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谷
石樓每日依舊人滿，但眾人都不再追求修為提升，而是為了活命，但心修最忌急躁，他們所取得的成效讓辛夜搖頭，或許煉魔地是他們最後希望。
「一切就看煉魔地和煉魔谷了！」
辛夜在等，等煉魔地開啟，等進入煉魔谷，雖然心中對煉魔谷再無好感，但千年大派，底蘊雄厚，所知所藏應是不少，或許就有千寒所說的逆天大葯，加上幾分運氣，說不得還有絕世的心修寶典！
「可千萬可別讓我失望啊！」
辛夜暗暗期待，至於怎麼得到他暫不考慮，總之豁出一切也得弄到手。
這一日，天朗氣清。
老嫗召集眾人聚集到石階之下，辛夜明白時候到了，因為他已經看到當日帶他們入谷的三個殭屍臉。
「你們的狀況不需要我多說，你們自己很清楚，入煉魔地生死試煉是你們唯一的出路，生死逆境中熬煉心性，老身......祝你們好運！」
老嫗聲音冷漠，幾句話說完便一步一顫地走向石樓，不再看眾人一眼。
石階下眾人，眼睛血紅盯著老嫗身影，一個個拳頭握緊。
「媽的，還真是絕情啊！」辛夜對老嫗也再無半分好感，當日點撥之情在她傷害辛黎之時已經喪盡，傷害辛黎是不能原諒的！
「你又不是她兒子，幹嘛要對你有情！」千寒抱著斷刀，撇嘴。
辛夜打了個寒顫，沒好氣道：「別噁心人，你才是他兒子！」
「不一定非要是兒子啊，你們把那老太婆拿下，做情人不是更有情！」旁邊有人插言，無恥道。
千寒、辛夜同時打了個寒顫，望向說話之人，道：「你太噁心了！」
辛黎看不過去，白嫩手指在辛夜腰上來了一下，辛夜咧嘴趕緊閉言。
.......
如同來時一樣，三名老者帶路，眾人踏進了大山。
走過半日，前面出現一處斷崖，由一根鐵鏈橫貫連接，鐵鏈作橋，一行人皆為修者未做停留，一個接一個，腳點橋鏈迎風飛掠而過。
「天然屏障，守住斷崖想出來很難！」辛夜暗自思量，心情有些糟，此行多半會和煉魔谷鬧翻，以他的細胳膊細腿不可能硬抗，到時候很可能會玩命逃竄。
這裡是個麻煩！
眾人速度不慢，很快就輪到辛夜，腳剛要踏上鐵鏈，卻又忽的縮了回來。
一聲輕鳴長劍出鞘，劍光閃耀，崖邊一株矮樹攔腰而斷，辛夜飛出一腳，矮樹掠向斷崖。
辛夜彈射而出，凌空而渡，待得中間力竭，腳點矮樹借力再次掠起。
「糟糕，太寬了！」
眼見就要成功，卻硬是差了一點，辛夜身體直墜向崖底。
眾人不由驚呼，一名老者眉頭緊皺，就要飛身救援，只聽一聲轟鳴。
辛夜雙手向後擊出，狂暴的元力噴涌而出，瞬間的壓力激起空氣爆鳴，辛夜被反震之力推到崖邊，足下沿崖壁幾個輕踏便上了斷崖。
三名老者忍不住互相對望了一眼。
「元力之渾厚，小輩之中少有！」一名老者出言道。
「比一年前要強上不少，進境很快，而且沒有入魔之症！」另一名老者眼神深邃，望向辛夜。
「年紀小，還是輕狂了些！」第三名老者卻微微搖頭。
「輕狂沒什麼不好，沒有魔障就足見其心性了，是個好苗子！」
兩名老者聞言，忍不住再次望向辛夜，眼中意味莫名。
崖邊，眾人自覺給辛夜讓出一片空地，剛才的那一幕他們嚇到了，也驚到了。
「死木頭！」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辛黎俏臉鐵青，上前直接動手，擰住辛夜耳朵，揪到一邊，另一隻手在他腰上使勁掐著。
辛夜咧著嘴，揉著腰上的軟肉任由辛黎拉著。
「你作死是吧！」
「你抖什麼威風，要作死還不如讓我來，阿娘不在沒人管你了是吧，我管不了你？......」
「姐，我錯了！」
「他們都看著呢，姐.......」
辛夜哀嚎討饒。
......
眾人還未從驚訝之中緩過神，瞬間便上演鬧劇，家暴場面比之剛剛驚險一幕，似乎更能吸引人眼球。
眾人嘻笑看著那對姐弟，臉上難得輕鬆，姐姐教訓弟弟，弟弟唉聲討饒，或許這般生活也是他們心中嚮往的！
三名老者的殭屍臉，也難得的漏出一絲笑意，誰人不曾年輕，誰人不曾輕狂。
辛夜最是苦悶，他只想試試憑，借自己能否越過斷崖，為以後做個準備，未想卻換來一頓家暴，還是當著眾人的面，這好比脫了褲子給別人看屁股一樣尷尬。
......
