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歸還,性命難保

第一百二十六章 歸還,性命難保

徐氏走後,底下的人來報,說陸夫子來了,問彥晚依是否方便去見。

彥晚依想也不想就拉上面紗遮住傷疤,道:「見!夫子來了怎麼可以不見!」

她心裡龐然若失,說不明到不清的害怕感前所未有。也許過不了多久,她想見他也不一定能見得著了。

「好點了么?」炫白大理石橋畔的垂柳之下,陸筠川轉身便見披著面紗的彥晚依。

他曾想過見到彥晚依該怎樣問候,卻沒想到簡短一句話將他內心深處隱藏的恐懼透露出來。

彥晚依在他焦急的目光下俯身行禮:「已經好多了,多謝夫子挂念!」

臉上的傷疤是好多了,可心靈的創傷卻是久久不能癒合的。

慕容心兒說她於他有情,她想倒不是她對他有情,就是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陸筠川為何執意要收她做學子。一想到她是他的學子,她心裡就不是滋味,也許……不。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自私不經你同意就……讓長公主誤會,差點毀了你的臉。」陸筠川慚愧,伸手顫巍巍掀開彥晚依的面紗。

彥晚依低垂著頭,任由著他看,看得足夠久了這才後退,拉開彼此間的距離道:「會好起來的,夫子不用擔心。」

陸筠川手上面紗划落,對上彥晚依黯然無光的眼瞳,心下悸動連呼吸都帶著幾分急促:「我們開始功課吧!」

「夫子,我……我不舒服,可否改日繼續?」彥晚依道。

見久了他便還想著見他,這幾日沒見他倒省了心上的負累,或許漸漸的他們不見了,就可能習以為常,然後回到原點。

「夫子」這個詞,她對著他喊還是喊得很生澀,如果可以的話,陸筠川的名字還不錯,只是……以後她也不能喊了,或許稱他為駙馬更為妥帖些。

「改日?好,改日,是我思量不周。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來。」陸筠川急切的道。

看著面前似有意疏遠他的彥晚依,他有些失落,自問這難道不是他想要的么?

可是,她不再像從前一樣活躍了!

「那,晚依就送送夫子吧!」彥晚依道。把他留在這裡,自個離開是不行的,怎麼樣來說他也是她的夫子,他教授她禮儀,她理應將他送出府外才行。

「不,不必,我找得著路。」陸筠川唯恐她追上來,踉蹌著後退。在其的注視下,迅捷轉過身去加快步伐離開。

彥晚依站在原地,她說過會送他就會送他,哪怕他不希望她跟著,那她就這樣站在這裡目光相送總行。

彥淺清閒遊至此,見二人微妙的互動,到最後成了不歡而散,不覺為他們心酸。

看得出來,彥晚依那丫頭喜歡陸筠川尤不自知。而陸筠川不是木頭,為了迴避彥晚依,用的方法太過狠絕。

她若是彥晚依,怕是也不敢輕易逾越師徒之間的界線的吧!

「清兒?!」正欲轉身,陸筠川興高采烈奔跑過來。彥淺清駐足,也只得等他上前。眼神隨意飄過那處炫白大理石另頭萬條垂下的綠絲絛間,彥晚依在哪臨風而望。

「陸夫子有事么?」開口帶著明顯的疏遠之意,遠不似之前。

「夫子?清兒就不要調侃我了,我也是被……」陸筠川著急,似有怕她誤會之意。

「被逼無奈還是什麼的?陸夫子不必解釋。長公主人美心善,遠比我們家粗丫頭晚依好得太多。」彥淺清搶過話來,眼神裡帶著不少輕蔑。

「我知道是我不好,但這跟長公主又有什麼關係?清兒你不要亂想好不好?晚依被長公主險些毀容,我也很過意不去。」陸筠川走近前來,情緒激動的他大有將手握上彥淺清肩頭的趨勢。

彥淺清不著邊際避開,黝黑的珍珠眸眼裡帶著警告:「陸夫子,你的事情我管不了,但請你以後多謹言慎行,否則將軍府不歡迎你。」

「清兒,你怎麼可以……」

「我怎麼不可以,難道我說的話還不夠明顯么?」

不怎的,現在她特別嫌惡這個陸筠川,如果不發生彥晚依被慕容心兒划傷臉蛋的事,他勉強還能算是個將軍府的客人。

深深看上陸筠川一眼,彥淺清毅然決然轉身離開。

竹苑。她住的那棟房子尚在重修中,其不遠處一汪深潭畔,栽滿種著許多藥草。

「小姐!」一身碧藍色奴婢衣裙打扮的露兒眼睛一亮,放下手中擺放的盆景向彥淺清奔來。

彥淺清一臉茫然回神,見是露兒,便點頭致意:「嗯,交給你任務,讓你幫我盯著那萼兒,你這是幹什麼?怎麼管理起這些來了。」

「呵呵!小姐,那萼兒都說了什麼啊?」忙挽上彥淺清的手臂,露兒將人帶去那處亭子,嬌聲問。

彥淺清隨手摘朵花,找個地坐下,不忘忽悠露兒:「不是讓你盯著她嘛,她說的話不可信。你得繼續盯著她才行。有什麼疑惑的地方可以告訴我。」

露兒困惑,她就是想知道萼兒都對她家小姐說了什麼,可看她家小姐的意思,顯然是不會告訴她的了。

好吧!既然她家小姐叫她繼續盯著萼兒,那她就繼續盯著好了!

