哦，這些手機都是我買的，拆一個呢，怕你們不相信，說吧，要不要我把它們都拆完？」

眾人驚愕，然後哄堂大笑。

「山頂洞啊山頂洞，你雖然是個窮逼，但意淫的時候還是很牛逼的。嗯，都說意淫強國，咱國家的偉大富強就要靠你了。」

聽到眾人的嘲諷，彭川微微一笑，從抽屜里摸出一把剪刀。

「哇，山頂洞你要做什麼？你不會惱羞成怒想報復我們吧？」

彭川不答，握緊剪刀朝堆積如小山的盒子劃了過去。

「刺啦」，所有盒子的塑料膜被劃出了一道裂痕。

「我已經說到做到了。」彭川開玩笑道：「你們就不想吃點什麼嗎？」

眾人呆如木雞，然後「呼啦」一聲圍在了彭川的身邊。

「你們怎麼了？」

「彭川！」黃閱嚴肅道：「你別想逃跑！」

「逃跑？」

「你是不是退學了？是不是想臨走之前報復社會？是不是想讓我們替你背這個黑鍋？」黃閱握緊拳頭：「放心，有我們在，你跑不掉的！」

見彭川臉色平靜，黃閱哼了一聲，沖其他室友道：「看看有沒有什麼聯繫方式！」

眾人會意，在盒子旁尋找起來，不多時，一人驚喜揮手：「有一張名片，上面寫著移動公司張長弓，還是個區域經理！」

「給他打電話，問問手機主人的聯繫方式！」

「好！」

只聽「嘟嘟」連響，電話那邊傳來一個中年男性的聲音：「喂？哪位？」

「你好，我們是唐塔一高的學生...」眾人把事情挑重要的說了一遍：「能把買主的聯繫方式告訴我們嗎？」

「不好意思，我們移動公司有一個有原則的公司，我們不會隨意透漏顧客的聯繫方式，不過，我可以給買家聯絡一下，看看他和你們這位山頂洞同學是否認識。」

「麻煩你了。」

掛斷電話，眾人心裡又忽然生出同情。

他們知道，彭川要進去了。

雖然彼此關係不太融洽，但，好歹同學一場，又是朝昔相處的室友，必要的場面話還是要說一下的。

「山頂洞，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只要你好好反思，將來出來后未必不能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千萬不要自暴自棄，更不要仇視社會——」

眾人正說得動情，冷不防彭川的諾基亞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彭川掏出手機：「你好啊小張。」

由於大家離得很近，雖然沒開免提，但眾人還是聽到了剛剛聽過的聲音：「老闆，有個事情我要向您求證一下。」

「說。」

「之前您不是在我們那裡購買了一百台蘋果手機嗎？現在有學生給我打電話，說有一位叫做山頂洞的學生划花了幾十台手機，那些手機的型號和您之前購買的——」

彭川打斷了對方的話：「哦，我就是那個山頂洞。」

「您？山頂洞？」經理驚訝道：「這是他們對您的尊稱？」

「戲稱。」彭川微微一笑，道：「好了，你要說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記住我交代你的事情，三天時間我要看到我的手機。」

「明白明白！」經理連聲道：「您放心，我一定儘快搞定。」

掛斷電話，宿舍里靜默一片。

每個人都是一臉痴獃。

良久，還是彭川打破了寂靜，他隨手拆開一個盒子，拿出手機把玩了起來。

「還算順手，就是電量不行。」

眾人反應了過來：「是啊，蘋果手機名頭大，用起來也就那麼回事，嗯，幾年前4s的時候還行，到現在早被國產機超越了。」

說話間，屋子裡一股酸氣。

又玩了一會，彭川搖了搖頭，將手裡的手機扔進垃圾桶。

「？！」眾人驚訝道：「你怎麼把它扔了？」

「沒電了。」

「沒電就充電啊！」

「懶得沖。」彭川指著盒子堆道：「反正一百個呢，我再拆一個玩。」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玩著，彭川淡淡道：「多少也是個手機，扔了怪可惜的，你們要是不嫌棄就拿走好了。」

眾人當然不嫌棄，只是不敢相信：「你說真的？」

「不然呢？」

他話音未落，眾人已爭先恐後地衝到了垃圾桶旁，一番爭奪，最後，還是身強力壯的黃閱拿到了手機。

「是我的了！」黃閱興高采烈：「手機是我的了！」

「黃閱！」其他四人不高興了：「這手機是彭川給咱們的，你不能一個人獨佔！要不咱們把手機賣了分錢！」

「想的美！」黃閱寶貝一樣護住手機：「彭川說了誰拿走是誰的，我拿走了就是我的了。」

四人又氣又怒，正要一擁而上搶下手機，彭川輕笑道：「至於嗎？不就一個比不過國產的蘋果嗎？你們要是想要我一人給你們一個。」

眾人驚得臉都木了：「真的？」

「就說想不想要。」

「想想想！」眾人眼冒綠光：「想要！」

「想要就自己拿，記住，一人只能拿一個。」

「是！！！」

片刻不到，所有人都拿到了新手機。

看著盒子上那酷炫的蘋果標誌，眾人心潮起伏，看向彭川的目光不知不覺多了一絲崇拜。

「彭川，不，彭哥，你以後就是我們的老大了，你，你說東我們絕不往西！」

「老大？」彭川搖頭：「我就是有點小錢，除此之外一無是處，何德何能當你們的老大？」

只是有點小錢？

有錢就夠了啊！

要知道現實社會不是科幻電影，沒那麼多鋼鐵俠蜘蛛俠，金錢就是最大的超能力！

「彭哥千萬不要小看自己！」眾人情緒激動：「是，彭哥確實有錢，可我們看重的不是彭哥的錢，而是彭哥視金錢如糞土的態度！這份態度，在這個一切向錢看的社會，太難得了太可貴了！我們要以彭哥馬首是瞻，爭當彭哥好幫手學習彭哥好榜樣！」見彭川一言不發，眾人齊聲道：「請彭哥做我們的老大，為我們指引人生的方向！」

彭川愣了片刻，點頭道：「本來沒有收小弟的習慣，但你們這麼堅決，好，我接受你們的請求。」

眾人歡呼雀躍，奮力鼓掌！

等掌聲停歇，彭川指著盒子堆道：「明天幫個我忙，把這些手機帶到班裡每個同學發一個。」

每個同學發一個！

眾人再次被彭川的豪氣震傷：「彭哥，你簡直是個慈善家！」

慈善家？

彭川自問沒那個覺悟。

說起來，他只想給翁嘉娜送個手機，又怕翁嘉娜不好意思接受，就索性一人一個。不過這事是他的私事，私事是不足與外人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