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啞謎
李子染看向亭中,皺著眉,說道,「那位黑衣公子,你又是哪家的?」
白衣公子一臉懵,不可置信地問,「你不認識我?」又指了指黑袍男子,「也不認識他嗎?」
李子染覺得這人很莫名其妙,「你們兩位很有名嗎?我必須得認識你們嗎?」
黑袍男子聽著李子染越說越不像話了,只好硬著頭皮走過來,一臉嚴肅地問,「你當真是不認識我?」
李子染只覺得自己流年不利,怎麼一下子碰到兩個自戀狂,
李子染言辭懇切地說,「這位公子,雖然你長得英俊瀟洒一表人才,或許很有名。但是,本王妃一向深居宮闈,不怎麼外出。不認識二位公子也是正常的,若是二位公子要找我們家王爺,請移步前廳!」
咳咳咳……白衣男子忍笑忍得很辛苦,只好借著咳嗽偷笑了兩聲。
「王兄,想笑便笑吧!否則,憋壞了,太醫可治不了這病!」黑袍男子黑著臉說,語氣里怎麼聽,都有一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哈哈哈……軒王妃竟然是如此妙人,有趣,有趣!」白衣公子拍手大笑,贊道。
「王兄?」
李子染正猜測這二位到底是何方神聖,不知道什麼時候,若芷悄悄回來了。此時,正偷偷跪在她身後,拉她的袖子。
李子染扭頭問道,「怎麼了?他們是誰呀!」
若芷只想去撞牆,「白衣服的是太子爺,赫連兆宇,咱們王爺的親哥哥。黑衣服的就是咱們王爺!」
哈…哈…哈,李子染扭過頭,尷尬地笑了三聲,分別向太子爺、軒王爺行禮,「太子爺萬福,王爺萬福!」
太子挑眉笑道,「怎麼?軒王妃不要本太子向你行禮問安了?」
李子染搓了搓手,賠笑道,「太子哥哥,怎得這麼不識逗。子染,不過許久未見太子哥哥,給太子哥哥開個玩笑罷了!」
「放肆!」軒王爺怒斥一聲。
李子染一愣,歪著頭,才正式打量起她這位夫君,她的大boss。那眼神,彷彿是初次見到軒王爺一般。
她的這位夫君,長得還行,濃眉大眼,菱角分明,很是陽剛的;與她在現代喜歡的那些奶油小生不同,全沒有一絲秀氣。
李子染這面還在神遊。
若芷已經開始磕頭,告罪,「太子贖罪,王爺贖罪,王妃,她自落水后,腦子就不大好。很多人和事都不記得了,就連小的,王妃剛醒時也不認識。」
李子染很心疼若芷,這地上鋪的都是石頭,多硬、多咯,若芷的頭一定很疼。
李子染擋在若芷前面,向軒王爺深行一禮,「原來是我家王爺呀,子染見過王爺。」
然後,李子染將墨韻兒拉倒跟前,討好地說,「王爺,您看這是誰?子染聽聞王爺喜歡韻兒姑娘的琴聲,特地派人將她贖回來。正準備安排她到春苑住下,這樣,以後王爺若想聽琴就方便了許多。」
若不是在醉紅樓目睹了一切,還真能被她騙到。
軒王爺與李子染對視一眼,心中大疑,往日李子染見他,滿心滿眼全是情意,只不過數日未見;再見,她眼中竟是如此清明,全無往日一絲情意。
難道,她真如傳言中一般,真的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記了嗎?
「王爺?王爺?」
李子染輕喚了兩聲。
軒王爺板著臉訓斥道,「胡鬧!」
太子有些憋屈,明明是他喜歡韻兒姑娘,皇娘怎麼就沒給他選這麼一個大度的女子當正妃呢?
羨慕、嫉妒……
「看來,十四弟對韻兒姑娘也不是很滿意呀。不如這樣,十四弟不妨做個順水人情,把韻兒姑娘送給我吧!」
太子見軒王爺一味地訓斥軒王妃,卻隻字不提墨韻兒的事,心知十四弟這是惱上他了。
可這也不能怪他呢?
誰讓他是太子,舉國上下全都盯著他。他若是言行稍有差池,被母后訓斥是小,若被那幾個王爺逮到錯處,告到父皇那裡,他麻煩就大了。
好歹是一奶同胞,赫連兆宇只好借用自己弟弟的名號去醉紅樓聽曲子。
至於,坊間傳聞十四王爺迷戀上青樓頭牌墨韻兒,弄得王府家宅不寧,額,赫連兆宇也深感抱歉。
但是,現在,他好不容易策劃了一場,為墨韻兒贖身的事,萬沒想到被軒王妃劫了胡。
而且軒王妃這胡截得,他是心服口服;人家一兩銀子沒花,白撿了一個花魁娘子,還凈賺了紅二娘一百兩紋銀。
能從青樓老鴇手裡,賺銀子送姑娘,軒王妃絕對是千古第一人!
軒王爺看了他這同胞哥哥一眼,深感無奈,他這個哥哥什麼都好,就是一個樂痴。
在宮裡,不知道那個給他說,翠紅樓的墨韻兒姑娘彈得一手好琴,就硬拉著他去聽。
這一去不要緊,竟迷上,日日想著法子出宮去醉紅樓聽琴。又怕落人口舌,就拉著他當了擋箭牌。反正,他就是一個閑散王爺,名聲這種東西有沒有的,不打緊。
軒王爺明晃晃地比了一個六。
太子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十四弟是越來越黑了,以前拉著他、用他的名兒去翠紅樓,已經讓他敲詐走了一萬兩銀子;現在,他的胃口是越來越大了,一開口竟然就要六萬兩,那個草包王覺也不過出了兩萬五千兩銀子。
太子豎起三根手指,「不能再多了!」
李子染心中冷哼一聲,這兩兄弟看著長得人模狗樣的,儘是這般視人如物,忒不知恥。
「王爺和太子爺在打什麼啞謎,不妨說出來,讓我聽一聽嘛!」
人畢竟是王妃『贖』回來,兩位爺,一位是當朝太子,一位是當朝親王,總還是要顧些面子,不好把話說得太明。
這兩位爺,環顧左右而言他。
李子染自是不依。
「既然兩位不說,那我就來猜一猜。太子哥哥剛才不是說想要韻兒姑娘嘛,我猜王爺是不是說要韻兒姑娘可以但需要六萬兩,太子哥哥說不行不行最多只能給三萬兩,對不對?」
兩位爺被人當面戳破交易,臉色都有些難看。
太子不知道眼前的軒王妃被換了芯子,瞟了一眼軒王爺,意有所指地說,「軒王妃呀,太聰明的女人容易招男人煩,還是糊塗些好!」
李子染詳裝為難,「這道理,我自是明白。可有一件事情,我還未向王爺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