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重逢
愛情臨終第十章重逢
「好像是因為生病，家裡條件也不好，後來就想不開了。我還是聽鄭晨說的。」
「鄭晨怎麼樣。小時候就是她聰明。」
「是。那時候我們之中最聰明的兩個，就是你和鄭晨了。她現在在川陽的一所大學當老師，有個女兒，不知道為什麼，也離婚了，女兒歸她。」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還是你，做得是真正有意義的事。」
「你就別吹捧我了。劉澤，你知道嗎？其實我覺得吧，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我沒有讀太多的書。你知道嗎？收養我的那戶人家條件還好，是個小老闆。但是我就是不想讀書，初中畢業就出來了，然後乘著那幾年濱海的房地產賺了點錢，現在都在這裡了。」
「錢只有這樣，花的才有意義。」
他笑了。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偉大，反正找個事情干而已。好在，現在國家的投入也很大，否則光靠我，能撐到現在就不錯了。」
「帶我去食堂看看吧，還想看看宿舍。當年我們只有這倆個地方。」
「好。」
我們順著主幹道往右邊的一棟小樓走去。食堂的門口蹲著幾個人，正在那裡摘著菜。
「宋院長。」其中一個年輕的人站起來。
宋華清點點頭。
「今天的飯煮好了吧。」
「已經煮好了。宋院長，這兩天給我們送米的那個小江，好像送來的米不太好。」
「送來的米不太好？怎麼回事？」
「以前都還好，就是這兩天送來的那些米，似乎有點不幹凈，裡面還有老鼠屎。」
「胡鬧。你們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到現在才說。」
「我們一開始以為是其中幾袋，可能是無意中的，但是今天打開的幾袋和那幾袋是一樣的。你不來，我也準備一會去和你報告了。」
「一會給他打個電話，說我們不用他的米。」
「可是他。」
「他什麼。無論是什麼人，只要送的東西不好，我們就不能用，。這裡是給孩子吃飯的地方，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不要說我們擔不起這個責任，就是我么的良心也受不住。如果是你們自己的孩子，吃了這樣的米，你們還會這樣很自然的說出這些話嗎？」
年輕人點了點頭。
「好，我一會就給他打電話。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以前他做事很不錯的。」
「以後遇到這種事，要第一時間和我報告。那那些米你們沒有用吧？」
「沒有。發現情況之後我們就把那些米送出去曬了。用的是庫存的米。」
宋華清點點頭。
「劉澤，我帶你進去看看。」
我看到裡面的餐廳擺放著一張張的小桌子，靠近裡面是后廚，此刻正有幾個戴著廚師帽的人在那裡忙碌。
宋華清走到靠近窗口，幾個人立刻向著他打著招呼。
「今天有有炒肉片嗎？」
「有的。」
宋華清對著我笑了笑。他指了指那個我太熟悉了的菜。
「我那個兒子，我曾經帶過他來，希望他感受一下。可是被他媽給寵壞了，吃了兩頓就跑了，我回家問他十八歲才不好吃，他說除了那個炒肉片，其他都不好吃。」
「我記得當年我們都是周日或者是周六，裡面哪有多少肉啊，就是配著一些土豆，大蒜，但是那個香，我是根本就都忘不了。」
「這裡的孩子不挑食。和我們小時候一樣。除了有些稍微大點的女孩，其他的孩子都是很好。就是那些大一點的女孩，他們也都會主動說自己要少一點肉。」
「是，都是一群可憐的人啊。」
「劉澤，我想問你一句話。你覺得我們這幫人可憐嗎？」
我搖搖頭。
「我開始的時候，覺得是。畢竟人家都是父母從小帶到大，有人寵著有人疼著，而我們什麼也沒有，而且居然連自己的父母是誰，住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但是後來我想通了，其實人這一輩子，你失去的多，你也同時就會得到很多的東西。人，有點困難都不可怕。」
「看樣子做這行的確是偉大了，你現在這境界，一般人根本趕不上。」
他哈哈笑了起來。
「劉澤，少損我啊。」
一個男人匆匆走了進來，看到宋華清，他立即滿臉堆笑，從口袋裡拿出香煙。
「宋院長，那批大米，我真的不知道，沒有檢查。不好意思。」
「小江，你是知道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的。這裡是給孩子，而且是一批這樣的孩子養活的地方，你賺這個錢，不是我說你，你不覺得你內心有愧嗎？」
「宋院長，你真誤會了。送到保育院的米，每一車我都會認真檢查的。這兩天因為我家裡有點事，而且給我送米的那個大伯，一直都是不錯的，所以我就大意了。您放心，以後這保育院的米，我一定每一袋都檢查。」
「小江，不是我做事絕情。你還記得當年你們在這裡競爭的時候，我就說了。咱們價格都不是最重要的，但是最重要的就是質量，乾淨。咱們可是簽了合同的。我要是今天可以，那麼以後誰都可以這樣。」
年輕人的臉龐有點紅，他看了看我，然後又把目光轉向宋華清的臉上。
「宋院長，我能不能單獨和你說兩句話。」
「不用了，就這樣吧。你先回去。如果有什麼，到時我再通知你。你放心，錢的事，我宋華清不會含糊，一會財務會和你聯繫的。」
「宋院長，難道你不看在成大姐的面子上嗎？」
「成大姐。誰？」
「成璐成大姐，給我送米的那個大伯就是成大姐的養父啊。」
「你說什麼？成璐在城陽，她養父怎麼會在這裡？」
「宋院長，成大伯幾年前就搬到這裡來了啊，我家的米一直都是他送的，只是我們知道你不太喜歡這樣的事，所以一直都沒有說。」
「你等等。」
宋華清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是？大伯早在這邊了？你怎麼早不說？」
講了幾句的宋華清笑了起來。
「劉澤今天在我這。想不到？沒有沒有，不是單獨聯繫的。這小子過來沒和我說。是袁阿姨告訴我的。你忙吧。」
他放下電話。
「我看在成大伯的面子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下次要是再有這樣的事，誰也幫不了你。」
「謝謝，謝謝！」
他轉身笑著對著我點了點頭，然後走出了食堂。
「成璐說她晚上來，江月雨也來。你晚上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