一場鬧劇過後，眾人繼續啟程，經過辛夜一鬧，隊伍氣氛倒是輕鬆不少。
千寒默默走到辛夜身旁，放低聲音：「斷崖上設有陣法，一旦開啟沒人能憑空越過！」
「你怎麼知道的？」辛夜皺眉。
「不用想也知道，那種絕佳之地，煉魔谷上層只要不是傻子，都會那麼干！」千寒目光越過人群望向三位老者。
「那我剛剛不就是在耍猴，鬧了一場笑話？」辛夜無語道。
「的確是那樣的！」千寒點頭，一本正經。
「怎麼不早告訴我？」辛夜看向千寒。
「你太衝動了，以為你能看出來！」千寒一步一步跟著人群。
「......」辛夜無語。
「和你說一件事！」千寒忽然聲音壓的更低，腳下速度放慢，和眾人拉開一段距離。
辛夜看他神神秘秘，被勾起了好奇心。
「煉魔谷有一種靈藥叫醉魂草，雖不能清除魔障，卻有非常好的壓製作用，煉魔地深處應該就有！」
「幾成把握？」辛夜精神一振，低聲問道。
「八成。」千寒比了個八的手勢。
辛夜摸摸鼻子，陷入深思。
「中心很危險，你那兩個怎麼辦？」千寒目光望向辛黎寒怡。
辛夜眉頭微皺，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走著走著，辛夜目光慢慢盯上了千寒。
「別看我，我雖不需要醉魂草，但我需要戰鬥，可沒時間護著她們，而且，我奉勸你也別太護著，否則這趟煉魔地就白來了！」
「你就那麼自信？」辛夜眼睛望向千寒的紅色瞳眸，道：「你的殺孽比他們魔障還要恐怖，我可不想見到你，哪天成為我劍下魔物。」。
千寒將刀抱於胸前，冷然道：「欲成佛，先成魔，如果哪天我不能立地皈依，希望你別手軟！」
「瘋子！」
......
夕陽落下西山，山中熱氣散的快，山風吹過，微有些涼意。
此時，眾人來到一處峽谷，入口處有兩座高高的塔樓，樓層之上不時有人影走動，塔樓之下，有一隊持劍青衣弟子，一個個神色倨傲，望向眼神帶著蔑視，不時對著人群指指點點，交耳嘻笑。
一眾行人敢怒不敢言。
辛夜發現這些青衣弟子瞳色正常，暗忖他們才是煉魔谷正途招收的弟子，而自己這群人不過是圈養的黃羊，長勢好的拉出去，不好的......。
片刻，一名帶隊老者陪同一中年修者，從塔樓出來。
中年修者，一身紫色錦袍，手握一柄藍青寶劍，龍行虎步，器宇軒昂，其眼眸深邃，辛夜望去就猶如一汪深潭，彷彿潭中潛藏了巨獸，隨時會撲出來傷人！
老者似乎再和中年修者說著什麼，只見中年不耐煩的擺手，辛夜隱約感覺他們似乎提到了自己。
兩人漸漸走近。
「護法，我說的是事實！」老者神色有些不甘。
「夠了，本尊自有判斷，無需你多言！」中年神色不耐。
「他真的......」老者還想說些什麼，被中年漸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老者望向另外兩名同伴，滿臉苦澀。
中年修者行至眾人面前，目光掃視眾人。
靠的更近，辛夜再看，似乎這個被老者稱為護法的修者，其眼眸就就像利劍，彷彿目光便能殺人，心下驚疑。
攝於中年目光，眾少年一個個地下頭，不敢與其對視。
中年修者嗤笑一聲，收回目光再不看眾人一眼，朝塔樓一揮手，就見峽谷口有光芒閃動。
「法陣！」辛夜暗驚，這煉魔地就是個大瓮，等著他們這群鱉往裡鑽！
老者示意眾人進谷，到了這一步也沒什麼好猶豫的，有人當先就朝山谷行去。
辛夜看向那人，並沒生出敢為人先的豪壯，反而有種送羊入虎口的感覺。
「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出來？」將要進入，有人忍不住出口詢問。
沒有人回答他，塔樓下持劍弟子卻是發出一片鬨笑。
「情況不對勁啊！」辛夜低聲對千寒道。
「看他們的眼神，你說，他們是否覺得我們已經是死人了？」千寒冷眼望著那幫兀自鬨笑的弟子。
「怎麼感覺很不爽啊！」辛夜皺眉。