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意外之客
正當他還在深思之時,一個人調皮的從他身後敲了他的腦袋瓜一下,嚇了他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張玥雪。
這個張玥雪也是實習生,和李遠輝同月進公司,可是厲害的主,不僅工作能力比李遠輝更勝一籌,而且嘴上功夫尤其了得,一進公司直接進的是M部門。
但李遠輝不怎麼喜歡這個女強人,倒不是因為她的表面實力強於自己,而是每次實習生的月評會張玥雪都有意刁難李遠輝,李遠輝不善言辭,據理力爭上自然不是張玥雪的對手,每次都是鎩羽而歸。
最甚的一次,是孫芸曼說要離開的那次。孫芸曼和張玥雪是大學的同學,兩人關係甚好,聽說她們有個三人小組,孫芸曼來公司就是張玥雪推薦的,但兩個人性格實在迥異,一個是上天入地的行者,一個是不與人爭,不蔓不枝的蓮花。
那次月評會,是人事的張主任主持的,議題很簡單,新來的同事有什麼工作上或者生活上的困難,大家提出來,公司竭盡全力幫大家解決。
主持人的話音剛落,張玥雪就舉手示意要發言。她好像有一肚子的冤屈要像法官申訴一樣,說話的語氣強硬,就像一把利劍出鞘時的寒光中殺氣騰騰。
張玥雪開門見山的說,「我要為我們的一些新同事打抱不平,有的人仗著自己多來兩天,讓著幫助後來的夥伴熟悉工作,誰曾想,拿著雞毛當令箭,嚴重的官僚主義,險些毀了公司良好的形象,這樣的人真應該打回學校再教育」。
張玥雪說完朝李遠輝瞪了一眼,李遠輝倒是淡定自若,他知道此時與張玥雪爭辯無疑是不打自招,雞蛋碰石頭,即使自己才是最大的冤大頭也不能此時不合時宜的申辯。
頓時整個會場的氣氛令人窒息,張玥雪看李遠輝沒有任何態度也不好再發作,一句,「我的發言完畢」,然後坐下,又瞪了一眼李遠輝,當時李遠輝的眼神朝向自己抱拳的雙手,並沒有雷電的交鋒。
張主任見氛圍不對,立馬圓場。臉上掛著笑容說到,「我知道小張熱心腸,但同事之間這樣的評價多少有些言過其實了」。這時張玥雪正準備反駁,張主任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就知道她要做什麼,早在她要申辯的前一秒就做了手勢示意她安靜。
當時張玥雪真是氣不打一處出,但又不好在大家面前發作。
張主任接著說,「我聽您們的領導反應確實有些新同事剛來有不適應的地方。社會不好比學校,有些困難公司是會想在前面替大家考慮好,但有的困難大家要學會克服,怎麼克服呢就是要多溝通,也要學會寬容,大家都是新人,更要學會相互關心理解。我剛來的時候也和你們一樣,有時師傅稍微一句話說重了,就覺得他看不起我這個新人。但時間久了,我才體會我師傅對我的關心照顧是多少人做不到的。那些永遠對你和和氣氣的人可能也會永遠和你是泛泛之交。你們這批新人都很優秀,用行動把這裡作為你們事業的起點。大家努力」。張主任語重心長的說完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之後沒有人發言,會畢。
那次會後,孫芸曼找到李遠輝向她道歉,說明自己並沒有給張玥雪說任何李遠輝不好的話,也不知她那番指責出於何故。
李遠輝很紳士風度的讓孫芸曼不要放在心上,還打趣說他和張玥雪的戰爭總是無緣無故的,更何況這次有那麼一點由頭她當然不會放過我了,我都習慣了。
李遠輝的這番話讓孫芸曼內心的歉意得到釋然。
一個周末的下午,孫芸曼和張玥雪吃飯,孫芸曼讓張玥雪不要總是找李遠輝的麻煩。
聽了這話,張玥雪停下筷子,左右打量孫芸曼。
「玥玥你看什麼」,孫芸曼問到。
「我看你是不是病了,胳膊學會往外拐了,李遠輝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學會替他打抱不平了,我就是看不慣那小子,上班時一本正經,私下和他們部的那幾個光棍花天酒地,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張玥一臉鄙視的說到說到。
「以後離這種人遠的,除了工作不要和他有過多的交集」。張玥雪以警告的語氣又補充道。
孫芸曼想起李遠輝說他的兩個人格的事,就問張玥雪。
「你相不相信我們每個人都有兩個人格,就像李遠輝這種,上班嚴肅,私下有很平易近人。而有的人不過不這麼明顯吧了」。
