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密碼081023
說回咸甜味的蹄子,無論多好吃,總是挑不起她最極致的頂尖食慾。她也嘗試自己做過,差不多都失敗了。
這個口味的豬蹄,差不多是全程只此一家了吧。她抬頭看他,很想問他,你,找了多久。可是,她沒有問,只說,「此生最愛蹄子。」她覺得他懂。此生最愛男人,不管他是不是大豬蹄子,我不管,他就是最愛。
她又是那個驕傲與自由並存的零昔硯了。一切,矛盾得剛剛好。
吃好后,他們沿著江走了一圈又一圈,肚子都消化得癟下去了。秋夜溫度微低的風吹在耳邊,帶來一陣陣涼意。可兩個人的心都是暖乎乎的。一個是吃了天下第一好吃的蹄子,一個是看了另一個人吃了天下第一好吃的蹄子。只想就這樣牽著手,如同這汩汩的江水一直不停地走下去。不管前面是什麼,也不管終點是什麼,也不管時間終止,世界毀滅,宇宙爆炸。
兩個人,兩顆心,終於,為自己,為彼此,勇敢了一回。
吹夠了冷風,把都有些心潮澎湃的心平靜了一會兒,羽墨開著車原來返回。
羽墨沒問她要去哪兒,她卻發現他好像是在把車往公司開。「你還要工作嗎?」不知道零昔硯自己有沒有發現她的語氣里有滿滿的閨怨,好像在向他抱怨:這麼晚了,你都不陪我。
羽墨失笑著神秘的模樣就是不開口。車子駛進了離公司很近一個不大卻貴得令人咂舌的宅區。這是羽墨十年前用自己的第一桶金買下來的,當時的價錢還沒有現在這麼離譜。不知是他運氣好,還是冥冥註定這就是他們的愛巢。
第十九章
羽墨隨意按了幾個虛設密碼,後面六位他做了個請的收拾。「我啊。」零昔硯咬著唇上前,先是輸入了羽墨的生日,然後是自己的生日,然後,換了手指頭咬,想了想,輸入了兩個人的車牌號。嗯,還不對?
「給點提示嘛?」零昔硯轉而向羽墨求救,故意眨巴著大眼睛,「撲撲」扇動黑色小刷子似的睫毛。
羽墨只笑不語,搖搖頭,「還有三次機會。」
零昔硯攥緊了拳頭,咽了咽口水,決定「自戀」一次。清楚而用力的六個數字,門開了!門開的瞬間,零昔硯差點手舞足蹈起來,不過也差不多,她跳到了羽墨身上,哈哈大笑不止。
羽墨托著她進了門,給她脫了鞋子,把她放在鞋柜上,自己再彎腰換鞋。
她低著頭看著他弓成一座橋的腰,即使是彎彎的,她也覺得這個背很寬闊,很偉岸,很安心,讓她覺得賞心悅目,時光靜好。她戳戳他的腰肉,「你還記得我們那一次的。。。吻啊?」她吞吞吐吐的,倒還感覺不好意思似的。
她,害羞?該不好意思的是我吧。「怎麼可能忘得了」他兩手搭在了鞋柜上,圍成了一個圈,把她圈在了裡面。「不然,我會把把那天作為密碼嗎?」他霸道又有些傲嬌的語氣讓零昔硯看到了初中的自己。
081023,2008年10月23日,那個突如其來的,措手不及的吻,就這樣砸中了驕傲又熱愛自由的她。對於情竇初開,她沒有任何潛意識,只是帶了一種特殊和異樣在裡面。那樣明亮快意的她又怎麼會明白這就是愛戀呢,不知道那又怎麼會認清自己所思所想呢,也就沒有後來的種種了。
只是時間磨人,歲月是那樣不會說謊。一天天長大,聰明的她最終也還是懂了。也許是近鄉情怯,愛之莫深,她,選擇了暗戀。沒有嘗過暗戀的人,不會明白此間還有比它更複雜,更莫名其妙的味道。酸甜苦辣咸澀,她毫無遺漏,像神農氏嘗百草,一一體驗。得到的只是愈漸乾涸的心。隨著歲月長大的還有她的心思。她不想她驕傲的頭顱,她怕皇冠會掉下來砸到自己的腳,然後,片甲不留,山窮水盡。她覺得承受不了,如果她可以放手,至少可以維持現狀,彼此相安無事。
看他直起了身子,她又重新扒到了他的身上。「怎麼像個寶寶,恩?寶寶。」說著還掂了掂他手裡的她。
「你身上暖和呀!」零昔硯說得義正言辭,中氣十足。「嘶!你,扭我屁股!」她瞪著他的時候像一隻發怒的公雞。
「剛才哪算扭啊?現在好戲才開場呢!」羽墨一把把她扔到了床上。她被床彈了起來,又落下,又彈了起來,還沒等她落下,就被他圈住了身子,一同滾落。他的體重壓在她的身上,像一層厚厚的冬被,裹住了她,也籠罩住了她的心。
