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試探,殿下慢走
「我們什麼可什麼都沒說,要怪就怪你來的太巧了,她沒走……」楚潯偷瞄著君無憂臉色,強忍著笑道。
君無憂,平日里見那些女人總是姐姐前妹妹短的。遇見了合眼緣的姑娘,還會贈上一首詩稱讚人家。現在倒好,心情不好還是……怕了這個紫荊郡主?他若是早知道君無憂有這麼怕女人,拼著膽子也該把他的行蹤散發出去。想想都覺得有趣!
「阮廷雖為謝家人,但負責天下第一樓的一切事宜。」君無憂淡淡的道。
言外之意,謝阮廷辦事不利,把人留在了這裡。
謝阮廷點頭,看著離開憑欄從樓上迫不及待跑下的慕容紫荊,眼瞳幽幽意味不明:「無憂,你覺得一個女孩子滿面羞怯,什麼也不說就說等你,這是阮廷負責得了的事么?」
「你別說我還真有點覺得,這郡主殿下對咱們無憂挺有意思的。哈哈~」楚潯不怕死的插腰大笑。但見君無憂愛搭不理的、一旁謝阮廷警告的眼神,遂即不知所措,腰也不屑於插。
「君無憂!」慕容紫荊提裙撲來。
「兩位慎言……」君無憂來不及說什麼,身後長安見慕容紫荊的急迫樣,機智的推著輪椅就轉身。看得後面兩個人一臉懵逼。這長安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護主了?
幾日很快過去,將軍府里安靜得異常詭異。這夜,萼兒終於披著外套在一個酒樓與她主子接頭。沒交談一會,露兒便帶著彥淺清闖進去。結果是,彥淺清留下了,露兒卻被一個黑衣蒙面的人擰了出去。
「是你……」見一身紅裳,戴著金黃色面具的赫連城從緋色帘子里出來,彥淺清看萼兒的眼神也複雜起來。
「不錯,是我。」赫連城邪笑,踱步來到跪在帘子外的萼兒面前,隨手就捏起她的下巴來:「你突然跑到這來做什麼?」
一句話問的模稜兩可,可彥淺清還是知道他問的是自己並非萼兒。
「她是你安插在我身邊的吧!赫連城,為了從我身上得到好處,你還真是費盡心思啊!」朱雀令她早說過,她並不知道是什麼,她也沒有,可他就是不信。
丟去手中的下巴,赫連城直起身看來,道:「清兒,在事情沒有搞清楚的情況下你最好不要亂說。我都讓她做什麼了?她比你清楚。迄今為止,我就讓她向你坦白一切而已。」
「坦白一切?讓她取得我的信任,然後你想讓她做什麼她在我這裡就暢通無阻、如魚得水了是不是?你真的好卑鄙!」彥淺清才不相信,相信了她豈不是傻子了!
赫連城解釋也無力回天,他仰天長嘆,一時間竟無話可說。
「彥大小姐,主子想得到的東西,一旦知道在誰的那裡通常都會採用最直接的方式。無非就是多耗費些人力財力的問題罷了。如今您失憶,記不起仇家,這十分對您現在的處境不利,主子這樣做也是為了您好啊!」最後還是房間內突然出現的褐袍中年男人說的。
彥淺清後退,完全看不懂這些人到底給她演的什麼戲,「為了我好,我與你們非親非故,我的事你們也要管?」原主的姑姑算計她,把她從另一個世界帶來,他們這又是想幹什麼?
赫連城無聲遣退褐袍中年男人,一步步向彥淺清走來,站在一定的位置,居高臨下道:「孤想管便管,你總有一天會知道,也無權拒絕。」
「赫連城,如果你非要這樣的話,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趕快把露兒交出來,否則別怪本小姐不留情面!」能如此自稱的,想必也非一般人了,想討好她從她這裡得到好處,那也得看她接受不接受。
「把清兒的丫鬟也就是那什麼的露兒還給清兒,至於這廢物,沒有利用價值就地解決了,清兒能這樣,都怪她!」無力的說著,赫連城伸出修長的手指不住揉捏大腦皮層,轉身也不管彥淺清是去是留:「孤頭疼的緊……」
彥淺清嗤笑,都到這個時候來還一口一個「清兒」,喊得這般順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是他什麼人。這做樣給她看?
