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雨夜的顫慄樂章
簡歸回到六道沒多久就去了顧家,畢竟什麼都沒有時空流寇重要,或許還有被時空流寇煽動的修仙者,這些都是時空管理局的防範對象,如果這個時空未來會有一批時空流寇進來,那這次的任務就不單單是體力活那麼簡單了。
五人隨即在簡歸房間商討事宜。
春淺說:「不是說這個時空的時空流寇早就被趕走了嗎而且大部分都死了,只逃出了一個,他會在元氣大傷之時捲土重來嗎?天方夜譚吧。」
「隔壁時空過來的也說不定。」許無憂說。
眾人隨即全部看向章歡。
「這太刺激了吧。」章歡苦笑說,「承受不起啊。」
「別裝,這不是你來的目的之一嗎?」林信修調侃。
「你的爛攤子什麼時候收拾。」鍾玗看著章歡,笑說。
章歡一臉生無可戀,「這能怪我嗎,我是被害的,差一點我就回不來了。」
「任務失敗,失憶結交時空流寇,這可不是別人逼你的啊。」林信修嘲諷道。
「我都說了,那個不是我,我什麼都不記得,就算存在過,我也把她從我這個整體中剔除了。」章歡奔潰,只能尬笑。
春淺一副看戲的樣子,說:「真的剔除了嗎,可我怎麼覺得你每次和隔壁那個交戰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放過他呢。」
「啊啊啊,哭了,我真的每次都下了死手的,是那人運氣好,每次都逃掉了。」章歡反駁。
許無憂火上澆油說:「運氣這麼好,能當主角了吧。」
「而且那人也不強嘛,叫什麼來著,沈元夜吧,一開始完完全全就是個懦弱無能的膽小鬼啊,真的不是你一步步把他培養到這個位置的?」春淺調侃。
「求求你們了,這不是對失憶后做的傻事的批鬥會,我不可能背叛時空管理局,我不會聖母心大發,顧小禮而失大義的和時空流寇勾結在一起啊。」章歡要抓狂了,承認那個弱小之人是自己太丟臉了,而且自己確實沒有半點記憶,不想被打上弱小的標籤。
「我記得,你當時不只是交友吧,都快和那人發展成一對了,我去找你,你還一臉恐懼,求我給你們一條生路呢。」許無憂說。
「別再說了,給我留幾分顏面吧。」章歡哀求。
林信修看著章歡,正色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這件事了結。」
未等章歡回答,許無憂卻笑說:「我們無所謂的,這事頂多當個茶餘飯後的笑料,影響最大的是你和星河。」
「前腳把那膽小鬼培養成時空流寇的主力之一,後腳就把知雪推給星河,你莫非是打算和膽小鬼私奔?」春淺笑道。
章歡欲哭無淚,只能無力反駁:「我真的沒有這個打算,你們腦洞太大了,無論你們問多少次,我的回答都是一樣的。」
林信修看著章歡,微笑說:「幾百年了,早點處理。」
「嗯。」
「你們無所謂什麼?」正當四人平復時,側方突然傳來聲音,「無所謂和時空流寇勾結?無所謂叛出時空管理局?」
許無憂剛才的隨口一說,忘了鍾玗在場,背叛時空管理局就是背叛東麟鍾家,「救命。」許無憂低聲說。
章歡低聲回應:「你惹的,你解決。」
「剛才我們錯了,下次不敢了。」春淺拉了拉章歡的手。
章歡無奈上前,摸了摸鐘玗的臉,「沒有人會背叛時空管理局,不然我們什麼會和你在一起呢?」
鍾玗不再說話,只是坐在了沙發上。章歡給了三人得意的眼神,自己可是治鍾玗專業戶。
隨後四人又開始討論起墨暝之事。
「我很好奇,為什麼他會認出你?這也是時空流寇乾的?」許無憂說。
「你還是再確認一下吧,萬一他認錯了呢。」春淺提醒章歡。
章歡思索片刻,開口道:「還有,為什麼他會認為簡歸不是簡歸,一個人附身在另一個人身上不奇怪嗎,我也不相信我自己會把什麼時空管理局什麼任務之類的告訴他,導致他知道這個操作,以至於有了認為簡歸併非簡歸這個在普通人眼裡神奇的腦迴路。」
「憑你的職業素養確實不可能會發生此類事件。」林信修附和。
章歡繼續陳詞:「再說,我從未被人發現真實身份,就算面對強大的修仙者也從無例外,何況他一個普通人。」
林信修聽后低聲笑了,章歡沒好氣的一個白眼,「入職以後沒有。」
春淺和許無憂立刻湊上來,一臉八卦,就連坐在一旁的鐘玗也挺直了些身子。
