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馬斯
愛情臨終第十二章馬斯
門口站著一個大約五十歲的男人，穿著一件很髒的衣服，上面沾滿了油。看到宋華清，他笑著點了點頭。
「宋院長，我上次說的那件事，您看什麼時候給我安排。」
「張先生，關於您的這件事，我們已經和您說過了，鑒於您家庭的這個情況，我們考慮暫時還不具備收養的條件。當然，您要是著急了，可以去別的保育院看看。」
「宋院長，您這麼說我就不懂了。你們的書面答覆我也看到了，我也諮詢了人，你說我都已經五十多歲了，和老婆無兒無女，再說我家情況你也了解啊。我修車，老婆和您夫人一起做生意，你說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張老闆，這不是說經濟上的事。保育院有保育院的規章，我們這個是不能變更的。」
「宋院長，你的意思是這事沒商量了？」
「可能是。」
「那好吧。」
男人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姜老師關上了門。
「他老婆前兩天讓你嫂子來說，我也沒理。」宋華清對著我看了一下。「我們這一代從保育院出來的，已經有好幾個因為領養家庭的原因，導致了悲劇。我不想再發生這樣的事再發生。」
「宋院長，你做的對。」袁阿姨笑著看著我。
「一個好家庭完全不一樣。你，還有劉澤，鄭晨，都算是好的。方明軒，還有成璐他們，可能就稍微差一點。」
「是。袁阿姨，您不知道吧。方明軒已經不在了。」
「什麼？方明軒不在了？什麼時候的事？他才多大啊？」袁阿姨愣住了。
「前一段，袁阿姨說的對，他就是因為小時候的環境不好。這些年，也一直都不和我們聯繫。」
「是，每次聽你們說聚會，總是沒聽說他。」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住在哪。我們之中，只有林悅和他關係好一點。他離婚也好幾年了。」
袁阿姨的眼睛里濕潤了。
「我記得他比你們稍微大一點。小時候的時候就不怎麼和別人玩，正好又碰到一個那樣的家庭。那他有孩子嗎？」
「有一個，是個女兒。給前妻了。」
「那就好。無論如何，也算是給自己留了香火。一個人一個人的命吧。希望他下輩子，投生一個好人家，這輩子，他苦也受夠了。」
宋華清點點頭。他看著那邊的欣欣。
「欣欣，餓了吧，我們吃飯了。」
一頓飯我們卻因為提到方明軒的事，似乎有了一種壓抑的感覺。宋華清想要喝酒，我沒有讓他喝。最後，我們一人喝了一瓶啤酒。
那個姜老師並不總是說話，袁阿姨倒是非常開心，甚至於和我們一樣，喝了酒。
「阿姨，成璐和江月雨晚上來，你想不想來。」
「是嗎？璐璐和小雨晚上來？那感情好。不過晚上不行，我得帶欣欣。這樣吧，等劉澤下次來，你們都在我家。」
「好，知道你晚上離不開。」宋華清笑著看了一下姜老師。「我們保育院的老師最辛苦，整天都是不著家，給你們都造成不便了。」
「宋院長，看您說的，這吃著你的，喝著你的，我們這一家靠您的地方多了呢。你還和我們客氣。」
不知道怎麼的，也可能是因為晚上燈光的原因，我忽然覺得坐在我對面的姜老師臉忽然有點紅。
吃過飯，姜老師帶著袁阿姨和欣欣先走了。我告訴宋華清這次我來的事情，讓他晚上等成璐和江月雨來之後給我打電話。
「好，。不過你可千萬別溜了，江月雨難得出來的。」
我在他肩膀上揍了一拳。
下午兩點，我趕到了馬斯讓我來的這個地方。昨天下午我離開律師事務所的時候，他就給我打了電話。
我知道他找我，肯定是我的父母之間有結果了。這些年他們其實一直都在談離婚的事，我也早知道我的養父有情婦。那是個比利時女人，在我還在還在上大學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件事。我的養母瑞茜，這些年其實她一直都對我很好，但是我也知道，其實她也有個屬於自己的情人。
馬斯是我上大學時認識的一個中國人，他的真名叫馬文博，而我在學校的留學生牆看到他的故鄉的時候，我立即就有了一種強烈的慾望，想和他認識。
當時他正在和一個德國女孩談戀愛，曾經有一段時間我甚至認為他可能不回回中國了，他比我大幾歲，而是在我上大學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法律系的研究生。
他對我的身份很感興趣，一開始的時候，我知道他就是知道我的身份，想在我父親的公司里某個職位。
可是有一晚他居然帶著一瓶烈酒來找我喝酒，那是一瓶來自俄羅斯的伏特加，高度酒。
我知道一定出了什麼事，因為我已經給他在我父親身邊找了個事做，而且我父親居然很信任他，而且他從來都不喝酒。
我知道，那肯定是因為，他女朋友和他分手了。
結果當然不出我的意料之外，而且諷刺的是，搶走他女朋友的居然是個俄羅斯人。
那是我們第一次和高度酒，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大醉，
有時候你和一個朋友關係非常好，只需要喝一次醉酒。這真是一種很奇怪的事，如果兩個人在一起曾經喝醉過酒，也許第二天你們就是很好的朋友了。
而且他在我父親的公司的位置也越來越高，後來我父親關於家庭的私事都開始找他處理了。
從我回國之後，他曾經也回國過兩次，每次談的都是我父母離婚的事。
他昨天說在濱海見面，這倒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
所以在濱海公園的一個露天音樂茶座，我端起茶杯的時候，就和他提了這個問題。
「你似乎對他們是不是離婚並不關心。上幾次我就看出來了。」
「我關心，沒用，那是他們的事。」
「很高興，你依然還是西方的思維。要是在這個地方，可能現在你得思考的很多。」
「我倒是覺得你很奇怪。」
「哦？我為什麼奇怪？」
「我懷疑你在這裡談了個女朋友。」
他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