她眼睛還沒瞎,心底也亮堂著。
露兒一被人帶出來就抱住彥淺清,上下將她渾身上下檢查了遍,這樣子教彥淺清啼笑皆非。
「沒事,我們回去吧!」彥淺清拉著露兒兩人正要離開,那邊匍匐在地的萼兒驚慌,拼了命的爬著過來一把將彥淺清的大腿抱住,大喊:「小姐救我!」
「你現任主子要殺你,與我何干?怎麼說來,你當初參與了殺害我的事,你覺得我真的不在意么?你死了,正好合我意!」對於曾經置她於死地的人,彥淺清可沒有菩薩心腸。有人動手,也省的髒了她的手。
套路任務失敗,留著也沒用。可惜了這細皮嫩肉的,楚楚可憐的美人兒!縱使她想留她一命,她主子肯么?遂,彥淺清隨意。
露兒露出憎惡的表情,躬下身去使勁掰開緊抱彥淺清腿腳的手。掰不開就著急看向彥淺清,最好笑的是與萼兒杠上,大眼瞪小眼的。
「不,小姐,你救救我!我肯定還有用,還有用……」那邊赫連城的屬下抽出長劍過來,下的一邊同露兒比力氣的萼兒花容失色大喊。
彥淺清嚴明手快,一把將露兒拉開,同時袖間藏匿的銀針咻咻發出,幾根銀針剎那刺中那握劍的臂腕。
「呃!」中招的淺叫出聲,那握劍之人住了手,看向彥淺清的目光及其複雜,有敬有畏有不懂。
「你這麼急迫,是想殺她儆本小姐么?本小姐看得血腥,本小姐丫鬟可金貴著呢,要是被著了你覺得你擔待得起?等我們走後,她,你愛怎樣就怎麼樣。」說著,低頭見萼兒那無辜透著感激的淚光,彥淺清道:「放手,是想等著本小姐廢了你這雙手不成?你有沒有用對本小姐不重要,與其求本小姐還不如去求你主子。」
萼兒驚愣,緩緩的鬆了手上力道,露兒被剛才那劍嚇得寒蟬若噤,但見萼兒這樣,便趁機抓一把彥淺清面前萼兒推開。
「小姐,我們走!」唯恐萼兒再爬上來拉住彥淺清,露兒慌張的催促道。
彥淺清受到過她那個世界良好的教育,對生命始終本著尊重的態度,哪怕這萼兒真的是該死,她畢竟也還活著不是?萼兒說自己還有用,她也給萼兒指出條出路了。這有作用嘛,就要看人怎麼變動了。
唉!可惡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她知道誰是原主的仇人便好。彥芸,太子妃徐淑景是吧!還真不是冤家不聚頭,前些天她惹了人家。
平安回到將軍府,彥淺清在丫頭們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完,才把露兒哄去休息,這一關門就碰上了狼。「你!」還被來得及避開,慕容珏便將人壁咚抵在雕花鏤洞的門面上。
慕容珏可真的是行動派,二話不說要下嘴,只可惜被彥淺清強硬的躲了過去:「告訴我,你這麼晚去見了誰?」
「一個危險的人物,帶著面具,殿下應該不認識此人。」彥淺清蹙眉,承受著面前之人強大的氣場,還是直言不諱道。
方才她和露兒的談話,他必然是聽到了什麼,倘若她有所隱瞞,他該如何看她,只怕憤怒難收,那她就危險了。
「男的?」
「對,是個男人,看樣子很有勢力,知道我是你的女人還光明正大的問我索要什麼朱雀令。」彥淺清推著面前之人,淡淡的道。
慕容珏知道朱雀令是什麼,「朱雀令」三字從彥淺清口說出,怎麼聽怎麼不舒服。她莫非也認為他接近她,就是為了從她身上得到什麼朱雀令吧!
賦靈族早就已經不存在,賦靈一族就只留下那綉坊坊主聊生。朱雀之令真有那麼大的作用,早該顛覆乾坤扭轉戰局了!
「那清兒不妨告訴本王,朱雀之令在不在你這裡,這樣本王也好替你保管,省得那些小人心生不軌……」湊近彥淺清,慕容珏緊盯著她低垂的眼眸道。
「多謝殿下抬愛。其實淺清並不知道什麼是朱雀令……」彥淺清怯生生的道,袖下捏緊、眸子里已然一片冰冷。
面前這人陰晴不定,她只是試探他一試,他便毫不猶豫的吊住上魚鉤。到底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你不說本王也知道在誰的那裡,好好休息,待本王花些時間找上一找到那朱雀令,看看是否真如傳言那般!」撫摸上抵在他胸膛的手,慕容珏倏然起身順著被弄皺的衣袍,看著彥淺清的眸子里多了幾分寵溺的味道:「清兒這是不希望本王走?」
彥淺清還沒反應過來,在她看來慕容珏通常都不怎麼好說話,怎會輕易就走?「不,怎麼會,只是礙於禮節。」待反應過來,她才知時間不早,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很是不妙。
慕容珏本是要走的,聽了這話不自覺的停了步子。唇角微揚的他稍稍躬身,眉眼傾斜的打量著彥淺清,隨後看著彥淺清將門打開恭送他:「殿下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