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人臉怪魚(13)
「嗯,這倒是的,這間屋子是挺邪氣的,住過的人都自殺身亡,后稷大人更是自己把自己那玩意兒摘下來,可以說是這幾人中最嚇人的了。」白昀說道。
穆瑟臉色嚴肅地走進來:「林東來報,那個小婢女找到了,躲在了梅院的柴房裡,但是神情惚恍,恐怕難以問出什麼。」
「我們去看看。」蘇知暖說道。
這還是蘇知暖第一次來梅院,這裡是專供僕人使用的院落,東跨院是男家丁,西跨院是婢女,沒有園林也沒有魚池,一切都很樸素。
林東作為梅院總管,對這次后稷大人出事的時候丟個婢女感到相當頭痛,他在梅院門口迎接姒陽:「大人,失蹤的婢女叫芳芳,平時只是打雜的,晚上點名的時候發現不見了,結果今早在柴房發現了,像是受驚過度,現在人就是西跨院。」
蘇知暖跟著姒陽走進西跨院,芳芳看見有人進來,激動地衝過去拉住蘇知暖:「有鬼手,有鬼手,鏡子里有鬼手!」
姒陽一驚立刻拉開芳芳,林東上前押著芳芳,將她拉得遠些:「這婢女真的瘋了,來人拿繩子過來。」
蘇知暖沖林東擺擺手:「我沒事,她沒有弄傷我,不用繩子,讓我再同她講幾句話。」
芳芳雖然神情驚恐,但也不像完全沒有理智,蘇知暖溫柔地說道:「芳芳,你不必害怕,你到底看見了什麼事?有幾位大人在,一定會為你作主的。」
「那面鏡子里有一條又黑又長的鬼爪伸出來,鬼手握住了大人的下體,大人完了,大人完了。」芳芳說道。
「鏡子?是蒲院夫人房裡的那面鏡子嗎?」蘇知暖沒想到這件事還同鬼扯上關係。
「后稷大人的下體不是自己撕爛的嗎?怎麼又會有鬼手從鏡子里伸出來?」姒陽不解。
「除了鬼手,你還看見什麼了嗎?」蘇知暖問道。
「還有鬼。」芳芳壓低聲音說道,「那個鬼說了一定要大人死!」
「那個鬼是誰?你看到了嗎?」蘇知暖問道。
「鬼就是鬼,不是人,不是人。」
「那你怎麼會去蒲院?是有人叫你去的嗎?」
「我跟著鬼去的。」芳芳神秘一笑。
「這丫頭估計是瘋了,語無倫次的。」林東說道。
「但是,她能說出蒲院房中的鏡子,很可能她當晚的確到過蒲院,確實是看見了什麼刺激到了她,所以才弄成這樣。」蘇知暖說不覺得芳芳完全是瘋言瘋語。
「她回來之後就這個樣子,因為怕被責罰所以,與她同住的婢女將她藏在了柴房裡,我們可以問一下與她同住的鈴蘭。」林東說道。
「那你讓人把鈴蘭帶來。」姒陽吩咐道。
鈴蘭是個年紀與芳芳差不多的婢女,她抖抖縮縮地跪在幾人面前,蘇知暖問道:「你的同屋芳芳現在瘋了,還涉及到了后稷大人的血案之中,你是昨晚芳芳回來后第一個見到她的人,她有說過什麼讓人起疑,或者做過什麼奇怪的事嗎?」
鈴蘭小聲說道:「她回來之後就說有鬼,還說鏡子有鬼手,我不曉得她說什麼,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將她藏起來的。」
「那芳芳昨晚為何會去蒲院,你知道嗎?」蘇知暖問道。
鈴蘭低頭不語,姒陽喝道:「這個時候還想隱瞞?是不要命了嗎?」
鈴蘭本就是個小姑娘,被姒陽一喝,眼淚立刻流了下來:「我只知道芳芳暗戀某個人,昨晚應該是找那個人去了。」
「芳芳有心上人?你不知道是誰?」姒陽剛剛還在猜測,會不會是達安沒有說實話,是有人安排芳芳去服伺后稷,沒有想到是她自己去夜會心上人。
「她嘴巴很嚴,從不肯透露,我也是有一次看見她做了一個荷包,才知道她有了心上人。」
「這個人會不會是后稷大人?」姒陽問蘇知暖。
「如果芳芳暗戀后稷大人,只要后稷大人願意大可以納了她,而且,他們為什麼要約在蒲院幽會呢?」蘇知暖指出其中的漏洞。
蘇知暖問鈴蘭:「你看見的那個荷包是什麼樣子的?能不能向我們描述一下?」
鈴蘭想了想:「那個荷包是青色的,款式很漂亮,哦,對了,上面還綉了『前程似錦』四個字。」
蘇知暖說道:「后稷大人已經功成名就,且年歲大出芳芳那麼多,如果是后稷大人,芳芳沒道理綉個顏色這麼亮麗,又寫前程似錦的荷包。」
姒陽點點頭,蘇知暖問道:「那個荷包,對方收了嗎?現在在哪?」
鈴蘭道:「應該是收了,反正從那之後我沒有再見過那隻荷包,我覺得是送出去了。」
「如果我們能找到芳芳的這個心上人,也許后稷大人的血案就能了解到更多的內情。」姒陽道。
「可是后稷府中這麼多人,大海撈針地去找個荷包,談何容易,而且,如果我們大張旗鼓,對方完全可以把荷包扔掉,到時候更死無對證了。」蘇知暖感嘆道。
「此案現在就已經死無對證了,我不相信這位蘇姑娘能還后稷大人一個公道。」洛益和洛沄聽說今日在梅院查案,也聞訊趕來了。
洛益走到蘇知暖跟前說:「我不管你究竟是不是神官一族,若你真的殺了后稷大人,我洛益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姒陽皺眉道:「現在案子還沒查清,怎麼能這樣說蘇姑娘呢?」
洛沄對姒陽行個禮,半跪著說:「白天後稷大人跟蘇姑娘之間起了衝突,到了晚上后稷大人就出事了,這不是很惹人懷疑嗎?」
姒陽冷冷地看著洛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既護著蘇知暖,又能不顯得偏私地說話,殷天不知何時也走了進來:「既然如此,那我也一樣有嫌疑,后稷大人是被我拉著才受的傷,若說有能力殺了后稷大人,難道你覺得我沒有這個實力?」
洛沄咬著下唇:「姒天,你竟要如此護短嗎?你是禹王之子,我們怎麼可能懷疑你?」
最怕就是現在這種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