慢著,張玥雪搶到,「請準確用詞,不是平易近人,是放蕩不羈好吧」。
「唉,別總是把人往往壞處想,好吧,在你眼裡,只有你哥一個人是有為男青年」。孫芸曼不偏不倚的反駁道。
「那是,我哥可是……」,張玥雪又準備歌頌她哥哥的豐功偉績。
「打住,你哥的故事我耳朵都聽起老繭了,你還是給你未來的嫂子說吧」。孫芸曼立馬打斷了張玥雪的話語。
「我不是正給我未來嫂子說嗎」。張玥雪貧嘴到。
孫芸曼笑了笑,不急不慢,一邊給張玥雪的碗里添湯,一邊說到,「你哥那麼優秀,我可高攀不上,像你哥那樣的高富帥,一定是要白富美才門當戶對的。我呢,覺得李遠輝這種蠻好」。
孫芸曼話音剛落,自己便不知所措。
張玥雪聽到這裡,一臉驚愕,「什麼,我沒聽錯吧,你喜歡李遠輝。你是病得不輕吧」。
孫芸曼馬上回過神來,因為她知道這個問題要是一直糾纏下去。憑藉她對張玥雪的了解,是不肯輕易罷休的。
她快速的反應過來,立刻制止到,「打住,我不是喜歡李遠輝,我只是說像他那種性格的,我和她毫無瓜葛,我對她更是只有同事的關係。上次的事我還懷恨在心呢,怎麼可能這麼快好了傷疤忘了疼」。說完她卻不敢直視張玥雪。
張玥雪對孫芸曼這番言不由衷的話將信將疑。但還是不忘說了一句,「你要是敢喜歡她就是我的敵人,你知道我對待敵人的手段可是高明的很的喔」,張玥雪一邊說一邊狠狠的將桌上的紙巾捏做一團。
孫芸曼笑答,「吃你的飯吧,一個女孩子這麼暴力會沒有朋友的」。
李遠輝看到是張玥雪,還這麼調皮的以這樣的方式給她打招呼,他猜不出張玥雪賣的什麼葯,但至少不是來找茬的。
李遠輝嚴肅的問到,「有事嗎」?
張玥雪四處張望,心不在焉的說,「沒事,過來看看,順便想對那次月評會事向你道個歉」。
李遠輝倒是很鎮定,「問到,什麼事,我怎麼記不得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張玥雪聽李遠輝這麼說,本來想說一句,「貴人多忘事啊,傷疤好得這麼快啊」。以此來打擊他的,但轉念一想,今天有事相求,還是忍一忍吧。
「好吧,既然你覺得沒有,那就是我這個人做人太大度了,為了一點雞毛蒜皮小事都要向人道歉,真的難為我了」。張玥雪只好這麼圓場來壓住自己怒火。
李遠輝知道以他和張玥雪的關係,她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直接了當的問張玥雪,「說吧,雪姑娘找我什麼事」。
這正好給張玥雪一個台階下。李遠輝這麼一問,張玥雪也很直接了。「既然你都問了,我也不賣關子了,確實有一事需要你的幫助。你徒弟,我閨蜜被人給欺負了」,張玥雪帶有一絲慍色的說到。
李遠輝皺了皺眉頭,問到,「誰欺負的,發生了什麼事」。
「就是那個打扮得像妖精一樣的杜海嬌。她總是見不得別人上進,小曼睡她的下鋪,幾次三番的找小曼的麻煩說小曼打擾到她休息。昨天晚上,她不知怎麼把小曼的電腦摔壞了,說是不小心碰到桌子然後電腦掉了下來。我去看了現場,即使碰到桌子,電腦也不會掉下來,除非是有人故意讓它掉下來」。
「小曼到不追究她是否故意,只是讓她賠償一台。這潑婦也太張狂了,死活說不會賠償新的,讓小曼去修,只願賠修的錢。小曼氣不過,與她理論。杜海嬌凶神惡煞反倒要小曼賠償她的精神損失,說她晚上加班影響她睡覺,真是一個無賴。小曼哪裡說得過她啊,瞬間眼淚就稀里嘩啦的留出來了,還是她們寢室的另一個室友見狀急忙叫了我。我去把那個無賴狠狠地修理了一番。讓小曼去我的寢室睡的,但她一晚都沒有入眠,枕巾都哭濕了。我真想去把那個女的打得不用再化妝」。張玥雪聲情並茂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李遠輝陰沉著臉,問到,「我有什麼可以幫助的嗎」?
張玥雪回到,「大忙倒不用勞煩你,只是今天小曼請假沒有來上班,中午我回去看她,什麼東西也沒有吃,一個人在那裡悶悶不樂,也不理我。我是想讓你去看看她,你是她師傅,興許可以勸勸她,而且聽說您講道理一套一套的,我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你看著辦吧」,說完,張玥雪揚長離去。
李遠輝看了看錶,快四點了,立馬收拾桌上的資料和筆記本電腦離開了辦公室。出門就向謝主任告了半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