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事早已開始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接近,很快聽見了敲門聲:「妹妹,你們在嗎?是我,你大哥。」顧懷亮問道。
「哥哥,你們進來吧,我跟皓月都在呢。」顧娉婷拉拉容皓月的衣袖,抓她的手有些緊。
容皓月知她有些緊張,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
房門打開,顧懷亮容皓月自然是認識的,那麼另一個男子就是孟平川了。
孟平川身高八尺,因為常年征戰的緣故身材魁梧,他的眉目間也英氣逼人。這與容皓月平時接觸到的男子不同,她的哥哥和身邊小姐妹的兄長如顧懷亮,都是入仕或者從商,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的,並沒有這樣的衝擊力和震懾力。
顧懷亮向三人分別作了介紹:「這是我的好兄弟孟平川,平川,這是舍妹顧娉婷,這位是容家千金容皓月。」
孟平川向兩人點點頭,打了招呼。
寒山寺的海棠開得正好,四人年紀相仿,又因為顧懷亮常年在外經商,見識廣博,孟平川因為跟顧懷亮交情頗深,對她們也親近,談了行軍途中的趣事,四人交談甚歡。
午飯是在寺內吃的,寒山寺的齋宴素有美名,除了孟平川,其餘三人都是常客。
孟平川常年在外行軍,吃住條件十分艱苦,此時難得嘗得一桌好菜,不禁感嘆:「真是羨慕你們,四時三餐,賞花品酒,人生樂事。」
顧娉婷聽了他的話,心裡也覺得有些難受:「孟哥哥,以後你可以經常過來。」
顧懷亮哪裡能不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他指指顧娉婷,朝孟平川道:「平川,我這個妹妹最是虔誠,一月里來這裡兩三趟,你若是想來,可以與她作伴。」
孟平川笑笑點點頭。
許是見容皓月久在一旁未作聲,孟平川看向她:「容小姐倒是嫻靜。」
容皓月見他關注到自己,頗有些意外:「孟公子,小女這廂有禮了。」
孟平川深深望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
顧娉婷見此,也看了看兩人,沒有說話。
四人在寒山寺分別後,顧懷亮與孟平川約了人有事相商雙雙離去,顧娉婷與容皓月則在山門處分別,各自歸家。
容皓月沒想到,從寒山寺回來后第三天,她收到了孟家的拜帖,孟家二房大娘子請她和她的母親過府一聚。
容皓月的母親玉琴綺也大感意外,因為孟家雖然是將門之家,但長房也只剩下孟平川一人,二房更是與容家素無來往。
玉琴綺派人去打聽,竟得來一個竟然的消息,孟家二房大娘子竟然打算替孟平川向容家提親,求娶的正是容皓月。
這消息一出,容家人人面面相覷。容祖望一向愛惜幼女,此刻也不禁有些責怪地問:「月兒,你是不是私下跟孟平川有來往?」
名門閨秀與人私定終身,傳出去可不是什麼好聽的事。容皓月真是委屈極了:「父親,我與孟平川只見過一面,就是跟懷亮哥哥和娉婷一起去寒山寺的時候,我們連話都沒說過兩句。」
容祖望知道自己女兒從不說謊話,此時也不解了。還是玉琴綺說了一句:「我們不妨前去赴宴,若是不去是我們失禮人前,孟家到底也是名門貴室,不會做出什麼不成體統的事來。」
玉琴綺說話一向在家裡是有些分量的,容祖望也沒有再說什麼。
孟家的拜帖說是第二天請容家主母和三小姐過府一聚,玉琴綺和容皓月第二天過午乘著馬車到了孟府。
孟家二房大娘子秦素眉早已在門外等候,見兩人走下馬車,她上前去迎。
容皓月跟隨母親進入孟府,一路上看到孟府的亭台樓閣十分精緻華美。孟府畢竟是一門虎將,三朝世家,孟府經歷了數次擴建,規模已經十分宏大,相比之下,容府只是小門小戶。
秦素眉招待她們到花廳小坐,三人閑談家常事。
「我真是羨慕容夫人,生了個天仙樣的女兒。」秦素眉說話間不時打量容皓月,對她讚嘆不已。
玉琴綺聽她話語間總帶上容皓月,就知道聯姻的打算應當不假,因為此前兩家並無聯繫,孟家這一打算十分唐突,她也不十分熱絡的樣子:「孟夫人客氣了。」
見她並不接話,秦素眉乾脆將話挑明:「不知道容小姐許了人家了沒?」
「月兒還小,也不懂事,我們家還想留她幾年。」玉琴綺答。
秦素眉斂袖喝了口茶,笑著說:「容小姐這樣的才貌,怕是家裡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不等玉琴綺接話,花廳門外傳來一聲:「嬸嬸安好。」
容皓月循聲望去,只見孟平川走進了花廳,他雙手作揖向秦素眉行了個禮。
秦素眉示意他在一旁坐下,並向他一一介紹:「容小姐你已經見過了,這是容夫人,你還未見禮。」
孟平川即刻起身,雙手作揖,向玉琴綺行了個禮。
從他走進花廳,玉琴綺就在暗暗打量他。在見到他之前,玉琴綺早就聽說他在駐守邊疆時連勝幾場大戰的名聲,她原以為雙親早喪、浴血沙場的孩子必然冷情冷性,少不了戰場上戾氣的影響,但今日一見,孟平川言行有度、溫文有禮,雖然父母早逝,但撫育他長大的叔母也是通情達理之人,至此玉琴綺對這門親事也不是那麼反感了,端看容皓月怎麼想。
卻說容皓月對孟平川印象不壞,但是顧娉婷是她最好的姐妹,她早知道娉婷對他有意,又怎麼能接受這門婚事,在她心裡,早將孟平川排除在夫婿人選範圍之外。
秦素眉有意撮合他們,特地留玉琴綺說話,對孟平川說:「平川,月兒還沒來過我們家,你帶她到園子里逛逛吧。」
孟平川自然應允。容皓月看看自己的母親,玉琴綺點了點頭。
孟平川領著容皓月走到園子里,他首先開口:「皓月,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容皓月點了點頭。
「皓月,今天其實是我讓嬸嬸約你們過來的,」容皓月意外地轉頭看他,十分不解:「為什麼呢,我們才只見過一面啊?」
「不,在你小的時候,我們就見過了。」孟平川這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