「小姐,我發現萼兒時不時會在黃昏后鬼鬼祟祟的往少有人經過的假山處停留。」

彥淺清扯著手中花瓣兒,沒好氣的笑問:「那你可發現她鬼鬼祟祟幹什麼了?」

顯然問不出什麼,露兒搖頭表情上帶著絲委屈:「我好幾次都被人叫住,不想驚動她就沒繼續停留了,反正小姐是說對了這個萼兒有問題。」

彥淺清也跟她扯不起這個話題,環視周圍周圍的一切井井有條,就是她住的那地兒有些亂,些許花草都被木材壓住了。

「小姐找什麼?如果是找那盆枯木枝的話,那就沒事,它早被雨姐姐好端端的移放去花房了!」露兒笑道。

她不說她還真忘了,君無憂家不是不遠么,真不知道君無憂幾個意思!明明就只是在普通不過的枯桃木,卻偏偏叫它「休雪」……

「花房?這時節不是,也罷!回頭你讓人把它給君家無憂公子送去吧!」她來這裡不過隨便走走,既然來了,順道也將該歸還的歸還。

君府那邊,君老夫人身體才好些,便讓人準備馬車,說是要去將軍府看看她家的淺淺。而君無憂呢,去辦事被長安推回來便撞見這一幕,只得和著府中僕人一起鬨。

君府客廳,君老夫人被人扶坐回主位上,見後面被長安慢慢推進來的君無憂,滿臉慚愧:「無憂啊,君府對不起你,祖母時日也不多了,也知道你有那個能力。」

「祖母嚴重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孫兒聽著呢,不用顧忌的。」其實,君老夫人說的這些,他從來沒在意過,不然也不會留在這裡。

「你也到了該娶妻的年齡了,通房丫頭也沒有個。祖母啊就尋思著,是時候該給你……」

君老夫人還沒說完,君無憂便道:「恩公她欽王妃的身份已是板上釘釘的事,祖母您不要亂來。」明顯一眼便看你穿其心思。

「板上釘釘那又如何?拔下來不就好了嘛!倒不是祖母讓你娶她,淺淺她是真的不能嫁給欽王,不然性命難保。」

君老夫人的話簡直讓君無憂駭然。理智讓他覺得這其中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祖母,抗旨不遵可是大罪,您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如果你還當淺淺是恩公,就答應老身,過幾日隨老身去將軍府探探她口風。否則啊老身死不瞑目。」捶著胸膛,君老夫人情緒激動、老淚縱橫的。

君無憂拋個眼神給她身邊隨侍,隨侍便掏出手帕走近小心替她擦拭著。

他不說話不反駁,當得是默許。回頭還特地讓人去查探了番,可惜所獲無幾。

「公子,這盆枯木是讓將軍府的人給送回來的,長安記得沒錯的話,它不是在承德醫館的嗎?」長安見他家公子愣坐在那盯著盆枯木,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

「長安,你越來越不像話了,想從我這裡探知什麼嗯?」伸手滑動身側的滑輪,君無憂轉過身去不看枯木:「找名花匠來看看,它是不是死了。」

「噢!」長安點頭,看著面前的枯木,心道他家公子總算有了些理智,但要使枯木逢春,一個字難,兩個字難啊!

天下第一樓。

聽到謝阮廷、楚潯兩人說,慕容紫荊特地擺脫了她皇叔慕容珏前來問他平日里都來這裡的作息,君無憂一陣莫名其妙。

這嬌蠻的郡主殿下什麼時候盯上的他,他沒興趣。

「君無憂!你還真來啦?」楚潯還想說他們對他行蹤絕對保密,但慕容紫荊已經在樓上瘋狂招手了。

「這怎麼回事,你們兩個最好想好解釋。」君無憂道,理都不理慕容紫荊,眼角瞥見她人了卻還是視若無睹。

謝阮廷欲言又止,他、楚潯、君無憂,三人相處得雖不愉快但也融洽,甚至連家族裡的人都質疑他們之間的關係。

只有他了解,君無憂看上去一副很好相處的樣子,其實一點也不好相處。不知為何,君無憂總給他一種看的著卻摸不透的錯覺。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將門玉女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將門玉女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歸還,性命難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