羽墨的脖頸垂在了她的鎖骨,他一轉頭,就親到了她的敏感。「恩?羽墨~~」纏繞著的尾音像只小手在撓他的心,抓得他心癢難耐。
他只希望心中的小手不要停,一直撓,一直撓才好,癢死他也不停。果然,他不停止親,她就不會停下對他的抓肝撓心。
夜已深,兩個人也深深迷醉在這夜裡。夜已靜,兩個人的心卻是動騰不已的。
一室明媚金黃色的陽光並沒有打擾昨晚翻騰滾燙的夜。羽墨拉開窗帘,拍打床上人的屁股。「今天可不能跟關谷心說你跟我請過假了。」
「憑什麼?」有起床氣的嬌氣包踢了踢腿,把在她身上攀岩的手甩走了。「怎麼,你是不是心虛了,不想讓關美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某人沒有一點心虛的自覺性,反而,用手直接覆住了兩個小包子,「我跟她井水不犯河水,但我怕近鄰失火,殃及池魚。她要是把氣撒到你身上,怎麼辦?」
「你,護不住我嗎?恩?」零昔硯這下全醒了,坐起身揪著他的耳朵,厲聲質問。
「傻子蛋,我是怕遠水救不了進火,防不勝防。難道你想成為眾矢之的被群起而攻之嗎?」羽墨不慌不忙,分析解答。
零昔硯只覺得他理智得可怕,是什麼樣子的人可以在愛情中如此有理有據,邏輯清晰,理性遠遠大於感性。要麼,是這個人聰明絕頂,只用數據和思維說話,要麼,就是他根本就沒有心,沒有心自然就不會有感情,也不會沉迷於愛情當中。更何況,她只是他的一個比較不正常的朋友,不是女朋友,更不會是愛人。
零昔硯思緒萬千,但她面色不改,只是一腳踢開了他放在她大腿上的手,說了一句「男色誤人,禍水精。」扭著腰去洗手間了。
羽墨在後面不置可否,當然不會追問她的反應,他不屑於那樣的行徑。但他不會放過她眼裡一閃而過的痛處和輕蔑。
正在洗澡的零昔硯還是不懂,不懂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更不懂他昨晚,他還是沒有和她負距離。。。水*交融。
這樣的男人,不是很讓人奇怪嗎,甚至,敬而遠之。
等她幾分鐘出來后,又是美男和一桌她愛的美食迎接她。靠在門框,就這樣望著這一刻,她,的心,縱然有不甘和害怕,內心深處的慾望卻促使她放下一切,就算是追求表面的風平浪靜也能滿足內心需要的琴瑟和諧。因為是他,僅僅是他,此生大概就是他了吧。
生活總是在我們猝不及防時給一些我們不懂的東西。是驚喜也好,驚嚇也罷。當下,我們只能聽從內心,才能心安,不能前怕狼后怕虎,顧慮重重,太深太重的萬計籌謀此時此刻,我們負擔不起。
所以,我們的零昔硯選擇了讓時間去琢磨,讓自己放逐。
在公司門口,羽墨把她放下,自己開車走了。她也沒問他去哪,今天要不要跟她一起吃飯,什麼時候有時間陪她。她就這樣,逆來順之,順其自然。
所以,在快下班時她接到了羽墨的電話,說今晚他有事,不能陪她吃晚飯了,她欣欣然接受。「姐,今天有時間嗎?陪我吃個飯唄?」零昔硯收拾著辦公桌,打給零子鹿。
零昔硯只聽到那邊一片嘈雜聲,好像呼呼的風聲中夾雜著凌厲的刺啦刺啦。她聽那邊不說話,心裡有點急了。「姐,你說話呀,怎麼了?你那邊什麼聲音?」
一開始零子鹿還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突然一股大力吧手機奪了過去,「你姐姐跟我在一起。」就果斷的掛了。
古卓?他從c市來a市了?追得可真緊啊。
零昔硯百無聊賴的按著手機,打給阿黛吧。一走出辦公室門,就見小靚迅速低頭,她只看見了她臉上一閃而逝的几絲尷尬。
零昔硯按掉手機,走到她的小秘書前面,「這幾天工作得不錯,姐今天請你吃飯?」
「不用了,不用了,零總監。」小靚抬起頭來連連擺手拒絕。「放心,不是封口費。」小靚看著零總監滿臉的笑容和調笑的語氣,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零總監,原來你跟羽總早就認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