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師傅說，做人要講良心。

師傅說，吃虧是福。

師傅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師傅是仙師堂出了名的大傻子。不僅每次抓到異族有時候還放了。還收了自己這麼一個蠢笨的徒弟。仙師堂的所有人都笑話著師傅說他不僅傻而且蠢！別的仙師不僅腰纏萬貫。而且聲名遠揚。只有師傅。從中原繁華的帝都來到這蠻夷荒涼的靖國。每當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師傅總是笑著拍自己的腦袋，

「到哪都是生活，人家多說兩句自己又不會掉兩塊肉。若是真的當真了把自己給氣病了起不是得不償失？」說完師傅沖著自己調皮的眨眼睛。

「可師傅，人家都說那些異族特別壞！不僅生食血肉而且可怕極了！」

「你個小傻瓜！人都有好壞之分。難道異族就沒有好人嗎？看事物的看法不能光看壞的一面，也要從好處想想，善與惡是對立的。從一念之間就從善到惡，從惡到善。」

「那師傅會變成惡人嗎？」

「師傅只憑本心辦事。至於是善是惡？全憑別人憑說了！」

師傅很豁達，別人罵他並不生氣。有時候還笑眯眯和別人打招呼。在他的眼裡所有的人很是善良的。師傅的雙眼看到的是一個和平安寧的世界。十三覺得自己骯髒透了！從一生下來就感覺到了世界的惡意。家裡本來一共八個孩子。上面的七個都是女孩。大姐豆蔻之年嫁給了一個身有殘疾的老漢。二姐三姐遠嫁他鄉。四姐五姐成了大戶人家的丫頭。六姐賣給了一個賴漢。卻被活活打死。家裡的姐姐們都為了小弟而活，小十三日日遭受恐懼的侵蝕。母親也為了生我們這幾個兄弟姐姝也早早的去世了。

「呸！晦氣！老子有錢到哪裡不能討老婆？天天對著這個黃臉婆喪門星老子的壽司都少活幾年！」

這個年代，女子是輕賤的。當與傳宗接代繼承香煙比起來。女人都得後退兩步。父親當時的態度讓十三心驚。當人伢子到家裡來的時候一切都塵埃落定。最起碼，不像大姐嫁給老漢，最起碼，不像六姐一樣活活打死。賣給人伢子挺好。起碼能吃得上飯！

每個人都有戀土的情結，一輩子固守在家。守著兩三畝薄田，靠老天爺賞口飯吃。可十三不知哪裡壞掉了。居然覺得離開故土也挺好的。人伢子覺得這批貨不好銷，連個齊整的都沒有。遠遠的帶離中原。去往西南夷的靖國。十三為了生活下去。搶過別人的飯食。讓那個小女孩活活餓死。十三總覺得手上沾滿了血，她愧疚師傅。師傅是個高風亮節的人，她不配當師傅的徒弟！

「師傅，當年如果你有選擇，你還會選我做你的徒弟嗎？」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總覺得我們倆有師徒的緣份。別想這麼多了，你總歸是我的徒弟。難道我還會棄了你嗎？」

有能力的為法院，沒能力的在武院。師傅是法院的人。十三最喜歡的一招是枯木逢春。最初的時候十三老是讓師傅折騰院子外的那棵玉蘭樹。玉蘭花的香味儂烈

而淡雅。就像師傅身上的味道。可自從聽說這樣有礙壽源十三就不讓師傅做了。

「師傅，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當然會的，師傅還想看著你出嫁。」

「師傅，我不嫁人！我要一輩子陪著師傅！」

「怎麼能不嫁人？女孩子總歸是要嫁人的！我還想看著你出嫁的那一天。有個疼愛你的丈夫。老的時候兒孫滿堂。」

「為什麼女人就非要嫁人？自己一個人不是挺好的嗎？」

「你個傻丫頭！萬物都有繁延的本能。人生很短！你只有下一代才能記得你曾經來過這個世界上！」

「我不用下一代就能讓所有人都記得我在這個世界上！我要做仙師堂最有名的仙師！！！！」

師傅淡淡的說

「祝你好運。」

月憶房間

「怎麼樣？找到極密檔案了嗎？」

「沒有，一無所獲。知道檔案的都死光了。可裡面真的有萬年前那場大戰的真相？」

「那本檔案是最初的一群人中良心發現的那個人寫的，可是被那群人發現，給幹掉了。這本東西可是他們的恥辱。他們怎麼會讓它流傳於世？可那個人躲得太好了！連我也找不到。」

「你放心，若真的是人類的過錯我一定會贖罪。我會找到那本極密檔案的。」

「那麼就全靠你了。」

「定不負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