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第二天，周日早上。
八點。
尼歐的手機鬧鈴開始振動。雖然尼歐前一晚已經將鈴聲設置成了振動，但這振動的聲音還是把他旁邊的江晚也吵醒了。
「嗯？」江晚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的尼歐，甜甜地笑了笑，「早安。」
「早安。」尼歐溫柔地答道，「抱歉，吵醒你了。」
「沒事的啦。」
江晚說完，舒舒服服地蜷進鬆軟的被子里。
尼歐昨晚「信守承諾」，確實沒有弄疼她，說等她準備好再說。
……
尼歐看著她，「你早晨剛醒來的樣子真的太美了。」
「嗯。」她答道，睜開了眼睛，微笑著看向他，「你也，很帥。」
尼歐笑了笑，靠近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你還想繼續睡嗎？」
「不用啦，我可以起來了。」
「那好。」尼歐吻了上去。
「一大清早的……你怎麼就……」
「哦，你不知道嗎，這是常識吧？」
……
……
-
……
尼歐側身把江晚抱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頸窩。「我真的不懂。」
「不懂什麼？」
「我總覺得從你這裡得到的不夠，好像永遠都覺得不夠。」
江晚笑了笑，「你是不是，因為欲求不滿啊……」
「不是的。」尼歐微微搖頭，「和那沒關係……我還是會覺得不夠。我也解釋不清楚。」
「這麼說也挺巧的。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喜歡你呢。」江晚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們差距很大啊。理論上我應該知道喜歡你會有很大壓力才對？可是我好像理智全被情感淹沒了，就是很喜歡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尼歐吻了吻她的耳朵。「你不用覺得有壓力，我不會離開你的。」
江晚忽然覺得，彷彿有些想要流淚。「好的。」
「我只希望你能開心，平安。」尼歐聲音溫柔，「這是我唯一的願望。」
……
尼歐安靜地睡在她的身邊，左手抱著她。
也許他是又睡著了。今天是周日，倒是不用擔心上班的事情。
-
兩人起床之後，尼歐開車送她回家。
「稍微等我一下哦，我收拾好，我們就去吃早飯吧。」
……
江晚在浴室里洗漱。
尼歐站在江晚卧室的門口，看向裡面。
這個女孩的房間里，除了必需的生活用品和繪畫用品之外，衣服也沒有幾件，而且完全沒有一件裝飾品。
一眼望去，幾乎什麼都沒有。如果現在就搬家，也許一個大箱子就能把她的所有東西都裝走。
但儘管如此，床上的被子和衣服還是亂糟糟地疊成一團。
但是床頭有一盞檯燈。底座上的調節明亮的旋鈕已經完全掉漆了。
尼歐本來是個幽默的人，看到江晚的房間，竟然沒有了調侃的念頭。
……
江晚走回到尼歐的面前。
「收拾好了？」
「嗯。」
「那好。」尼歐在江晚的臉上落下了細細密密的吻。
「那是什麼意思？」
尼歐笑了笑，「那是想讓你知道，我愛你。」
「哦……」
-
倆人向電梯走去。
「小蛋糕，早餐你想吃什麼？」
「桂林米粉？」
「我們去吃早茶吧。我想帶你去吃早茶。」
「……太隆重了吧？」
「小蛋糕，」尼歐笑了笑，「看著我。」
「嗯。」
尼歐平視著江晚的眼睛，「你是在擔心財務嗎？」
江晚有點不敢看他的琥珀色眼睛，「我不需要那麼好的東西的嘛。沒有必要花那個錢。桂林米粉就很好啊。」
尼歐只是看著她。
電梯到了。
尼歐牽起了她的手。
「你晚上睡覺怕黑嗎？」
「嗯……是有點。睡覺我得開著燈呢。」
「為什麼？」
「……我小的時候，經常一個人在家睡覺。慢慢地就養成開燈睡覺的習慣了。」
「是幾歲的時候？」
「……六歲吧。」
尼歐愣了愣。
……
兩人走出了電梯。
「小蛋糕，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嗯？」
尼歐溫柔地看向她的眼睛，「你是不是很戀舊？」
「這你都知道啊。」
尼歐笑了笑，「別擔心，以後我都一直會在的，好嗎？」
江晚卻忽然轉過身，雙手抱住他，「……」
「怎麼了？」
江晚的臉埋在他的頸間，一聲不吭。
「……你是在哭嗎？」尼歐伸手輕輕抱住她的頭。「為什麼哭了？」
江晚還是不說話。眼眶裡淚水在打轉。
尼歐轉過身，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吻著她的眼睛。「有什麼事讓你擔心了嗎？跟我說說？」
江晚啜泣了一會兒。
「尼歐……對不起……」
「……」尼歐從她的挎包里取出紙巾，遞給了她，「怎麼了？你沒有什麼要說對不起的。」
江晚淚如泉湧，「我向你要的太多了……對不起……」
「你想要多少就可以要多少。」
「不……太麻煩你了……」
「我不覺得麻煩啊……」
江晚只是繼續哭。
尼歐伸手把她環抱在懷裡。
「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跟我說說？……為什麼難過？」
江晚突然哭中帶笑，「尼歐……你這太善解人意了，不符合你的年齡啊……」
「別打岔，我是認真的，為什麼難過？」
江晚卻笑了，「我沒事。我就是覺得人生艱難……尼歐你比我難多了，你都這麼努力，我還有什麼好難過的。」
「那好吧。」尼歐抱緊了她。「你別太大壓力，先休息好。尤其不要有財務壓力，我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
「噗。不過你的錢終究是你的錢啦……」
「不，你不理解。」尼歐看著她的眼睛，「為你花多少我都是願意的，只要能讓你開心就好。」
「是真愛了啊。」
尼歐吻了吻她的臉，「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