「別想了,不會講的。」章歡無視了這些人,繼續說:「所以說只有可能是時空流寇,確實有很大幾率是隔壁那群,所以我們現在需要一個人回去和彙報情況,另外的人加緊修復這個時空的所有設備,不然我們會很吃虧。」
林信修嘆了口氣對章歡說:「隔壁團不是新加了一個修仙者嗎,據說實力強悍,以他們對你恨之入骨的程度,我建議如果出事,你先去當誘餌。」
「是啊,你可是導致他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隔壁不就是為了除掉你而成立的嗎。」春淺附和。
「有些棘手啊,你打算怎麼辦。」許無憂問。
章歡笑笑,無所謂,「他們連誘餌都有,表面老實打鐵,其實啊,上次還和我打了一架呢。」
「東麟鍾家之人不會背叛東麟鍾家。」鍾玗立刻反駁。
「你怎麼知道他是背叛東麟鍾家呢,或許他聯和隔壁打算殺了我呢,這可是大功一件呢。」就像你當初一樣,章歡嘴上隨意說著,眼裡卻冷了幾分。
「家主說過,殺你就是與東麟鍾家為敵。」鍾玗說。
林信修不屑地笑了,把章歡摟在懷裡,說:「你們家主當年還打算廢除時海,還不是在一眾長老反對下廢除計劃了嗎。」
「你們東麟鍾家人個個都想我死吧,你難道沒對我動過殺心?」章歡微笑看著鍾玗。
鍾玗頓了頓,開口道:「從未有過。」
「行,我信你。」章歡說著,往林信修懷裡蹭了蹭。
春淺見形勢不對,又轉回到方才的問題:「你怎麼確認那個墨暝真的是認識你而不是別人?」
章歡在林信修懷裡打了個哈切,懶懶的說:「確實需要進一步確認,我有些累了,要回去了,有動靜我會再回來的,平常閑聊就網路通信吧。」
幾人在出房間時立刻一改常態,畢竟章歡現在是簡歸,林信修是懷星河,而懷星河有孕的妻子言初是春淺,任由懷星河抱著簡歸,妻子言初毫不在乎的話在外人看來就非常奇怪了,所以懷星河攙扶著言初,簡歸則和許無憂也就是白玉互相聊著天,默契的四人組,只有鍾玗,這個溫家家主溫玹被排除在外。
簡歸隨後去簡之凝那邊待了一會兒,簡之凝情況有所好轉,也不似先前般抗拒簡歸,只是依舊不願說話,接著又去了簡玉祁那邊,這個小子正在忘我的打遊戲,簡歸隨便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臨行前找了顧相知,說了些事,終於在半夜回到了六道。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剛打開房門,簡歸就聽見黑暗處傳來的聲音,簡歸打開燈,發現墨暝在自己房內。
「墨統領是來給我講故事的嗎?」簡歸莞爾一笑,走到了墨暝身邊。
「你好像有些難過。」墨暝說。
簡歸笑了,說:「我一臉笑意怎麼會難過,墨統領是在做理解嗎?」
墨暝從靠椅上站起,看著簡歸,堅定的說:「你很難過。」
「這麼明顯嗎?」簡歸自嘲地笑了,「算了,反正看來他們應該早就看出來了。」
「你的朋友讓你委屈了?」墨暝試探詢問。
「不是。」
墨暝上前,語氣中帶有一絲祈求,「能告訴我嗎?」
簡歸轉身倒在了床上,苦笑,「我也說不明白,關於那件事的記憶我早就沒有了,所以只是難過。」
「你忘記的人和事還真是多。」墨暝說。
簡歸大笑,后又嘆氣道:「可有些事我卻記得很清楚,一樁樁一件件,堵得我心慌。」
「雖然我可能幫不上你,但你可以將煩惱說與我聽。」
簡歸坐起,神色陰沉的看向墨暝,「你認為不存在之人存在嗎?」
墨暝細想了許久,終是沒有理解,簡歸釋然的笑了,「算了。」遂伸手將墨暝拉入床中,欺身壓了上去。
墨暝一時有些措手不及,只能儘力克制自己的心跳,保持呼吸順暢,簡歸見身下之人雙頰通紅,因為緊張喘著粗氣,覺得甚是可愛,便低頭吻了上去。
在這個冗長的吻中,墨暝漸漸轉守為攻,佔據了主導權,憑著生物的本能開始摸索起來,簡歸倒也樂得自在,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輕攏慢捻,於是二人耳鬢廝磨,水乳交融,恍惚中牡丹花沾了水珠,夜間行船的船家駛進了港口,忽的大雨傾盆,澆滅了船上的燈燭,雲雨摩挲間,是對本能的臣服,不知二人繾綣了幾輪,只知神魂顛倒時似有夜鶯正在吟唱淅淅瀝瀝的雨滴,伴隨著泉涌,一場夜的樂章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